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士兵來報,一人引千餘雜軍來到涿郡城下。
曾炩最先還以爲是黃巾軍的援軍,不過,士兵報告說看了到來的軍隊打的旗幟不是黃巾軍的旗幟,應該不是黃巾軍的援軍。
曾炩帶着手下一衆將領迎上前去。
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只見他面色白淨、面容和善,耳朵奇大,手臂很長。
看到來人的樣子,曾炩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人。
來人見曾炩領着一大羣人迎出軍營,馬上跳下馬見禮:“涿郡劉備見過大人!”
曾炩心想,果然是這個大耳賊。
不過,曾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快,而是笑着說:“可是盧植盧子乾的弟子劉備?”
劉備一愣,眼前的這位大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一看就知道是身居高位的人,他怎麼會知道自己?
劉備疑惑的問道:“不知大人的名諱……”
曾炩笑道:“我乃中山相曾炩,我老師乃是鄭玄鄭康成,與你老師有同門之誼。”
劉備道:“原來大人是鄭康成世伯的弟子。”
曾炩笑道:“論起來,在下還得叫玄德一聲兄長啊!不知玄德兄此來爲何?”
劉備說道:“自備從老師處學成歸家,一直賦閒在家。前些時日,聽說黃巾賊叛亂,朝廷讓各地自建義軍,備得鄉人信任,做了這一千餘義軍的首領。但是備勢單力薄,只能保家鄉安寧,卻是無力征討逆賊,心中甚是愧疚。前日,備得知有朝廷大軍前來剿賊,於是帶着這千餘鄉勇前來,看是否能爲國家做一些事情。”
曾炩在心中暗罵一句:媽的,虛僞的傢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曾炩說道:“玄德兄憂國憂民,小弟佩服!”
劉備說道:“相比賢弟在中山國做的事情,備是深感慚愧啊!”
曾炩說道:“我們還是先進帳裡,坐下後再聊吧!”
進到軍營中,劉備道:“我看賢弟麾下是人才濟濟,不知爲兄可可否有幸認識?”
曾炩暗笑道:這傢伙還真以爲他是兄長了。
不過,曾炩還是給他一一介紹了一遍,反正給點面子又不花費自己什麼。
曾炩笑着說:“自然是可以。”隨即指着呂布道,“這位是呂布,字奉先。”
呂布聞言斜着身子朝劉備拱了拱手,便不再理會對方了。劉備本來想要上前攀談幾句,卻討了個沒趣。
見此情景,曾炩不禁心頭暗樂。然後又指着賈詡道:“這位叫賈詡,字文和。”
賈詡雖然自視甚高,但在這種場合還是不會失禮的。賈詡朝中規中矩地對劉備行了一禮,畢竟這傢伙名義上還是主公的兄長,雖然主公沒將他放在眼裡,但是面子還是要給的。劉備連忙還禮道:“久仰久仰!”
久仰!?恐怕他連賈詡的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說,真他媽的虛僞。
曾炩又指向太史慈,對劉備說道:“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太史慈,字子義。”
太史慈這些年一直跟着曾炩混,還算是知書達理。也禮節性的向劉備抱拳一禮。劉備也是回禮道:“久仰久仰!”
曾炩指着張飛,“這位是張飛,字翼德,是我結拜三弟。”
張飛這傢伙用不屑地目光打量了一下劉備,然後扯着破鑼般的嗓子說道:“你這人光看樣子就知道武藝平凡!俺老張可不想和你這樣的人結交!你若有本事同俺大戰三百回合,俺就當你是個人物!”
劉備本來是要向張飛施禮的,卻被張飛的一番話給嗆得僵在當場。
曾炩心中樂得不行,不過卻佯裝生氣道:“翼德不得無禮!玄德兄乃是客人,更是我的兄長,你怎能如此!趕緊向玄德兄道歉!”
張飛是個直腸子,不明白曾炩是故意這麼說的。心裡不樂意,但又不敢不聽曾炩的話,於是在那裡磨磨蹭蹭的,並露出一臉愁苦神情。
劉備見狀連忙道:“賢弟,這位將軍想來並無惡意,還請大人不要責罰。”
曾炩笑了笑,朝劉備抱拳道:“玄德兄見諒,我這三弟就是這樣一副脾性,其實人還是很不錯的。”
曾炩又繼續給劉備引見了中軍帳裡的其他人。
劉備越聽越羨慕,到後來甚至眼中都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曾炩說道:“另外,小弟帳下還有幾個豪傑名士,只是可惜他們現在不在此處,看來是暫時不能讓玄德兄認識了。”
劉備一聽,差點吐血。這也太讓人鬱悶了吧,就眼前這些人,就已經夠嚇人的了,曾炩這小子還說有,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過,劉備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好的,至少是保證了臉不變色。
劉備說道:“那賢弟是不是將他們的名號告知爲兄,以免以後遇上了還知道呢?”
