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戲志才又與鄂煥、鄧艾吩咐。
“你二人且莫卸甲,可引兵去襲此處二十里外的關口。把關之人,若知兵到,必然驚走。若稍遲便有蜀兵至關,即難攻矣。”
鄂煥、鄧艾受命,遂引兵出發,星夜趕路,來到關前。把關蜀兵,剛聞得倉城廝殺聲,如今又見有唐兵殺來,心知倉城已失,連忙棄關而走。於是鄂煥、鄧艾兵不血刃,得了關口,二人上關纔要卸甲,遙見關外塵頭大起,正有一彪人馬趕來。鄂煥與鄧艾面面相覷,鄂煥一張醜臉盡是不可思議駭‘色’,與鄧艾謂曰道。
“某昔年常聞軍師有神智之名,西唐得以立國根基,除賴得關、趙等猛將英勇,更兼有軍師韜略,方得以建業。今日觀之,果然如此。”
鄧艾一雙英目,連起‘精’光,敬服而嘆。
“軍師神算,不可測度!我西唐有彼坐鎮,豈俱諸葛孔明哉!!”
兩人驚歎畢,那部蜀兵正往衝殺。兩人急登樓視之,乃蜀將馬岱也。卻說馬岱領兵正‘欲’去替陳嘉,把守倉城。途中正遇着逃兵,具言倉城、關口所失之事。馬岱聞言大驚,立馬收復兵馬,前往來奪關口。鄂煥見馬岱引兵殺來,便‘欲’出戰。鄧艾慨然而道。
“將軍受軍師之命,把守關口,不可有失。某乃副將,當往迎敵。”
鄂煥聽了,虎目一瞪,以爲鄧艾輕視於他,扯聲喝道。
“區區馬兒有何懼哉,縱是其兄馬孟起過來,某亦不懼。你且把守關口,看我如何斬其首級!!”
鄧艾多勸無用。鄂煥執意要往,當下點齊兵馬,打開關閘,來迎馬岱。馬岱見鄂煥殺來,臉‘色’一凝,‘挺’槍驟馬迎去。鄂煥大聲一吼,縱馬飆飛,兩馬相沖。馬岱爭先一槍望鄂煥咽喉就刺“,”。鄂煥急閃避過,舉戟望馬岱面‘門’就刺。馬岱早有提備,擰槍一擋,奮力‘蕩’開鄂煥的畫戟。鄂煥面‘露’驚‘色’,方纔知馬岱力勁不俗。馬岱獅目一瞪,驟然殺出獅跑裂天槍法,槍式又快又猛,槍發之聲,如同獅子咆哮。如今的馬岱已非當年之人,多年的刻苦‘操’練,馬岱的武藝已攀升到超級武將的行列。眼下馬岱拼力爆發,竟把鄂煥殺得節節敗退。關上鄧艾看得眼切,連忙趕落關下,上馬出關。說時遲那時快,馬岱與鄂煥殺了數十回合,鄂煥戟式愈漸‘混’‘亂’,馬岱看出一個破綻,驟然持槍飛搠。鄂煥彷彿看到有一條龐大的黑‘色’惡獅張牙舞爪地撲殺過來。鄂煥嚇得臉‘色’劇變,連忙擡戟擋去。哪知馬岱這槍極快,剎地刺了過來,正中鄂煥的左肩。鄂煥痛喝一聲,面目猙獰,猛地一手抓住馬岱的槍支,另一手持戟對着馬岱的頭顱,赫然砍去。馬岱冷哼一聲,驟力一‘抽’,血‘花’頓現,把槍‘抽’了回來,一槍打開擊來的畫戟。就在馬岱正‘欲’乘勢追擊時,鄧艾‘挺’槍斜刺裡殺了過來,一槍就望馬岱頭顱刺去。馬岱聽得破空暴響,下意識地就是一避。鄧艾一槍刺空,隨即掄槍就掃。鄂煥趁勢殺來,兩人夾攻馬岱。馬岱見難得取好,一槍望鄂煥虛刺。鄂煥心中仍有餘悸,哪敢怠慢,連忙避開。哪知馬岱出的卻是虛招,趁機‘蕩’開陣腳,逃退而去。鄂煥見之大怒,驟馬就追。馬岱暗取弓箭,背‘射’一箭。弦發箭出。同時間卻又有一聲弓弦暴響轟起。兩根箭矢撞在一起。另一‘射’箭之人,正是鄧艾。原來鄧艾早就察覺馬岱的‘奸’計。鄂煥嚇得一陣驚‘色’,不敢再追。馬岱退回陣內,又見唐兵把住關中要路,遂令退軍。鄧艾見之,連忙把槍一招,關中兵馬盡出,鄧艾引兵隨後追殺一陣,蜀兵死者不少,馬岱敗退而去“,”。鄧艾遂收軍回到關上,見了鄂煥,看其左肩槍口極其嚴重,一面教隨軍醫者治理,一面令人報知關羽。
