“夫人,幾位小姐求見。”陳阿大領着四個小姑娘過來。
“讓她們待在這,你去忙你的。”
“是,夫人。”
二樓的露臺上,便只剩下七景跟四個小姑娘了。
這段時間裡,她沒阻止這些小姑娘聯繫家裡,不管她們要做什麼,臨時抱佛腳也好,找人幫忙也行,她什麼都不阻止。
畢竟,她們都還是小孩子。作爲一個有年紀的人,對於孩子,還是相當寬容的。當然,覬覦她男人的不在此列。
四個小姑娘,或忐忑,或自信的站在那裡。“見過夫人。”
七景點了點頭:“你們都準備好了?”
“是的,夫人。”
“那就展示一下吧。”七景笑看着她們,沒給她施加壓力,“我記得,如意最擅廚藝,那就去做你最拿手的。因因給我繡個帕子,就繡那盆花的樣子吧。安安給我按按頭,等如意做好了吃了,正好敏敏給我重梳頭。”
“是。”
四個人立刻各自做事,敏敏雖說要等到最後梳頭,這會兒卻也沒閒着。先幫七景把頭髮上的飾品一一取下,小姑娘輕手輕腳,半點都沒弄痛她。
安安對穴位的把握的剛剛好,只是力量上有些不足,時輕時重並不均勻。對於七景來說,整體卻是有些輕了。不過,足夠用心。
因因有些緊張,拿着素錦,和針線,對着花兒不停的比劃,可半晌過去,卻還是一針未繡。
如意是她們中最小的,此時在廚房,卻做得十分認真。不過,她到底還小,做的也有限。擺了個果盆,又烤了條魚。七景即便還沒吃,只是用精神力掃了一下,也知道,那魚的味道必定不怎麼樣。但小丫頭倔的很,從選魚到殺魚,都是她親手做的,沒有假手他人半分。
半個時辰之後,如意艱難的邁着小短腿,端着托盤,走一步頓一下的,從廚房出發。她拒絕所有人幫忙,小心翼翼的盯着托盤上的東西。好似,那上面的,簡陋的食物,是她的全部。
“敏敏給我梳頭吧。”安安立刻退到一邊。敏敏拿着梳子過來,小手在發間穿梭,十分熟練。雖然她梳的髮式簡單了些。
擡眼看了因因一眼,繡布上只了了幾針,還未有完整的形狀。到是已經溼了大半,不是汗,就是淚。
“都停手吧。”七景坐直,對着安安道:“去迎迎如意。”
安安立刻往廚房方向去了,到了半道,就碰到了如意。“夫人讓我來迎你。”她很驚奇,夫人是怎麼知道,如意從廚房出來的?
如意一聽是夫人的話,到底將托盤放手,讓安安拿着。
兩人又一起回來,四人排排站。如意的小臉上灰撲撲的,像個小花貓,偏她自己不自知。一雙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
安安和敏敏最是平靜,她們靜靜的立在那裡,眼眸半垂,不敢擡頭跟她直視。因因哭的眼睛都腫了,現在還有哽咽。
“今天你們回去,陳管家會重新安排如意、敏敏、安安你們三人。另外,明天開始,每天午飯事半個時辰,到這裡來。我會吩咐你們做事。”
“是。”三人面露喜色,卻還能勉力自持。
又看向因因:“至於因因,這盆花你帶回去,三日後,要我看到你親手繡的作品。若是三日事依舊未能完成,那就回季家去。”
季因哽了一下,連忙行禮:“是,因因知道了,因因一定會努力的。”
打發走了四人,阮旻竹抱着一個花盆進來。他的臉上,到是一天到晚都帶着笑,此時更是可以看出,那溢於言表的快樂。
“這是什麼好東西,讓你這麼高興?”七景看了眼那花盆,然後咦了一聲:“是紫參苗?”
阮旻竹將花盆小心放好,纔對七景比劃:“夫人好眼力,正是紫參苗。”
“哪來的?”她好奇了。這東西可不好得,事實上,所謂紫參,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好吧,這些年,她傳說中的東西遇到不少。
“是麒麟找到的。”阮旻竹笑咧了嘴,比劃的更快:“它似乎有所感應,一進林子就帶着我一路狂奔。後來在峭壁上發現這個。”
按理說,發現這麼珍貴的苗秧,不應該亂動。這些東西,都被稱爲天才地寶。聽起來就知道,天時地利,那是缺一不可。它在哪裡落地生根,那就只能在哪裡才長得好。換個地方,說不定就不行。
可阮旻竹還是毫不猶豫的連苗帶土給挖了。
這些天,他可是見識過夫人種花的能力。只要是植物,到她手裡,就沒有養不活的。更神奇的是,不管是什麼花,夫人讓它開花就開花,開多長時間就開多長時間。讓它結果就結果,讓它幾時成熟就幾時成熟。
所以這一次,他也直接就把苗給弄了回來。這東西在夫人手裡,肯定能養活,養好。在那峭壁上可就不一定了,萬一有鳥兒過去,給啄了可怎麼辦?
