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說家事二百零七終南行

二百零六 說家事 二百零七 終南行

南宮府。

同樣身爲當今天子劉徹的親生姊姊,南宮公主人如其人,她的府邸並不像平陽公主那樣張揚和引人注目,反而處處地透着幾分內斂的雅緻。

一個翠衣少女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小少年並肩站在府門外,看樣子似乎是一對姐弟,那少女對守門的僕役苦苦哀求道:“請你讓我們見南宮公主一面,我家阿母正等着她救命啊。”

那僕役眼皮也不擡一下,從後門擡進南宮公主府,又從後門被擡出去的這一家子,傳說是南宮公主前夫家的親戚,但這南宮府上下還真沒有人把這一家放在心上。

“我們公主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她不在。”那僕役懶洋洋地道。

翠衣少女苦求不止,那僕役漸漸地不耐煩起來,跳起來喝道:“金娥,你這小女子怎麼在公主府門前糾纏不清,再不走別怪我趕人了。”

金娥珠淚滿眶鬆開弟弟金仲的手,握緊了雙拳,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去,金仲連忙拉住姐姐,飛快地道:“阿姊,你這是在做什麼傻事。”

“可不是傻事。”那僕役一臉嘲諷,道:“這樣死皮賴臉求見公主的人多了,我們哪能看你們一跪就放人?”

金仲聞言,一雙眼狠狠瞪向那僕役,那僕役看着金仲比較起其他少年更加強壯的身體,心中也有幾分顧慮,轉念想想這裡是南宮府,那僕役便又挺起了胸膛,任金娥接着哀求仍是不理。

不多會,那僕役便要躲進南宮府大門,金娥哪肯放他走?無奈之下,金娥只能他上前一步,上前試圖拉住那僕役。

“放開。”那男僕畢竟力氣大些,毫不費力將金娥推倒在地,隨後便哼了一聲要進門。

這僕役正得意洋洋地要走近大門。忽地感覺到後腦生風,他還算機警地一轉頭,正好撞在金仲的拳頭上,他最後看見的,便是金仲通紅的一雙眼…

劉嫖眼眶微紅,陳午在她的身邊坐着,想要勸慰妻子幾句,有礙於幾個子女都在當場,他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子實在不好說什麼夫妻間的親密話。

“封侯是好,可珏兒這一封侯,可不就要離開我這阿母了麼?”劉嫖說着。接過展眉遞過來的絲啪擦了擦眼。

一個堂邑侯府裡,另外住着一個武安侯,哪怕這武安侯是堂邑侯的親兒子也不大對勁,劉徹那邊派人給陳珏修的武安侯府已經正式落成,眼下陳珏唯一地任務便是搬過去。

陳須之妻周氏出聲道:“阿母,新府邸總要按照他們兩口子的心意休整休整,芷晴如今身懷有孕,如今不籌備着搬過去,等再過幾個月,芷晴身子便不方便了。”

周氏這話說的在理。只是劉嫖這時候哪裡聽得進去這話,她只想着最疼愛的小兒子要離她而去。眼看劉嫖就要發火,陳午連忙抓住劉嫖的手。笑道:“這事不急,等珏兒從終南山回來再議,再議…”秋初地夜色中隱約傳來蟲鳴聲聲,好一個靜謐平靜的夜晚。

陳珏站在門前,隨手拉出一道小縫,一道過堂風旋進室中。馬上便帶來一陣涼爽的氣息,內間的芷晴見了,放下手中半截的綢布,柔聲道:“莫要開太久,如今的晚間還是有些涼。”

陳珏答應了一聲,轉身回走幾步時看見芷晴正一邊緩緩起身一邊挽起袖子,忙扶住她道:“還有什麼事要做。同我說就是。”

“沒什麼。”芷晴微微一笑。輕柔地道:“只是收整一下散亂的東西,白日裡阿母親自送來許多圖冊衣樣子。今日你回來之前,我看了快一個時辰呢。

陳珏先是一怔,隨後馬上反應過來,笑道:“阿母未免太急了,孩子出生還是明年地事情,你也不必現在就開始籌辦,須知來日方長。”

芷晴淺笑着點頭答應了一聲,旋即輕嘆一聲道:“這次你去終南山,不知幾日能回。”

陳珏看出芷晴有幾分神思不屬,知道她是捨不得兩人成婚以來第一次分別,當即故作不在意地道:“從長安往終南山去,連出遠門都算不上,若不是這次陛下儀仗盡出,往常快馬不過一日工夫便回。”

芷晴蹙眉道:“正是如此,陛下既然決意往終南山一行,必定早有安排。這一來一回本就耗時,更何況陛下說不定還會在終南山停上幾日。”

陳珏笑道:“從前韓王孫在長安時,我們兩人經常和陛下一起往終南山去,還在那邊闖過不少禍,陛下早就對終南山熟悉得跟未央宮一般,不會有什麼遊

芷晴秀眉一展,輕笑道:“果真?”

