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從西邊落下之後,夜幕,逐漸,籠罩整個草原。 飛鳥走獸也都回到巢穴,畢竟,夜晚,並不適合運動捕獵。
之前被襲擊的那個部落首領,現在,這呆坐在營門口處嘆氣。左大都尉已經帶人離開好幾天了,他還沒接到對方回來的消息。
不管怎麼說,他的部落,算是沒了,靠剩下的這幾百人,今後還能不能在草原立足,這是個難題。
尤其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本錢,連匈奴單于都不會把他放在心,哪怕,這之前,他都是對單于忠心耿耿。
“也罷,大不了,等左大都尉取勝歸來,我把我的那個小妾,送到左大都尉營帳裡去,希望左大都尉能在開心之後爲我多說幾句好話。”
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這首領,總算是舒展了下緊鎖的眉頭。沒辦法,哪怕是落魄如此,他也要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雖然,這機會不大,而且,要說重現自己部落的輝煌,幾乎是不可能,但是,他還是想讓自己過那種人人的生活。
所以,對於他來說,自己的小妾,送給別的男人玩弄,也不算什麼,如果可以,他甚至都願意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然後去給左大都尉暖被窩。
“噠,噠,噠、、、、、、”
幾聲馬蹄敲響土地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人正騎馬靠近。這聲音,放在往常,倒沒什麼,關鍵是,這個時候,讓這首領受驚不小。
要知道,所有關於天狼神的傳說,還有那些無頭惡鬼的戰事,都是在晚發生的,之前,他的部落遭到襲擊,是在晚。
據說,每次戰事發生前,放哨的士兵總會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或者,有人會聽到狼嚎聲。
此刻,在這樣的夜晚,又有這樣的聲音出現,難不成,這意味着,天狼神又要出現了嗎?
“誰?快出聲,不然老子放箭了。”
召集了剩下的部屬圍攏在自己身邊,這首領才感覺到一點點安慰,反正是沒法逃了,如果真的又是天狼神出現,他也只能認命了。
“噠,噠,噠、、、、、、”
還是那緩慢的馬蹄聲,在防禦的衆人驚魂不定的時候,突然,一聲狼嚎聲響起。
“嗷、、、、、、”
衆人之,膽大的已經是汗流浹背,膽小的,直接尿了褲子。至於那首領,此刻正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自己的額頭。
“有人,快,放箭。”
終於,藉着營地內昏暗的光線,靠近營門的勇士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是有人騎在戰馬,慢慢靠近營門。
“啊,不要放箭,天狼神啊,求求您饒了我吧,我是您的子民啊,求求您不要再降災難給我的部落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首領,直接推開身旁的部下,然後跪在地懇求起來。
沒辦法,他已經沒有膽氣去對抗天狼神了,所以,除了求饒,他實在是找不到別的辦法。
營地內的其餘匈奴人,也都跟着跪在地求饒。他們的首領都這樣了,還能要他們怎麼樣。
不過,當那首領再次擡起頭的時候,恐怖的一幕映入他的眼簾。
一個無頭騎兵,正坐在戰馬,在這樣的夜晚,看到這樣的場景,任誰都會嚇的驚慌起來。
等到那首領再仔細一看的時候,他發現,這句無頭屍體,似乎,是前幾天從這離開的左大都尉。
“是,是左大都尉、、、、、、”
當有人舉着火把走進馬匹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在左大都尉的屍體後方,竟然,還有數不清的無頭屍體,他們,都乘坐在受傷的戰馬。
…………
草原,已經進入盛夏季節,在這個時節,牧草已經變的相當茂盛,也是說,草原部落的牲畜,能不能長膘,看這個季節的放牧了。
對於匈奴部落來說,今年自開春之後,日子不是很好過。以往是遭天災,今年,倒是遇了人禍。
春天的時候,原本是牲畜們配種的季節。尤其是經歷了寒冬之後,很多匈奴部落的牲畜都損失的嚴重,靠着春天能夠多生點出來。
可是,一個叫魏越的漢人,帶着一羣馬匪,時不時的在匈奴人的牧場鬧事,而且還屠戮了幾個匈奴部落。
總的來說,魏越活動的範圍,僅僅是匈奴王庭南部的一塊,對於整個匈奴人的牧場來說,並不算什麼。
可問題是,這個魏越,行事心狠手辣,見到匈奴人殺,完全是沒得商量,而且,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所以耽誤了春天的配種後,絕大多數匈奴部落的首領,都希望自己的單于能夠儘快把那個叫魏越的漢人給宰了。
他們,可還想着自己部落的牲畜能夠在夏天多吃點牧草,多長點肉,這樣,他們今年的生活,纔算有保證。
不僅他們想,劉豹也很想盡快解決了魏越。可是,自從他領兵來找魏越決戰之後,雙方之間的戰事,並不多。
幾次遭遇,匈奴軍都已絕對優勢擊敗了魏越的馬匪,每一次,都把魏越這邊的馬匪軍團打的大敗。
但是,這些馬匪們,似乎從來都沒想到要死戰到底。每一次,還沒怎麼開戰,他們先逃跑起來。
兩萬匈奴勇士,再加兩萬鮮卑勇士,他們一邊放牧,一邊追擊馬匪,這樣在草原轉悠了快兩個月,愣是沒把馬匪們剿滅乾淨。
不過,這場殲滅之戰,總算是快要進入尾聲了。因爲,在別人不知曉的情況下,劉豹暗地裡調遣了一萬騎兵堵住了對方的退路。
於是乎,魏越這邊的八千都馬匪,第一次被劉豹的軍隊給圍困住了,這場戰事,似乎要到頭了。
“他孃的,這些匈奴土狗,還真是狡猾,竟然背地裡派人賭了老子的路,這下子可沒法退了。”
山峰,魏越正在罵人,原本,他還想帶着匈奴人兜圈子,可現在,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難題。
“臨出發前,軍師多次叮囑我要注意別被斷了後路,到頭來,還是被軍師說了啊,他孃的,老子只能突圍了。”
如果換做兩個月前,魏越說不定會選擇死戰到底,但現在,他似乎想通了,死戰是不可能的,突圍,他倒是覺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