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大軍開拔!”
“大軍開拔!”
“大軍……開拔……”
將所有的物資都規整之後,裝載在車上,罪軍營八千多的將士,排着五列的縱隊,朝着前方蜿蜒而行。
經過了多日的訓練,紀律性已經不僅僅是軍姿的問題,它已經融入到罪軍營的一舉一動當中。
當然,如果時間一長,不進行鞏固的話,那麼這些人肯定又會回到之前散漫的狀態。
但是陳展會給這個機會麼?
僅僅三個時辰之後,當天邊泛起青麟,晨曦顯現,全軍立竈進餐的時候。
所有罪軍營的將士們,就見識到了什麼才叫訓練魔鬼一樣的統帥。
除了炊事班的士兵在忙活之外,其他所有罪軍營的士兵,都只能挺立着身軀,站立在道路之上。
而且,還必須橫平豎直地排列着隊形。
當然,陳展依舊在全軍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着戟法。
不過動作和動作之間的連接卻加快了許多。
依靠着和曹金玉比武時,偷學的一些戟法的概要。
陳展爲自己整編了一套,方天畫戟淺顯的使用方法。
然後,一遍快過一遍,在陳展的手裡使用出來。
距離陳展稍遠的士兵,就看到一團七彩地半圓,將陳展籠罩在裡面。
如果不是陳展由慢到快,從笨拙到嫺熟,都是在他們眼前練出來的。
那麼此時他們都要認爲,天地之間顯現神蹟了。
整個罪軍營當中,陳展那柄放到陽光下,就會顯現彩色光芒的方天畫戟,絕對是傳奇色彩的存在。
整個綿延兩三里長的隊伍,寂靜無聲的站立在狂野之中。
炊事員叮叮框框的響動聲,伴隨着陳展戟法的嗚嗚響動聲。
整個罪軍營,營造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如果此時有路人經過,恐怕都會以爲碰到了什麼詭異事件發生。
但是所有罪軍營的將士,已經習慣了這種氛圍。
數天下來,紀律兩個字,幾乎都已經初步刻入到了他們的骨子裡。
無論是將爲副將的張徹,還是其他的六檔頭。
俱都用敬佩的目光,注視着不停舞動畫戟的陳展。
曾經一盤散沙的罪軍營,不過是數日的功夫,竟然被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捏合成了精兵的雛形。
遠比普通士兵有見識地他們,相信經過幾次血的洗禮之後,罪軍營將會登上精兵的舞臺。
就這麼伴隨着訓練的行軍,等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罪軍營就到達了預定的地點。
距離渝州城不過六十里,基本上快馬加鞭,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
這已經是陳展他們經過幾番商議之後,可以駐紮的最合適的距離了。
如果稍微遠一點,那麼對於渝州大戰,他們將鞭長莫及。
如果再近一點的話,那麼他們將失去在城外駐紮的意義。
這個土坳兩面高坡,前後急劇收縮成數米寬的小徑。
可以說是防守地死地,也可以看成是易守難攻的要塞之地。
之所以選擇這樣一個地方,實在是罪軍營要面對的敵人太過龐大。
八千對二十多萬,再狂妄地人都會謹慎再謹慎。
整個罪軍營八千多人,都屬於輕步兵。
除了五百弓箭手之外,所有人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杆鐵槍頭的長矛。
看着有序地安營紮寨的士兵,陳展的心裡也非常無奈。
要是給他五千騎兵,他都敢帶着去草原上走一遭,打一個圍魏救趙,直接偷襲對方地老家。
可惜的是,整個罪軍營連一匹戰馬都沒有。
就算是陳展這個統領,都是步行趕路。
要是帶着這樣的隊伍,去草原上偷襲,很大概率就是給別人送人頭的下場。
面對着草原來去如風的騎兵,陳展一個人又不能守護着所有人。
經過了多番考慮之後,陳展不得不無奈的承認。
在這場渝州大戰當中,他們除了當奇兵,在關鍵的時候,從後方偷襲對手之外。
幾乎發揮不出其他再大的作用了。
將營地佈置完之後,陳展再次將部下召集起來。
“以我們的營地爲中心,向兩面延伸,五里之內,都必須埋伏下暗哨。”
指着案几上地簡易地圖,陳展做着佈置。
“什麼暗哨?”
七個人用莫名的眼神,看向陳展,有些不明白他的話。
在渝州這個地方,大多都是黃土的溝壑,又不存在什麼叢林,怎麼佈置暗哨?
看着一幫子手下,結果一個個都沒有腦子一樣,陳展差點爲之氣結。
“要麼以土堆爲掩護,要麼直接挖個深坑,躲在裡面,然後頭上在頂個蓋子,反正只要看不到人就行。”
看着一個個驚奇的目光,陳展並沒有任何的得意,反而有種任重而道遠的沉重感。
以前這些傢伙直衝硬抗慣了,根本就不拿手下的性命當命看。
可是陳展卻不允許這樣浪費士兵的性命。
無端的浪費手下的性命不符合他的三觀,更何況,得罪了文官集團之後,能不能補充兵源都還是個問題。
說不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些人都將會是陳展的班底。
任何一個士兵的性命,都將會變得非常寶貴。
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陳展卻不得不講到明處。
“你們也知道,我剛剛得罪了軍需處,後勤物資先不說,但是兵源問題,很可能會受到阻礙。”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們的手下將會變得非常寶貴。”
“死一個,就會少一個,如果死完了,你們就只能當一個光桿將軍了。”
聽到陳展的話,六檔頭一個個臉色都變了起來。
罪軍營所有士兵的來源,都是全國各地的罪犯,而罪犯如何來,還不是各地的官府輸送過來的。
如果文官集團阻撓,那麼罪軍營非常有可能一個士兵都得不到補充。
看到這些人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陳展又開始幫他們減壓。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擴大我們軍營人數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心情剛剛沉到低谷的衆人,聽到陳展的話,頓時眼神又亮了起來。
“渝州大戰就是我們最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