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寅烈聽見年雲飛在裡面叫喊的聲音,生怕是蘇玉出了什麼事情,趕緊朝着房間跑去。
剛剛站在房間的門口,入眼的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而是一地的血跡。
年雲飛手中拿着一張宣紙,宣紙上面還好什麼都沒有,但是地上的血跡,實在是太可疑了。不僅如此,還流的到處都是。
“蘇玉呢?”玄寅烈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雙眼看着房間裡面的一切,心臟砰砰亂跳着。
“我,我不知道。”年雲飛整個臉已經變得卡白,看來,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年雲飛很難接受的樣子。年雲飛小心的將那張紙給握住,且蹲在地上,看着那一地的血,雙眼中暴露着慌亂,腦袋有些發暈,這兩日的事情,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差點暈厥。
玄寅烈心中更是着急,想要問個明白,可卻沒有那個機會。
好在眼尖看見了年雲飛受手上的那一張紙,便問道:“年雲飛,你手裡面的那是什麼,快,給我看看。”
“我害怕,這是蘇玉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年雲飛緊緊地拽着那張紙片,低聲說道:“上面有玉兒寫給我的一首詩,而下面卻只有四個字。雖然有字體有些奇怪,但能夠辨認出來,是後會無期。”
“你說什麼?”玄寅烈拳頭頓時握了起來。
年雲飛哭喪着臉看着玄寅烈,說道:“玉兒,應該是離開了。”
“若只是單純的離開,但也好說。”玄寅烈的臉色越發的沉重,瞧着那滿屋子的血說道:“我就怕,是出了什麼事情。”
“玉兒,不是這麼想不開的人吧!”年雲飛也是臉色一黑,緊張地問道。
玄寅烈冷冷的說道:“很難說。”接着對着某個角落說了一聲:“虎,立刻去調查一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年雲飛對這個不會感到奇怪,說起來,這個叫虎的傢伙,還在他的手裡呆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來着。年雲飛也意思到不對勁,瞧着這房間裡面,四處都是那麼的凌亂不堪,且窗子還打開,那窗邊上還有一個腳印。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難不成是什麼人想要對玉兒不利?”年雲飛拽緊拳頭,若是誰敢傷害蘇玉,不管那個人是誰,定不會讓她好看。可年雲飛確實沒有半分頭緒,現如今,想要對蘇玉不利的人,到底是誰。
“是龍家。”年雲飛冷冷的說道,他雖是猜測,但好歹也有一個方向。
年雲飛立刻否決,“不,不可能的,龍嫺雅怎麼說也不會是這種人。我想,這應該是別人做的。”
玄寅烈冷冷的剮了年雲飛一眼,這一下,可比任何一次都要冷得多。諷刺道:“既然你覺得她那麼好,看來這一次,能夠這麼名正言順的將人家取回來,倒也是一件好事。更可況,人家的腹中,可還是有了你的孩子。”
“王爺爲何說話這麼刻薄,龍嫺雅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年雲飛並不是說一定要去偏袒龍嫺雅,只是覺得龍嫺雅實在無辜罷了。
玄寅烈臉話都懶得再對年雲飛說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要離開。
年雲飛瞧着玄寅烈的態度,看來,對蘇玉那邊,還真的是差別對待。便立刻對玄寅烈說道:“王爺,實話說,你是不是喜歡蘇玉。
”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如今蘇玉生死未僕,你卻在這裡說這樣的話。”玄寅烈無奈的甩了甩袖子,心中擔心蘇玉的安危,不再想要繼續跟年雲飛耗下去,便說道:“本王只告訴你一句話,若是蘇玉有個好歹,你們年家就給本王等着吧!”