關羽聽聞鄂煥、鄧艾已取了關口,心裡大喜,遂令兩人守關接應後軍大部人馬。不日周倉引大軍陸續趕來倉城。關羽整備人馬,準備攻往關中。且說,馬岱逃回關中,來報張任。張任聽聞,倉城還有附近關口已失,驚‘色’連連,速與馬岱謂道。
“如今彼軍已得倉城,必在城內屯兵。倉城地勢高聳,可居高而觀關中佈置。若不復奪倉城,關中只怕難以久據。”
馬岱聞言,臉‘色’一沉,凝重而道。
“可彼軍人多勢衆。況且倉城地勢險要,我軍若想復奪,無疑難於登天。臨行前,軍師予將軍三個錦囊,吩咐勢危之時,可拆而觀之。眼下情勢緊急,將軍何不速速觀之?”
張任聞言,臉‘色’一震,方纔醒悟過來,連忙從懷內取出三個錦囊。錦囊分別有黃、綠、紅三‘色’。張任依照諸葛亮吩咐,先看黃‘色’錦囊。須臾,張任看畢,放聲大笑,連稱計妙。馬岱連忙問計。張任笑道。
“伯瞻可傳令諸軍,緊密把守城池,不可輕出。倘若彼軍若來,便以深溝土壘抗之。”
“可若這般,一旦彼軍傾軍來圍。關中孤立無援。豈不教軍士坐以待斃耶!?”
馬岱聽得眉頭一皺,疑聲問道。張任笑了笑,與馬岱謂道。
“伯瞻不必多慮。關中城內存糧,足可維持大軍一年。而彼軍軍糧無多,若久持數月,軍糧將盡,必急切來攻。即時我軍便可伺機而動,趁勢追擊。何況,軍師尚有妙計。伯瞻可如此如此。”
馬岱聽了,臉‘色’連變,暗稱計妙。原來諸葛亮計策中,卻有兩手準備,以防萬一。當下馬岱受命而去,各做調配。卻說關羽屯兵在倉城,每日居高而觀倉城,見城內蜀兵嚴密把守各‘門’,又在城外挖取深溝建造土壘,看這情勢大有要與自軍持久作戰。關羽見了,急召戲志才前來議事。須臾,戲志才登上城頭,見關中情景,沉‘吟’一陣,遂笑道。
“此必是彼料我軍糧草不足,故‘欲’據城而守,與我軍持久作戰,待我軍糧食用盡,再趁勢出擊耳。”
關羽聞言,眉頭一皺,忽然響起前番巧奪倉城之事,急與戲志才說道。
“不如便教城內細作,效仿前番之事,爲之內應,助我等奪之關中!!”
戲志才聞言,搖首而道。
“我見這張姑義緊閉城‘門’,又在城內多派兵士巡邏,必是防備有細作作‘亂’。如此一來,城內細作難以舉發。張姑義心思素來謹慎過人,要取關中,還需多靠我等軍士!”
“那依軍師之見,該當若何?”
關羽眉頭深鎖,稍顯急躁。戲志才沉‘吟’一陣,眺眼望着關中情景,嘆聲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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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但不可急躁進之,可先靜觀其變,以待時機。”
關羽聞言,卻是不願,與戲志才謂道。
“戰事正緊,豈可延誤。若是軍中糧缺,何不遣一員將士,引兵前往關中臨近城縣,奪之糧草,以作補給?”
