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遲疑轉身,炎墨遲不說,她還差點兒忘了。
“還在,忘記還給王爺了!”
說話間,白溯月伸手就要將腰間的腰牌扯下來。
炎墨遲上前一步,和白溯月的馬並行,白溯月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馬不自覺的矮上了一頭。
他按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將令牌拿出來的動作,兩人這一幕當着五百多人的面做出來,讓風傾城的臉色很不好。
但他依舊很有風度。
“炎王殿下,該上路了!”
他語氣沉穩,目光在白溯月和炎墨遲的身上來回轉了一圈,最終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玉色的眼瞳之下。
炎墨遲這才抽回手,卻故意的衝着白溯月眨了眨眼睛,那雙細長妖孽的鳳眸,帶着無限誘人的風情。
白溯月再次感嘆了一下這個妖精的外表,牽着馬快步向前跑了幾步,離的炎墨遲遠遠的。
五百精兵剛剛從皇宮大門口出來,三人就遇到了另外一邊的隊伍。
風慕陵騎着馬走在前面,五百人之中保護着兩輛馬車,一行人就那樣等在那裡。
皇宮大門前一片寬敞的空地,已經被風慕陵帶來的人佔滿,風傾城想要出去,也要從風慕陵這邊穿行而過。
他提馬上前,雙眸的光彩落在了風慕陵的身上。
“太子皇兄是要和本皇子一同前往嗎?”
風慕陵微微眯了眯眸子,他倒是不喜歡和風傾城白溯月同路,奈何顏映柔要求如此,再加上她說的極對,兩方人湊在一塊趕路,也能免得對方在暗中下絆子。
“當然,炎王乃是這次的監軍,一人又不能同時跟在你我兩隊人身邊,本太子自然要屈尊和你們同路!”
風慕陵輕輕擡着下巴,像是害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太子一樣,頭頂戴着專屬於儲君的太子金冠,整個人都散發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傲然之氣。
風傾城看到風慕陵就算到這種時候,還要將太子的架子端出來,嘴角溢出一抹淺淺的冷笑。
“那還真是有勞太子皇兄了!”
白溯月將這一行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看到那些兵將的裝束雖然和自己這邊的相差無幾,可是她依舊從這些人的腳步聲中,聽出了一些詭異來。
這五百人,絕對都是屬於將領級別的高手,沒有一個是普通士兵。
皇后對風慕陵的保護還真是周到,這五百人,足矣頂的上幾千人了。
也難怪風慕陵那樣自信洋洋,神采奕奕。
她將視線落在那兩輛馬車上,前面坐着的,不用猜她也知道是顏映柔,可是後面那輛馬車裡的人,她就有些猜不透了。
忽然間,一道嬰孩的哭聲從馬車之中傳來,白溯月渾身一顫,眼底頓時劃過一道冷光。
木玲,竟然是木玲,風慕陵和顏映柔到底要幹什麼,出門剿匪,爲何要帶着木玲和孩子。
她死死的抓着馬繮,微微咬牙,心中在不斷的波動翻滾。
如果沒有奸計,她絕對不會相信,顏映柔和風慕陵將這兩人帶出來,恐怕就沒有想過要讓她們回去。
“還愣着幹什麼,走吧!”
風慕陵涼涼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率先走在前面,讓五百人擋住了風傾城的去路。
這一條大道上,兩旁的百姓被攔截在外,一同仰慕着當今太子殿下的風姿。
上千人在這條道路上腳步整齊的走過,白溯月站在隊伍中間,倒是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這羣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外面走去,炎墨遲已經換了一輛馬車乘坐,讓墨竹牽着那匹赤紅色的大馬走在馬車前面。
剿匪的消息已經傳揚了出去,百姓們眼神熱切的看着眼前的軍隊。
將馬車停靠在人羣之中的雲隴,見到這樣大的場面,眼瞳微微出現了一些變化。
他正收拾好一切,準備進入皇宮,卻看到自己想要見的人,就要出宮離開了。
顏映柔的車頭捲簾撩開着,還在人羣之中的雲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進宮的事情等等在說,我要跟着這些人出城!”
說完這話,雲隴的眼神頓時亮了幾分,看到那些官兵已經撤了回去,立刻讓管家趕着馬車,向着城外的方向追了出去。
武陵山距離京城並不算遠,只需要三天的行程,只是兩城相隔之間甚遠,需要翻過幾座山林。
白溯月之所以讓衆人帶上糧食,便是因爲她發現,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可以歇腳吃飯的城鎮。
還好現在天氣正是炎熱的夏季,如果是冬天,這一行人絕對會凍死在山林裡。
第一天夜晚,一千多人已經深入叢林之中,看到深不見底的的荒山野嶺,決定就地休息。
然而,從來沒有受過這樣苦的風慕陵,立刻便不幹了。
“這裡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還是快些趕路的好,本太子派出去的探子回報,在前方就有一個村子能夠停留,本太子可不想露宿荒郊!”
風傾城聽到風慕陵的話,拿出地圖仔細的看了一眼。
“地圖上根本就沒有標註前面有什麼村子,雖然這是幾年前繪製的,可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憑空多了一個村子?”
風傾城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是正常人,都要深究一番,只可惜風慕陵根本不願意去聽。
顏映柔掀開馬車的車簾,笑着對風慕陵招了招手。
風慕陵策馬來到馬車前,直接跳下來站在窗口,“柔兒,你怎麼了?”
顏映柔小聲在風慕陵的耳邊低估了半晌,片刻間,風慕陵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來。
“這裡本太子說的算,全速趕往前面的村子!”
白溯月眼神微微有了一些變化,轉頭將視線落在了炎墨遲那豪氣逼人的馬車上。
此時馬車之中沒有一點兒動靜,墨竹呆呆的牽着馬站在馬車前面,也沒有想要和衆人說話的意思。
白日裡炎墨遲就已經說過,他跟着來只是作爲監軍,而並不參與兩方人馬一絲一毫的決定。
就算當着他的面打起來,他眼睛都不會眨動一下。
風傾城默默走到白溯月身邊,輕輕嘆了口氣。
“月兒,他們願意走,就隨他們吧,不如你我就在這裡休息如何?”
月光落在風傾城那身銀白色的鎧甲上,更是讓風傾城的溫潤之中多了幾分凌厲的英氣。
這個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猶如清風拂面的舒適感,彷彿他說的每個字,都在再爲旁人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