說罷,便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蘇玉,蘇玉,你在哪?玄寅烈心中焦急萬分,同時也暗暗懊惱自己不該將去替蘇玉請聖旨。本以爲是成全了蘇玉對年雲飛的喜歡,卻不想,將蘇玉害的那麼慘。
玄寅烈回想在房間裡看見的情景,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剛剛過了沒有多久的痕跡,就連血都還沒有乾透。
玄寅烈分辨的很清楚,房間裡面的,絕對是人血,不可能是任何的動物的血。
而在年府,也在同時發生了不同的事情,年老夫人將龍嫺雅第一次請到了年府,在年老夫人的院子裡,年老夫人躺在躺椅上面,坐在葡萄藤搭建的棚子下面,打着瞌睡。
龍嫺雅早早的便到了,瞧着年老夫人正在打瞌睡,頓時不滿起來,想要走上去將這個老太婆給叫醒。可想着自己的形象,已經能不能夠嫁入年家,最終還要看這位老太婆點頭,便忍了忍,站在一旁等着年老夫人醒過來。
第一次有了身孕的她,哪怕只是前期,也是不舒服的很。
最近她便時常覺得頭暈嘔吐,吃不下去東西,這雖說已經到了秋季,可站在這外面還是覺得熱的很。
龍嫺雅拿起手帕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頓時覺得舒服了一點。可是等了這麼久,也覺得口渴難耐。
那年老夫人小几上面,正放着一壺酸梅湯。最近龍嫺雅什麼都不想吃,就想吃這個酸梅湯,瞧着那酸梅湯不自覺得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覺得更加的難過。
也不知道年老夫人要什麼時候才醒過來,瞧着旁邊放着一把椅子,上面還墊了個軟軟的墊子,光是想想站了這麼久的腳,龍嫺雅都好像趕緊的坐下來。
猶豫了一下,龍嫺雅還是朝着那把椅子一步步的走過去,輕手輕腳的坐下去。
卻不知道,老夫人的眼皮在她坐下的瞬間動了動,依舊沒有睜開。
時間緩緩地流逝,龍嫺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想要端起一旁的酸梅湯喝,但是始終礙於面子沒好意思去喝。
“口渴了,就喝吧!”;老夫人也是看了許久了,到底覺得演不下去了,起了身,對一旁的龍嫺雅說道。
龍嫺雅臉色微微潮紅,站起來,嬌羞的說道:“老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剛纔感覺胸悶氣短,見您又睡熟了,不好打擾您,便擅自做主,坐了下來。”
年老夫人冷冷一笑,淡淡的看着龍嫺雅,眼前的這個女人,確實比蘇玉更加耐看許多,但這個女人,不管老夫人怎麼去看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一個人若是心眼太多,心腸太毒辣,不管她長了怎樣一副天仙一般的面孔,對老夫人來說,都沒有半點好感。
龍嫺雅似乎感覺到了老夫人的不友善,也不太願意站起來,左右也是自己懷了孩子,既然總有一天要撕破臉皮,她也不介意就在這個時候。
老夫人這一次本就是爲了找茬纔將龍嫺雅叫過來,見到她這副
傲慢的姿態,冷聲道:“龍家好歹也是名門之後,怎麼養出來的女兒,卻不知道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爲。”
“雅兒頭一次懷孕,實在是不太適應,加上這胎兒的前期,實在是虛弱的很,有許多不對的地方,還望老夫人海涵。”
老夫人緩緩地勾起嘴角,帶着諷刺的笑容。
孩子,就是這個孩子,將他們年家,都害成什麼樣子了。
但這話也不便說出口,老夫人冷笑了幾聲,端起一旁的酸梅汁喝了一口說道:“初次懷孕應該是最喜歡喝酸梅汁的了,你應該多喝一些。”
龍嫺雅早就想要喝這個了,之前一直都覺得口渴的很,只是沒有喝到罷了。
此刻看見這麼一晚酸梅湯擺在面前,嚥了下口水,端起來,準備好好地喝上一口,解解口渴。可杯子纔剛剛遞到嘴邊,老夫人卻突然笑了起來哦,那笑聲中依舊夾雜着一股嘲諷。
龍嫺雅已經忍耐到了極點,這老夫人是什麼意思,怎麼老是這樣。
若是看在自己要嫁進來的份上,早就和她幹起來了。但想了想,不由奇怪的問着老夫人,“年老夫人,不知是不是雅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年老夫人覺得好笑。”
“龍姑娘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那麼的心細,老身又怎會覺得龍姑娘又哪裡不對。”年老夫人說着,笑着看了看龍嫺雅,繼續說道:“只是龍姑娘有沒有覺得很奇怪,老身怎麼會提前給龍姑娘準備了酸梅湯?”
酸梅湯龍嫺雅是一直都端在手中的,在聽到老夫人說了之後,端着酸梅湯的手也晃了晃,淡笑着說道:“難道不是因爲老夫人知道,今日雅兒要來,心疼您年家的子嗣,特地豬呢比的吧!”
“你就是會說笑話。”年老夫人看了看桌角,那裡放着蘇玉最喜歡吃的蓮子羹,若是蘇玉在這裡,一定會笑的很甜。
年老夫人不顧龍嫺雅會有多麼的尷尬,繼續說道:“我是想要問你,就不怕杯子裡面,被下毒嗎?”
龍嫺雅立刻將杯子放在了茶几上面,還在那裡擠出笑容說道:“您真是愛開玩笑,我肚子裡面有年家的子嗣,您怎麼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年老夫人冷哼一聲,杯子都放在一旁了,還在說這些虛僞的話,這個龍嫺雅,真是讓她越發的覺得厭惡。
龍嫺雅渾然不知年老夫人心中是怎麼想的,她可以看透很多東西,卻看不透老夫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好在年老夫人也沒有打算真的嚇得,只是想要問問一下事情罷了。
事情也不用做的太過分,見龍嫺雅真的感到害怕的時候,便說道:“當然,畢竟是年家的子嗣,我是不會做那種事情,剛纔,只不過想要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您真幽默。”龍嫺雅雖然這麼說着,卻不再去碰那杯子一下。
不管年老夫人是不是開玩笑的,龍嫺雅都堅信,萬事小心翼翼一點,特別是如今,她下半輩子的事情全都指望在肚子上了一般。
若是沒了這個孩子,她龍嫺雅所精心籌劃的一切,都會化爲虛無。那個時候,她纔會真正的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不會有任何會去同情她的,一個失敗者,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