曾炩笑道:“玄德兄想知道,那小弟自然是不能拒絕的。小弟帳下尚還有一下幾員武將,分別是:關羽,字雲長;吳懿,字子遠;張郃,字雋義;高順,字循也;典韋,號惡來;周倉等人。名士有沮授,字公與;審配,字正南;國淵,字子尼……”
曾炩報出了一長串的名字,聽得劉備目瞪口呆。
曾炩看着劉備的模樣,很是得意。
曾炩頓了頓又道:“玄德兄遠來困頓,不如先歇息,我讓人給玄德兄及麾下衆人送酒肉。”
劉備說道:“那爲兄就代兄弟們謝謝賢弟了!”
又閒聊一陣,劉備發現曾炩手下好像並不是很想和他交流,於是說道:“賢弟,爲兄還想去看看兄弟們是否已經安頓好,就不打擾你們商談軍機了。”
曾炩道:“也好,玄德兄剛來,下面的兄弟們都還沒安頓好,的確不宜久拖。”
劉備對着一衆人施了一禮,說道:“各位,劉備告退!”說完,走出了中軍帳。
劉備走遠了,曾炩問道:“你們大家怎麼看劉備此人?”
張飛翻了翻眼睛,然後道:“這個大耳朵的傢伙就是來十個,也不是俺老張的對手。”。曾炩真的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張飛真是一個粗人,只知道打打殺殺,唉!真拿他沒辦法!
曾炩又轉頭看向賈詡,賈詡低頭思忖片刻,然後將目光投過來皺眉道:“劉備此人似乎心機很深!主公對此人一定要小心,他將來可能成爲主公的大敵。”
曾炩心中一動,牛人就是牛人啊,這看人看的真準。
張飛不幹了,說道:“先生,你這是危言聳聽了!我大哥如今是一個真兩千石的大官,高踞郡國相的位置;而那大耳朵,現在不過是一個白身。我大哥麾下精兵十萬,謀臣武將數十;那大耳朵不過是孤身一人。地位實力如此懸殊,他拿什麼成爲我大哥的敵人?”
其他人也是和張飛一般,都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曾炩瞪了張飛一眼,說道:“翼德,文和先生並沒有危言聳聽,我也有此預感。”
張飛不解的問道:“真的?”
曾炩點點頭。
張飛站起身來,就要往帳外走去。
曾炩喝住張飛,問道:“翼德,你要去哪裡?”
張飛說道:“既然大哥說那大耳朵將成爲大哥的對手,小弟現在就去活撕了他,看一個死人怎麼成爲大哥的對手。”
曾炩差一點當場栽倒在地。
曾炩苦笑道:“翼德,你這算是什麼?!”
張飛理所當然的說道:“小弟去爲大哥剷除障礙啊!”
曾炩笑罵道:“你個野蠻小子,快快給爲兄坐下!”
張飛還是非常聽話的,雖不樂意,還是坐了下來。
旁邊呂布說道:“大笨驢就是大笨驢,做事都不用腦子。”
張飛和呂布一直都不太對付,現在聽呂布如此埋汰他,頓時不幹了,大叫道:“姓呂的小子,你又想咱老張教訓你了?”
呂布不屑的說道:“不知道是誰教訓誰呢!”
這兩年中,張飛不時的找呂布較量,想找回當初的場子,可惜一直是屢戰屢敗。
張飛沒話說了,鬱悶的坐了下來。
看着兩人鬥嘴,大家都笑了起來。
曾炩笑罵道:“都給我閉嘴,不然晚上讓你們和我單練。”
兩人都是一副苦瓜臉,這兩年中,他們兩人可是吃過太多的苦了,因爲曾炩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他們陪他單練,結果每次都會被整得要虛弱好幾天。
曾炩看兩人不在說話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曾炩說道:“現在,我們商量一下明天的攻城方略。”
張飛又是大放厥詞道:“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大傢伙每人領幾千士兵,從四面同時發動猛攻就是了。”
曾炩差一點就想跳起來殺人了,曾炩罵道:“你個死小子,你不把兄弟們的性命當回事啊?”
張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了,大哥。俺老張聽你的,你說怎麼打就怎麼打。”
賈詡笑道:“主公是不是已經有定計了?”
曾炩說道:“也算不上什麼有定計了。倒是有一個想法,高順不是運來了大學牀弩嗎,我看涿城的城牆不高,也不厚,特別是涿城的城門非常不堅固。我想,以牀弩在五百步外,對準城門射擊,應該可以毀壞城門。之後,我們再以騎兵配合突入城中。我想,這樣能減少不少的傷亡。”
衆人紛紛點頭,這樣的方法的確有很大的可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