陳珏點頭肯定道:“當真,陛下此次前去,不過是往老子說經臺祭拜一番,順便在即將興修的老子祠邊爲淮南王立一座碑而已。”

芷晴欣然道:“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陳珏見她開心得如此簡單,想起她以十來歲的年紀爲他孕育子嗣,心中一動道:“不若我早些回來陪你。”

芷晴聽了連忙搖頭,正色道:“你是男子,又志存高遠,在外有自己的事情。若是你從陛下身邊回來只爲了陪我,那成什麼樣子?”

陳珏本不是顧忌人言的人,只是見芷晴這副樣子,若他一意還家八成反而讓芷晴難受,以爲是她拖累了自己的事業,於是他伸手摸了摸芷晴的頭,笑道:“我聽夫人的。”

芷晴低頭一笑,從正在整理着的一本書中翻出一封信,遞給陳珏道:“這是一個名叫金娥的年輕女子送來地信件,我本來留她在府中小住的,只可惜她們說什麼都不願意。”

陳珏接過那封信,看着上面娟秀的字體心中不由地疑惑起來,金娥一個小戶女子從何處學來這些。

“你如今一個人是兩個人,我來替你收拾。你早些睡吧。”陳珏看看天色,放下手中金娥地信,打算明早起身便看,徑直走到湊到那桌案地另一邊說道。

陳珏說着,隨意地站到芷晴身邊。伸手幫她收拾起散落着的幾本書冊來,他的視線不時地跟芷晴對上,只覺得心中一片平靜和輕鬆。

終南與清都,煙雨遙想通。

名山終南,距離長安城不到一百里地,若是抄近路,不過是三四十里的樣子。這日大路分段封禁,等到天子和隨從車駕過後方纔通行,蜿蜒的泥土路上,幾排車印漸漸地越伸展越長。

天子御輦不遠處,陳珏乘了一匹駿馬,順着隊伍緩緩而行,他今日乃是以武安侯領羽林中郎將地身份隨行。

劉徹的壽辰已經告一段落,既非整壽又非登基初年,劉徹這次地生辰並未大辦,甚至一些諸侯王所上入長安朝見天子的事也被劉徹駁回。

蹄聲清脆。陳珏笑着看李當戶兄弟三人和另外幾個羽林少年輕聲嬉笑着,打馬同衛青並駕齊驅,笑問道:“羽林軍數月。感想如何?”

衛青聽得陳珏發問,微微有些緊張,他因爲表現出色,本是贏得天子召見了好幾次的人物,只不知爲什麼,他在陳珏這童年恩公和現任上司的面前,還是按捺不住那幾分無措。@

“這幾月我在羽林營中很好,大家也很照顧我。”衛青略顯拘謹地答道。

“是嗎?”陳珏意味深長地看了衛青一眼。衛青身高拔的很快,想來用不了幾年便會追上陳珏,“那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衛青在羽林營過得好?羽林營是陳珏經營好幾年地地方,營中的羽林兒郎雖然出身高低不同,但心性大都不壞,只是衛青因爲出身平民也曾遭人排擠。諸如此類地事自然瞞不過陳珏。

衛青若因爲這樣地事跟他告狀。他也就不是衛青了。陳珏稍稍用力勒馬,減緩了馬速。這纔有意無意地道:“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就來跟我說。”

衛青認真地點了點頭,陳珏擡眼望見綠樹成蔭,遠處叢林古木幽深,再看看天空掛着的一輪火爐,忍不住擦了擦汗,秋老虎地中午,天真熱。

“武安侯,武安侯,等等小人。”

耳聞隊列後方傳來一陣輕微的喧鬧之聲,陳珏示意衛青先走,自己則爲身後幾騎讓開道路,笑呵呵地等着正滿頭大汗的楊得意追上來。

楊得意行到陳珏身邊,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喘息着道:“武安侯爺,陛下那邊傳您呢,請您直接上御輦就成。”

陳珏聞言不由地一樂,這還真是想睡覺就來了枕頭,他才嫌外邊熱劉徹那邊就傳他進御輦乘涼,只不過…

陳珏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衛綰身上,丞相竇嬰留在長安,御史大夫則隨行天子,這小老頭已經汗溼了後衣,卻仍然在馬上顛簸,腰背都挺得筆直。

