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有人來報,劉備遣使而來。潘鳳一聽,急召使者來見。少時,使者入殿,拜禮畢,遂具告西川戰事。當殿內衆人聽聞諸葛亮,連番敗於龐統、徐庶之手,無不臉起驚駭之色,各個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可知諸葛亮自出茅廬,無論何種危境,皆能力挽狂瀾,以少勝多,從無敗績,如若神人。如今竟會連番敗陣,就彷彿聽得虎被狼食,絕無可能之事,卻是發生了。
潘鳳忿然而起,滿臉急躁之色。法正連忙相阻,示意潘鳳先耐心等這使者說完。使者遂又將諸葛亮軍令道說。但潘鳳聽得,諸葛亮有令,若是襄陽勢已極之時,可棄之回援西川。潘鳳頓時明悟,此時西川戰事不容樂觀。
潘鳳鳳目眯起,臉上尚有幾分驚駭之色,回顧殿下衆人而道。
“軍師智多勝妖,此番西川足有十萬餘精兵把守,兼之又有馬孟起以南蠻之勢相援。若論兵力,兩軍相差並不懸殊。軍師豈會連番落敗,使得西川落得如此危境!?”
潘鳳此言一落,衆人亦都在沉思。唯有法正似乎已有猜度,搖首一嘆。潘鳳見了,速問之。法正卻以目光回視四周。潘鳳明悟,先重賞來使,然後命殿內軍士帶其歇息,遂教一干人等散去。少時,殿內只剩下法正、馬良、二蒯還有潘鳳五人。這些人皆是忠義之士,絕無異心。法正神色一凝,遂將諸葛亮對馬超的疑心告之。衆人一聽,知得馬超竟有如此野望,無不露出驚訝之色。蒯良搖首嘆道。”
“當初某聽聞,這馬孟起入蠻境,便有一絲不安。卻無料到,此人果真生有歹心!!”
“哼。馬孟起野望磅礴,必是有所保留。如此一來,西唐便有機可乘,我西川軍馬因而受之牽連,難怪軍師亦會敗陣!!”
蒯越隨之附和而道。潘鳳聽得臉色愈來愈是黑沉,怒喝而道。
“馬孟起!!倘我歸去西川,必定要他好看!!!”
“潘公暫且息怒。若某所料無誤,軍師必早有安排。潘公亦不必過於操心,只需依照軍師之令,竭力保守襄陽。倘若勢已極也,便依令棄之。當下潘公可先未雨綢繆,先將城內輜重暗中分批運出,以備他日撤時所用。”
馬良面色沉着,顯得極爲冷靜。潘鳳重重頷首。就在此時,忽然城外又是喊聲大震,原來曹操又發兵前來勸服百姓投降。潘鳳面色頓時黑沉得如能滴出水來。潘鳳顯得有幾分急躁,疾聲問道。
“魏人勸服百姓,如若百姓發覺我等拔糧,必生變故,如之奈何!?”
潘鳳此言一出,法正、馬良等人一時都沒了主意。蒯越發言而道。
“既然軍師已有將令,不可違之。潘公可教軍士謹慎而行,莫要教百姓發覺便是。”
潘鳳聽了,亦是無奈,便暫依此而行。
卻說魏兵在城外吆喝,城內百姓暫無動靜。到了夜晚,魏兵分撥時不時靠近城門,紛紛射箭,射罷便退。城上的蜀兵根本反應不及。不少將士拾得箭矢,每根箭中皆插有密信,信中有言,凡是獻門者,可封爲萬戶侯,千金賞。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數員蜀將商議一番後,急來稟報潘鳳。潘鳳聽聞,心裡大驚,速教軍士將那些箭矢回收,若有百姓取得,立即勸其交回。雖是如此,但亦有不少百姓拾得箭矢,暗裡收藏起來。
