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村口來了個人,有點像張子文,但他不讓任何碰。”
“你說張子文?”
大妞兒第一反應就是懷疑自己的耳朵。
那人點點頭:“我們也不敢確定,你快去看看,還有他的情緒不太穩定,我怕村裡人留不住他。”
確定不是耳朵壞了以後大妞兒蹭一下佔了起來,跟着那人一路跑過去。
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錯過。
“可君,你想完就找人替上,我去看看大妞兒。”喬朵兒吩咐了一聲。
這些天大妞兒對張子文的深情她都看在眼裡,張子文回來了,似乎還有些意外情況,她怕大妞兒撐不住。
陸可君把牌扔下:“這個啥時候都能玩兒,不急在這一會兒。”
她更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大妞兒心動。
村口,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快讓讓,讓讓!”大妞兒根本顧不上形象,使勁擠進了人羣。
人羣中間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蹲在地上,兩條胳膊緊緊地護着腦袋,這明顯是受驚之後的反應。
但即便如此,大妞兒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從前她偷偷喜歡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後來每天都噩夢頻發,幾乎閉上眼睛都他的影子。
所以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能認出來。
她就知道張子文會回來,她就知道他不會辜負她的一片深情!
“張子文,你總算回來了!”大妞兒立馬撲過去。
張子文擡起頭,眼睛裡全是恐懼。
大妞兒的心瞬間變得冰冷,她怎麼覺得張子文根本不認識她?
“別…別過來。”張子文的嘴脣直哆嗦。
大妞兒眼角的眼淚滑落:“你是不是不認識我了?”
“我沒銀子了,我的銀子都給你們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同伴也把我扔了。”
“別殺我,我爹還等我回家,我沒了他也活不下去。”
周圍的人一陣唏噓,看着樣子八成可能是腦子不好了。
而腦子壞了幾乎就好不了了。
張子文是村裡最年輕的秀才,本以爲他能前途無量,偏偏造化弄人,把他弄成了這副模樣。
“我就說他是張子文的嗎?剛剛你們居然不信我。”
“可惜了以前那麼好的孩子變成這個模樣。”
一婦人心疼地說道,這孩子從小就沒了娘,爹在瘟疫裡沒了,自己又成了這樣也是可憐。
“那些山賊真不是東西,明年就是秋闈,要不是這場變故,張子文沒準能考個舉人回來!”
“唉,希望鐵家別在這節骨眼上退婚,不然他真活不下去了。”
當初張老爹死的時候,大妞兒穿了孝服,這意思就說明大妞兒和張子文的婚事定了下來。
但現在看這情況,鐵家幾乎不可能認賬。
“真退了咱們也說不了什麼,閨女嫁給一個腦子不好的,那可是一輩子的苦,換成你閨女你捨得嗎?”
“我也就這麼一說,你別咒我,我家裡好着呢!”
衆人的說話聲讓張子文又恢復了鴕鳥的模樣,身體還抖得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