“麒麟難道還有尋寶的能力?”七景將花盆搬到面前,十分稀罕的看了那紫參苗。跟普通的參苗長得極像,除了它的根鬚,全都是紫色的,紫水晶一般的顏色。拿過一邊的杯子,手輕輕一撫,杯子裡便有七分滿的清水,傾倒到參根上。
立刻就感受到,它的根鬚歡快的吸收水份。連冒出來的兩顆芽似的嫩葉,都顯得更有活力。
“辛苦了,我喜歡的很。”
阮旻竹笑得越發開心。
紫參苗成了七景的新寵,她到沒像對其他的那些植物一樣,快速催生它,而是讓它慢慢生長着。之前她就發現,催生出來的東西,雖然也不差,但是,後期最好是要用異能時不時的蘊養着。否則,很快就會失去活力。
她是不會承認,她騙他們的。誰讓那些人,不會照顧呢。東西在她這裡,明明還很有生命力,按時開花按時結果,藥用價值也只比別人家的好……到了他們手裡,很快就發蔫,枯死……跟她有什麼關係。
“對了,明天下午,我要給三個小丫上課,你也過來聽聽吧。”七景對着阮旻竹道。
時間久了,她有點將阮旻竹當成子侄了。有好事,還是習慣性的想着他。
“是。”阮旻竹立刻比劃着。
七景笑了笑,又拿了個護臂給他:“滴滴血在上面。”這是她最新煉製的,依舊只是武器,但是,比以前卻多了一個認主的形式。
滴上他的血,這東西就只能他來用。別人就算得了,也不過是最護臂,最多,珍貴些。卻永遠不會知道,它真正的功用。
阮旻竹有些疑惑,卻毫不猶豫的照做。拔出自己的長劍,刷的就在手心裡劃了個口子,鮮血蜂涌。
七景無語:“只要幾滴,你的血不要錢麼?”擡手一道白光丟過去,手心的傷,立刻痊癒。
阮旻竹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臉上的笑卻越發開懷喜悅。
“試試那護臂。”
阮旻竹這才關注起護臂,這一看又是一驚。明明淌了那麼多的血在上面,可此時卻沒有一點血跡。他傻呼呼的將護臂放到鼻前嗅了嗅,沒有一點血腥味。
“戴上。”
護臂被扣上他的手腕,立刻就有一種冥冥的感覺,這感覺告訴他,如何使用這護臂。然後,不自覺得,隨着他的心意,那護臂微微一顫,下一秒,便變成了長劍,握在他的手裡。當他鬆開手,長劍沒有掉落,而是迅速又變成了護臂,緊緊扣在他的手腕上。
目瞪口呆,瞠目結舌……這些都無法描述他此時的心情,他怔怔的看着護臂,將它變成長劍,再變成護臂,再變成長劍,再變成護臂,再變……
七景看他那傻眼,樂了一會兒。可看得多了,就無語了,連忙出聲提醒:“其實,還可以變成別的模樣。你試試,看能不能變成護甲。先別急,你心裡得有個極爲清楚的標準,什麼樣式,多厚,多重。甚至於,顏色,材質……也可以試試。”
阮旻竹眼睛一亮,立刻盤膝而坐,閉目--思考起來。
七景靜靜的等着,也有些緊張。
這是她的最新作品,卻也是試驗作品。具體情況如何,還要看試驗結果。
很快,阮旻竹手上的護臂又有了動靜。護臂本身是黑色的,上面刻着麒麟的紋飾。此時,那麒麟好似活了一般,張牙舞爪的在阮旻竹周身跑跳。過了一會兒,它猛的變大,將阮旻竹整個都籠罩住。一漲之後,又猛的一縮,只是這一次,縮小之後,不再是麒麟模樣,而是貼附在阮旻竹身上。
他的身上,出現一具黑色的,極其精緻又威武的盔甲。
阮旻竹睜開眼,起身,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盔甲,又擡手摸了摸。眼底的震驚差點就成實質。
“夫人!?”他有些忐忑的看着七景,輕輕比劃:“夫人,您跟先生,是神麼?”
“將它收了。”
“是。”
依舊是意識一動,盔甲又變成了護腕,緊貼在手腕上。
阮旻竹一會兒看護臂,一會兒看向七景,一會兒又摸向身上。似乎還有些不大敢信,之前發生的一切。
“剛纔有什麼感覺,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七景直接開口,打斷他傻呼呼的行爲。再這麼下去,就真的要傻了。
“變劍的時候,只覺得很神奇。變盔甲的時候……”他先是快速的比劃着,很激動。但慢慢的,他慢了下來,開始認真思索:“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