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定下之後,龍嫺雅的身邊,便換了丫頭了。聽說龍嫺雅並不喜歡這個丫頭,這個丫頭甚至都不能夠站到龍嫺雅兩米之內。
有人說在君歸樓瞧見龍嫺雅的貼身丫鬟清荷,一顰一笑之間,像極了龍嫺雅。
這些不過是謠言罷了,總之年雲雪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不過是冷冷一笑罷了。
君歸樓旁的一家茶樓,今日,龍嫺雅約年雲雪在這裡見面。依舊是儒雅的包間,一壺清茶,配上幾點糕餅。
“雪兒,怎麼三日未見,變得生分了許多?”龍嫺雅淡淡的笑着,替年雲雪倒好了茶水,親自遞到年雲雪的面前。今日,龍嫺雅與年雲雪二人坐在包間裡面,她新的丫鬟,只能夠在外面候着。
“龍姐姐可知,雪兒差一點不但毀了自己的家,還差一點丟掉了性命。”年雲雪賭氣一般將茶水喝完,冷聲道。
既然放火本就有一定的風險,龍嫺雅早就考慮到了這些事情,只不過,那又如何,那一次龍嫺雅是打定了主意,以後再也不會和年家的人打交道,這纔將事情做得這麼絕。
誰又能夠想到,今日還有再找到年雲雪的時候。
“雪兒,那一次確實是姐姐的錯,是姐姐考慮的不周道了。”龍嫺雅虛僞的問道:“可有傷到?”
“再捏給我出那些主意的時候我便應該想到,你並非是我認識的龍姐姐。”年雲雪毫不客氣的說道,生氣的樣子,倒是跟年雲飛像極了。
既然來了,就有了要看白眼的心理準備,龍嫺雅根本不介意年雲雪的態度,她要的,就是結果。
“雪兒,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這一次來,便是給你道歉的。”龍嫺雅降下了架子給年雲雪說道。
龍嫺雅不是想來高傲,眼中從來不停留別人的身影麼?年雲雪覺得有些嘲諷,索性挖苦道:“聽說太子妃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是程家小姐,倒是讓我意外,還以爲,會是龍姐姐。”
龍嫺雅的臉色變了變,但不出片刻便恢復了過來。痛苦的說道:“這個結果是我一早就料到的,我心中本就還有年雲飛的位置,又怎麼能夠做太子的妻子。那日我故意不表露自己,爲的就是讓太子注意不到我。”
“姐姐倒是有心了,只可惜我哥已經娶了蘇玉,你說的不過是空話。”年雲雪說話的時候滿是不屑,“只是我想不通,既然你說你喜歡的是我哥哥,爲什麼他提親的時候,你卻將她退回來了?”
“龍家爲了太子妃的位置苦心經營那麼久,我連過場都不走一個,你覺得龍家會答應年公子提親嗎?”說到這裡,龍嫺雅眼眶中居然閃動了淚水,又拿出手帕拭去,“倒是年公子,真是沒想到,他都不等我選完,便成親。”
“是呀!我哥這個備選之人,還真的當得不稱職。”年雲雪話語中沒有客氣,也不願意與龍嫺雅虛僞下去,不耐煩的說道:“若是你想說這些,我也知道了,那邊告辭了。”
“對了,告訴你,我不喜歡蘇玉並不代表我就要恨到害死她的地步,既然她是我嫂子,只要好好對待我哥,也罷了。”
“是嗎?那曹公子呢?你就一點都不在意他。”龍嫺雅見年雲雪已經沒有那麼好騙,便拿曹靖說事。
“曹哥哥自會娶我,不勞你費心了。”
“不。”龍嫺雅立刻
阻止正要離去的年雲雪,急迫的說道:“不,曹靖的心中只有蘇玉,大喜之日,我見他看着蘇玉傷神,又爲了蘇玉喝醉,大火之後,我想曹靖定是去了年府,只是關心的不是你,而是嫂子吧!”