楊得意順着陳珏地眼神望去,不由地撇了撇嘴,他對於那些輕賤宦官的朝廷大員們都沒什麼好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宜輕損,然而做宦官的又有幾個是完全出於自願,不過生活所迫罷了。

“武安侯。”楊得意苦着一張臉道:“陛下那邊還在等你呢,您晚去一會不要緊,小人可當不起陛下一生氣。”

陳珏被楊得意那副故意做出來地苦像逗得一樂,“好了,你我相識這麼些年,我還能難爲你不成?”陳珏說着,調轉馬頭從車隊一側朝御輦處飛奔,口中輕喝道:“移開那。”

楊得意聽了陳珏的話以最快速度躲開,只是再來不及去追陳珏,他大力抹了一把汗,對正過路的兩個衛士裝扮的人道:“看什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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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珏同御輦周遭的衛士們客氣地打了招呼,這才輕鬆自如地踏上去,等他見到劉徹,愕然發現劉徹此時正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

劉徹今日穿的是夏青色常服,顯得整個人丰神俊朗了許多,陳珏看得一陣納悶,亦不知劉徹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葯。

“子瑜。坐下罷。”劉徹對陳珏揮了揮手,等到陳珏落座,他又皺眉哼了一聲道:“丞相還是不贊同朕巡幸終南山。”

竇嬰再怎麼說,亦是堅定的儒者,他能任由劉徹捧“道”踩儒而毫無意見就怪了。拜老子雖不稀奇,但劉徹這段時日以來太不把士人們放在眼中才是真正地原因。

陳珏心念一轉,笑道:“陛下在長安時日理萬機,如今一下子把所有的朝政國事交與丞相,丞相又怎麼會高興?”

劉徹聽了陳珏地打諢一笑,旋即哈哈一聲道:“你這會來得恰是時候,正好跟朕說說話。”說起來這長安城距離終南山。感覺上也不怎麼遠,只是這回遇見這樣的事他便不可能縱馬狂奔了。”

陳珏笑道:“臣自當從命,只是臣請陛下再下恩旨,命御史大夫建陵侯入車休息。”

劉徹聞言神色一動,他對於衛綰這個太子太傅有幾分真實的感情,大熱天地帶着一個老人家這麼奔波他心裡也不舒服。於是劉徹隨意地一揮手,示意了跟在劉徹身邊的侍中桑弘羊身上,示意她去通知衆人。

那邊衛綰接了旨,衝劉徹這邊的方向淺淺拜了拜,隨後便跟着幾個小吏上了另一輛馬車。

一路奔行一路說笑。不多時陳珏和劉徹兩人從衛綰開始提到幾個侍御史,劉徹忽地異想天開,道:“子瑜。不如朕再設一個加官位,將之封給你,這樣那些御史便說不了你什麼了。”

陳珏因爲外戚身份和天子地親近而受過幾次彈劾,劉徹不是一無所知,今日說這話也算是爲陳珏着想,

話雖如此,陳珏地眼皮還是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侍中本就是加官。劉徹想起另設加官也不奇怪,只是劉徹果然最近太順了,興建太學和巡幸終南幾事都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這便說上了極不現實地事。

“大漢百官之律,皆是高皇帝所定,臣不敢爲一己之利請陛下更改。”陳珏中規中矩地答道。

劉徹這會似乎也知道方纔一言有點衝動,點了點頭便轉移話題道:“近幾日士人們中間上書之人太多。全部都希望能在太學開時入內講學。”

劉徹說着。掩不住眉宇間幾分明顯的快意,從前竇太后尊黃老、景帝不用儒時。他身邊就圍着許多人說這說那,就是景帝在位的時候也往往要顧及士林間的聲音,因竇太后重視黃老而受些苦。

…雖說太召開學經會這不過是個極簡單地法子,但劉徹已經嚐到了由自己控制士人的甜頭。

陳珏聽清了劉徹的話,面上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如今天祿閣和太學兩處百花齊放,若是這股火燒起來,等到劉徹再想攔的時候定然就攔不住了。

“朕聽說,新任的太學博士中有一人是你的大姊夫?”劉徹笑着問道。

劉徹和東方鴻雖然不怎麼相熟,但這幾年在堂邑侯府中也時常見面,只是東方鴻這人到底有沒有什麼大才他也不知道。

“陛下,此事屬實。”陳珏也是笑容滿面,他接着道:“臣那大姊夫東方鴻大約是忍不住了。”