戲志才聽了,臉‘色’大變,急搖首而道。
“不可!!伐人之國禍延百姓,非仁者之兵也。何況我軍若是分兵,彼軍倘若趁勢來攻,如之若何?張姑義乃深熟兵法之輩,萬不可輕敵大意。還望關公三思。”
關羽眉頭一縱,憋了一肚子的惡氣,卻無處可發。當下只好強忍退去。之後一連數日,關羽遣兵進往關中,連日搦戰。張任據守不出,按兵不動。關羽每日就在城下大罵,又故教軍士鬆懈,命馬軍下馬歇息,步軍卸甲而坐。城上張任看得,卻笑關羽計拙。關羽見瞞不過張任,大怒而歸,想到前番敗於張任之手,對之更爲痛恨,恨不得生吞了張任。
巴西戰事正是‘交’着。且觀另一處的梓潼戰事。卻說文翰分兵畢,自引十萬大軍,兼合趙雲、張遼等將聲勢浩‘蕩’地殺往梓潼。張遼引二萬兵馬爲先鋒,文翰並同趙雲爲中軍,徐榮居於後軍,負責押行輜重、攻城器械等物資。至於龐統、徐庶等謀士,皆隨軍進發。
西唐軍大舉進攻殺往梓潼,早有斥候來報劉備。劉備急與諸葛亮商議。諸葛亮遂召張飛、王平二將前來,吩咐如此如此。二人受計而去。
話說張遼引軍一路火速前進,正逢着張飛的人馬。張飛引三百猛士,立於橋邊,背後山林風塵滾滾,疑有大量伏軍。張遼軍擺開陣勢,身穿銀甲白袍,手‘挺’方天畫戟的張遼,騎一匹大宛寶馬立於‘門’旗之下。張飛見是張遼,環眼一瞪,扯聲大吼,聲若雷聲。
“張文遠,可識得我燕人張翼德耶!!?”
張遼虎目一眯,冷聲喝道。
“無謀匹夫休得猖獗,遲早取你項上頭顱!!”
張遼此言一落,張飛張嘴就笑,厲聲喝道。
“哈哈哈哈!!!世人皆說你張文遠,深得呂布真傳,有當年呂布之勇。張某觀之,不過一無膽鼠輩耳!!可敢與我決一死戰呼!?”
張遼聽了,怒火洶騰,更不答話,‘挺’戟驟馬,便殺向張飛。張飛大吼一聲,拍馬衝過大橋,往張遼迎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兩匹戰馬倏然相‘交’。張飛猛地一擡丈八蛇矛,望張遼身上連點三下,分別點去咽喉、心窩、右腹的位置。張遼一躲一閃,避開前兩式,待張飛第三矛刺來時,赫然發作,方天畫戟倏然砍起,打飛張飛的丈八蛇矛。張飛環眼圓瞪,猛地‘抽’住蛇矛,驟地刺出,那矛影之快,根本難以捕捉。張遼身經百戰,身體好似有着慣‘性’一般,陡地避開,隨後方天畫戟再起,連劈暴砍,狂攻四五回合。張飛只是防備,剛見得張遼狂攻之下,稍稍‘露’有空隙,大喝一聲,把矛一掃。張遼倒身就避。張飛驟起攻勢,蛇矛飛刺不停。兩人殺得‘激’烈無比,兩軍士卒都看得目瞪口呆,驚爲天人。待兩人戰了近有數十回合後,張飛忽地賣了一個破綻,張遼舉戟就刺,張飛險險避過,勒馬就逃。張遼拍馬追去,眼見張飛衝過大橋,立即猛地勒住馬匹。只見在橋上,枝響葉動,風塵滾滾,似有疑兵埋伏。張遼素來心思謹慎,恐有伏兵,何況這張翼德平素勇猛過人,絕不會輕易退縮,事出反常必有詐也!張遼皺眉沉思一陣,竟回馬下令撤軍。唐兵皆是驚疑。不過將令竟落,軍士豈敢違抗。唐兵遂往後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