龍嫺雅的這幾句話戳中了年雲雪的要害,爲何她這幾日會那般不喜,不喜到連一家人吃飯都不願出去,不就是爲了不想看見蘇玉嗎?龍嫺雅說的沒錯,曹靖的心中有了蘇玉,哪怕蘇玉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他還是忘不了。
聽說自打蘇玉成親後,這一連三日,曹靖都是喝着悶酒,連門都沒有出一步。
“你想要怎麼做?”年雲雪的聲音很冷,冷到自己都認不得,這是她的聲音。
“我想,很多問題上面,我們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龍嫺雅輕聲說道,之後更是拉回年雲雪坐下,細細的說了許久。
當夜,年府之中便有了風言風語,說新婚媳婦沒落紅,火燒年府太剋夫,此等妖孽留府中,何來安寧何來福。
不僅是年府,就連街上都有不少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唱着這樣的歌謠。
蘇玉已經嫁過來三天了,年家都還沒有聚攏來一起吃頓飯。聽說今夜那年雲雪好歹是在吃飯的點回來,年老夫人趕緊讓人備好酒菜,抓緊這個機會,讓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飯桌上,顯得特別的安靜,一點都沒有新媳婦進門的喜氣勁。年雲飛的年色也不是特別好看,看了年雲雪一眼,悶聲說道:“這幾日都不見你,沒想到今夜倒是肯出來吃飯了。”
“哥,你是說笑嗎?好不容易奶奶願意同我們一起吃個飯,我怎麼能夠不來。”年雲雪俏皮的笑了笑,吐了吐舌頭,那可愛的模樣,又和之前一模一樣。
許是蘇玉太過於敏感了,她居然會覺得,年雲雪的樣子有些做作,不是那麼真實。
“嫂子,你平日裡不是能說善道嗎?今兒個怎麼不說話了。”年雲雪一臉疑惑的看着蘇玉,冷笑道:“難不成嫂子是有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大夫來看看。”
“我沒有事情,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蘇玉牽強的笑了笑,看着年雲飛,心中傷感。
昨夜,年雲飛當真就在躺椅上睡了一夜,直到現在,也一直都沒有與她說話,一句都沒有。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是由下人帶話。明明昨夜已經解釋的那麼清楚,爲什麼年雲飛還要這般冷落她。
瞧着蘇玉走神,年雲雪還有些意外,但那意外也只僅僅存在與一瞬間罷了,便趕緊說道:“嫂子在想什麼?難不成對我哥很失望,又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沒有。”蘇玉都沒有精力去應付年雲雪那些刁鑽的問題,端起碗扒了幾口飯,強行打起精神來。
“雪兒,你今日的話是不是有些多,難道這一桌子的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嗎?”就是瞎子都能夠看出來,年雲雪這肯定是變着法子的要刁難蘇玉。年老夫人有些看不過去,出言說了幾句。
“奶奶,你看你就是偏心的很,我不過問了嫂子幾句話,你就當雪兒要怎麼似的,奶奶當真偏心。”年雲雪氣鼓鼓的說道,同時泄氣一般夾起一大塊雞肉放入口中,使勁的嚼着。
她想象着那雞肉就是蘇玉,她狠狠地咬,定要將蘇玉吃到肚中。
以前奶奶是最疼年雲雪的,現在
蘇玉纔剛過門,就偏心到了這種程度。對蘇玉的厭惡,更多了幾分。
蘇玉瞧着氣氛這樣尷尬,加上 現在年雲飛也不太愛搭理自己。正好蘇玉看見桌上的蝦餃做的十分精美,晶瑩剔透的餃皮做成蝦的樣子,還能看見裡面鮮嫩的蝦肉,想來味道定是不錯。
爲了緩和一下氣氛,也想要討好一下年雲飛,蘇玉趕緊夾了個最漂亮的蝦餃放在年雲飛的碗中,柔聲說:“雲飛,我瞧着這蝦餃做的不錯,見你也沒動筷子,便替你夾過來了。”
蘇玉的笑容真的很甜美,若是換在昨夜之前,年雲飛定會毫不猶豫的吃掉這餃子。
就在年雲飛想要拒絕之前,年雲雪卻大叫了起來,“蘇玉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我哥對蝦過敏嗎?難不成你想害死他。蘇玉,你這人怎麼那麼狠心,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我,我不知道,他不能吃。”蘇玉愧疚的看着年雲飛,爲什麼這兩日老是傷害他。
“你不知道,身爲他的妻子,你怎麼能夠不知道他不能吃什麼,喜歡吃什麼?你這算是一個合格的夫人嗎?”
面對着年雲雪咄咄逼人的問話,蘇玉無言,這一次或許真的是她錯了。她其實真的該好好地瞭解一下年雲飛的。
她心中記得的,只有陸霖,只有關於陸霖的一切喜好。她記得,陸霖就是喜歡吃蝦餃的。原來,年雲飛與陸霖,是不一樣的。
“好了,不知者無罪,再說,這不還沒吃嗎?”年老夫人語氣中有了薄怒。
年雲雪卻不願住嘴,繼續說道:“奶奶你幹什麼要偏袒蘇玉,她根本就是不吉祥的女人,你看她剛嫁進我們家,出了多少事情。奶奶,你倒是聽聽,外面的人都是怎樣說她的。”
“那種迷信的話你也信,好歹你也是大小姐,有文化的人,你怎麼能夠參合那種小人的話。”蘇玉覺得當真可笑,什麼不吉祥的女人,難道還要給她定上這麼一條莫須有的罪名。她加錯菜給年雲飛吃,說她,她忍。但這種罪名,她絕對不會無聲的去承受。
“蘇玉,你還別將自己說得那般高尚。”年雲雪不甘示弱的說道:“外面傳的怎麼了,你本就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有着不三不四的關係,要不然,新婚之夜,怎麼會沒有落紅。”
“夠了。”年雲飛實在忍不可忍,怒聲吼道:“雪兒,你今日是怎麼了,蘇玉的清白,有誰能夠比我更加清楚。”
“哥,萬一有些事情你怕丟臉不敢說出來呢?”年雲雪大言不慚的說道:“新婚沒落紅便是最好的證據。”
落紅,哪來的落紅。年雲飛都沒有碰她,去哪裡落紅。蘇玉幽怨的看了一眼年雲飛,心中悲慘,這叫自作孽不可活,怎麼就那麼口無遮攔的認錯了人,叫錯了名字。
年家這頓較爲重要的家宴,可是有不少小人伺候着。聽到年雲雪大聲的理論,頓時瞧瞧議論起來。
年雲飛氣的直咬牙,突然壓低聲音說道:“那夜的大火我不追究是因爲我知道,到底是誰放的火。若不是你火燒年府,我們又怎麼會累的睡覺的機會都沒有。”
年雲雪立刻閉嘴,驚訝的看着年雲飛,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這吃的是什麼飯,你們自己去吃。”年老夫人瞧着這個局面,氣的將湯勺往湯碗裡一丟,讓人扶着她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