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幽見到白溯月陷入沉思,忽然輕輕咳嗽了一聲:“王妃,如果王爺真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定會給你留下消息。那個送信的人不知道懷着什麼目的,你一定要萬般小心,至於寧死這兩個字,如果王爺聽到。恐怕又要生氣了!”
白溯月面容凝重的點了點頭,心口卻在澀澀疼着,她沉默了半晌。說出了心中的猜測:“其實送這張字條讓我過去的人,明顯多此一舉!”
墨幽聽到這種話。瞬間愣住,蒼老的臉上多了幾分啞然:“王妃此言何意?”
白溯月淡淡一笑。將字條變成碎片:“因爲就算他們不來引我,我這兩日也要去找王爺,什麼一個月的時間,我等不起!”
墨幽輕輕摸了摸下巴。沉吟着點了點頭:“王爺恐怕也早料到了,告訴老奴等到王妃問起的時候要告訴王妃的,只是等了這麼多天王妃都沒來。老奴心中也多有感慨……王爺還說。如果他死了,會讓老奴通知王妃過去,王妃沒有等到老奴的消息,應該覺得慶幸纔對!”
白溯月的眸子眯了起來,那雙微微泛着冷光的黑色眸子裡,劃過道道光彩。
這樣的話從墨幽的口中說出來,一瞬間將她平靜的心湖炸開。
“墨幽!”
她念出這個名字,微微咬着牙,從牙縫之中擠出了一句話:“王爺當真出事了?”
墨幽沒有回答,但那默認的態度,已經讓白溯月知道了那字條上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腦袋出現了一陣眩暈感,白溯月連忙伸出手,扶着旁邊的大門。
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她絕對不能接受。
炎墨遲說過,即便沒有麒麟丹的幫助,他也能平安回到她身邊的。
騙子,這個大騙子。
白溯月心中一急,只感覺喉嚨口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她連忙將那口怒急的血給吞嚥了下去,滿嘴都是苦澀。
白溯月的那雙眸子瞬間紅了。
墨幽見到白溯月如此,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王爺這麼做都是爲了王妃好,還請王妃不要動怒,而且……”
墨幽猶豫了一下,目光在白溯月的身上轉了轉,最終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口。
王爺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他也不知道呢……
白溯月咬牙啓齒的站起身,那地址是正確的,裡面的消息也是正確的。
這麼說來,一直都有敵人在暗中監視着炎墨遲的一舉一動。
一想到炎墨遲會出現危險,白溯月就感覺渾身有些冰冷。
她轉身離開墨幽所在的客棧,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到大街上的。
伸手在旁邊的集市上牽了一匹馬,白溯月翻身騎在馬背上,緊緊的拉住繮繩。
腦海有一些混亂,但那混亂之中,逐漸出現了一抹清晰的色彩。
“月兒!”
遠遠,一道耳熟的聲音傳來,就在不遠處,晏景欒竟然騎着馬跟在她身後。
“晏大哥!”
晏景欒對着白溯月點了點頭,眼底劃過一道沉思:“月兒,你去哪兒?”
“我想出城,去見王爺!”
晏景欒凝視了白溯月片刻,忽然笑了:“纔沒幾天不見,就這麼想了?”
白溯月苦笑着搖了搖頭。
晏景欒沒有多問,而是直接開口:“若是路途遠,我送你!”
白溯月心中微微一動,“好!”
她心中微動,想起最近還沒有時間和晏景欒說話,垂眸思了半晌:“南夜國還好嗎,我大哥,大嫂他們!”
“你大嫂還好,木玲因爲帶着笙兒,沒辦法長途跋涉,就留在了南夜和千紫一同照顧着你大嫂!”
如今已經過了整整四個多月的時間,方晴夏腹中的孩子,恐怕已經五六個月的大小了。
白溯月一想到這裡,眉頭又緊緊鎖了起來。
兩人的耳邊傳來周圍百姓的喧鬧,還有馬蹄落在地面的噠噠聲。
白溯月的心一直都沒有放鬆過絲毫,這種緊張的情況,她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
就像是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月兒,你怎麼了?”
晏景欒清冷的聲音喚回了白溯月的思緒,白溯月有些難受的揉了揉有些在跳的額頭。
“沒事,可能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而已!”
晏景欒臉色微微嚴肅了幾分:“炎墨遲是怎麼照顧你的?”
白溯月連忙搖了搖頭:“晏大哥,月兒真的沒事!”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皇城的大門。
晏景欒回頭掃了一眼混亂嘈雜的街道。
皇城門外人來人往,門口排着長長的隊伍向着皇城走來。
看着這一切,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十分的安穩和諧。
晏景欒寸步不離的跟在白溯月身後,“之前月兒抓回來的那個外傷聖手,白君燁仔細的審問了一番,對方確實是藥宗的人!”
“那她認識顏映柔嗎?”
晏景欒搖了搖頭:“他說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爲何他能夠成功的將一個女人的臉,變成顏映柔的模樣?”
晏景欒聞言,皺了皺眉。
這條消息他並不知道,所以眼底含着半分疑惑。
白溯月想到晏景欒和木仇沒有收到她的書信,嘆息了一聲解釋道:“王爺本來打算去藥宗總部尋找九尾蠍和續心草這兩種藥材,可是半路上被人給偷了玉佩,藥宗能人無數,在王爺沒有防備下被偷了也很正常,可是,這人卻將玉佩交給了一個和顏映柔哦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在當鋪之中出手,還被風傾城拿到了手!”
白溯月這番話的信息實在太多,就連晏景欒聽完,都皺了皺眉。
“月兒,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攔截炎王,不讓他前往藥宗?”
“嗯,正是,還故意將我引來,如果風傾城不是有意爲之也就罷了,如果是故意的,那麼……南夜國有危險!”
最後一句話,白溯月壓低了聲音,語氣帶着幾分沉重。
她本來想,木仇和晏景欒都在南夜,即便對方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對他們如何。
可是現如今,南夜國就只剩下白君燁一個人,就連雲隴都已經回去青武國覆命,多少讓白溯月有些不放心。
所有的事情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張大網,向着白溯月籠罩下來。
主要的突破口,還是在那個外傷聖手的身上。
“晏大哥,你們怎麼審問的那個人?”
白溯月不相信這種人會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