說到這裡,陳珏笑着道:“話雖如此,東方伯鸞乃是憑真才實學進入太學,臣安排衆人試講的時候,那些試聽的少年人據說東方伯鸞授課極爲風趣,妙語連珠。”

“哦?”劉徹這下子來了興致,笑道:“嬌嬌說過,你們那庶出的大姊過去待嬌嬌不錯,既是這東方伯鸞意欲爲官,朕便成全他。”

陳珏眼神一轉,微笑道:“東方伯鸞還是無意出仕,只是不願一身所學埋沒臣家中罷了。”

劉徹連着哦了兩聲,腦海中自動補上陳珏的未盡之言,東方鴻這是怕人他在陳家吃軟飯,着急尋一個清貴又體面地職位,說出去也不狼堂邑侯府的姑爺。

劉徹想着想着,哈哈一笑道:“子瑜,朕是發現了,你們家只有陳須還像個世家子弟的樣子。”有些好色但心地又不壞。

堂邑侯府一家子男丁對妻子倒是都不錯。尤其是陳,陳待劉徹那個最乖巧地小妹隆慮也極好,劉徹自然對陳家更加滿意。

陳珏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含笑道:“說到家人,臣還有一件事想請示陛下。”

劉徹欣然問道:“何事?”

陳珏側了側身。正色道:“這事關於金俗和金娥金仲,臣實在不知如何處置。”

金俗,正是劉徹那個同母異父的大姊,跟陳珏有一個同父異母姐姐的情況剛好相反。

劉徹聽得這個名字心頭微震,王莫名其妙地死在陽陵邊,劉徹那陣子又忙着和淮南王在朝臣和太皇太后,金俗母女居然都沒有去管。只是被劉徹隨便丟到南宮公主那邊了事,之後便不聞不問了。

陳珏見劉徹的神色變幻個不停,又補充道:“臣昨日收到金俗之女的一封來信,金仲眼下本是天工府一小吏,說是小吏,其實跟學徒差不多,只是在天工府那邊跟楚先生學些本事。”

陳珏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劉徹微微頷首,敏感地問道:“這事你同朕說過,金仲怎地了?”

陳珏欲言又止。劉徹看出他地神色,不耐地道:“子瑜不要學外頭那些人,你有什麼話不能同朕說?”

輕嘆了一聲。陳珏這才道:“昨日那信中說,南宮公主待金俗母女不錯,當日曾親自替她們物色了一座宅邸,每月裡更按時遣人送去月錢。只是這兩個月來,不知怎地,南宮公主府上再沒有什麼消息,金娥此時就正在重病…”

不多會兒,陳珏已經將事情娓娓道來。隨後便靜靜地等着劉徹反應。

想起平陽的素日表現和南宮公主的溫婉賢惠之處,劉徹皺了一會眉頭,道:“南宮阿姊性子寬厚,斷不會虧待金俗一家人,這卻是怎麼回事?”

金俗啊。

仔細數來,劉徹最初得知金俗這個姐姐存在地時候根本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正因當日趙王劉彭祖一告。天子景帝臥病。劉徹的太子之位也出奇地不穩,那時地劉徹着實沒有想過認回來這個姐姐。

只是今非昔比。太皇太后竇氏漸漸地老去,劉徹還沒有到一個男人的巔峰年紀,他已經在漸漸執掌一國天子的權柄,站在他身後的朝臣亦是空前的多。這種時候金俗再出來在劉徹面前,劉徹念在骨肉之情,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不在意了。

“當日朕地母后獨自一人居住在陽陵那邊,爲朕地父皇守陵,朕甚至沒有親自和他說話過。”劉徹神色間有幾分遺憾和痛悔,“那幾年,多虧朕這個金…金俗大姊替朕在陽陵那邊爲母后盡孝,如今是朕回報他地時候了。”

陳珏聽了,嘴角綻出一個淡淡地笑意,金俗母女出現的正是時候,早些難免有些人會因去年的事心存芥蒂,晚些又錯過了最佳的時機,這個時候就恰恰罷好。

“子瑜。”劉徹神色一定,正色道:“這件事朕會找廷尉張歐派人去查,你還是先把金家三口接到你那裡去,照顧一段時日,過幾日朕自會賜金俗一個封號,讓她們一家子好生過活。”

陳珏頷首,答應了一聲,道:“臣遵命。”

劉徹點了點頭,心緒卻稍稍飄散開來,憑陽公主那邊才讓他失望透頂,南宮公主這邊又不曾照顧好幾人同母的大姊,這麼一一想過來,劉徹好好的心情漸漸地添上幾分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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