潘鳳日夜不安,暫時不敢教軍士運糧。魏兵如此一連數日。城內似乎籠罩着一股不安的陰霾。此間城內不少三教九流之人,時常聚集在一起,不知在商議何事。潘鳳聽聞,速教蒯越引兵在城內巡邏,但見得有不軌意圖之人,立刻收監。蒯越執法嚴明,數日間抓了近數百餘人。城內百姓聞之,更顯慌亂不安。且說襄陽城內,有一大戶人家。家主名叫林輝。此人出身卑微,卻有幾分武力,年少時聚得數十遊手好閒的漢子,在城內欺凌百姓,又常受僱於世族,做一些偷雞摸狗的惡事。後來林輝漸漸有了不少財產,手下的人馬也愈來愈多,加之此人心思細密,頗有幾分智慧,便投靠了城內一個落寞世族,作爲其食客寒士謀。林輝卻是有幾分本領,在他的扶持之下,這個落寞世族三年間混得風生水起寒士謀。那世族家主爲了籠絡林輝,更將其女下嫁於他寒士謀。林輝從此一躍翻身,有了光輝的名頭寒士謀。隨着林輝的權力越來越大,自然貪心不足,便設計害死了老家主,霸佔了其一族家業寒士謀。至此,林輝便成爲了襄陽城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寒士謀。數日前,林輝家裡僕從,拾來了數根箭矢,箭矢上皆插有密信寒士謀。信中內容皆是相同寒士謀。林輝見曹操許以重賞,心裡大喜寒士謀。當下林輝便與手下四大金剛商議道寒士謀。
“魏王曹操,勢蓋半壁天下寒士謀。那潘無雙豈是其敵手寒士謀。前番潘無雙雖承諾定會保守襄陽,但我看,卻是放空話寒士謀!如今襄陽城已是一座孤城,潘無雙只是死守,遲早有一日被曹操攻破寒士謀。到時曹操若遷怒於我等,我等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寒士謀.士謀!
我等時運不濟,正逢這亂世,早年受盡他人白眼、乒,好不容易便纔在這襄陽城佔得一席之地寒士謀。如此多年苦勞,豈可一朝盡喪寒士謀.士謀!所謂識時務者爲寇,我等何不聚集人馬,把城門獻了,到時我封爲萬戶侯,你等各個亦少不了榮華富貴寒士謀.士謀!”
林輝說話,好似有着一股魔力,聽得讓人心頭直動寒士謀。他那手下四大金剛,一個名叫陳虎,一個名叫陳豹,乃一對胞兄弟寒士謀。另一個名叫李旦,還有一個名叫洪濤寒士謀。陳氏兄弟素來以林輝馬首是瞻,當下便說願效死力寒士謀。李旦頗有才智,沉着面色,面容清秀,但左邊耳朵卻缺了一半寒士謀。傳聞,是當年李旦隨着林輝搶地盤時,爲了保護林輝,被人砍傷寒士謀。李旦想了想,沉聲而道寒士謀。
“此事當需從長計議,若是有個疏忽,我等必死無疑寒士謀!我等兄弟四個,出身貧寒,都是爛命一條,幸得老闆恩德,纔有今日光景,爲老闆赴死,死不足惜寒士謀。可卻是怕連累了老闆一家性命寒士謀!”
李旦等人平日都稱呼林輝做老闆,林輝聽這話,很是舒心,默默地向李旦投去一個眼色寒士謀。這時,旁邊一個臉上左邊眼角到右邊脖子有一條刀疤的漢子說道寒士謀。
“如此容易寒士謀。我等可各聚集手下人馬,定好時日,便一齊發作,若是奪了城門,見了那曹操,便說起事者乃是老闆寒士謀。但若失敗,大不了便是一死,我等也不揭發,各安天命就是寒士謀.士謀!”
林輝聞言,搖首一笑,低聲而道寒士謀。
“諸位兄弟都是林某手足,如此大事,豈能任由兄弟冒險寒士謀。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寒士謀。在這亂世,我等想要高人一等,便得搏命寒士謀。此事就此議定,你等可速速召集人馬,我與南門守將麾下部將李斌有幾分交情寒士謀。此人平素好賭好嫖,在我這裡欠了不少銀兩寒士謀。蜀軍素來治軍嚴明,若我揭發,李斌免不了一頓皮開肉爛寒士謀。這人外剛內虛,膽小如鼠寒士謀。我以之威脅,必教其爲我等所用寒士謀。到時,待萬事齊備寒士謀。你等便等我吩咐,一齊發作,奪了城門,日後榮華富貴便可享之不井士謀.士謀!”
林輝此言一落,手下四大金剛各個眼色一亮寒士謀。
“看來老闆早有思慮,我李旦願效以死力寒士謀.士謀!”
李旦拱手一拜,盡是欽佩之色寒士謀。林輝笑了笑,把手一招,就在府裡設宴寒士謀。當夜衆人飲得大醉,李旦先道酒力不濟,先是離開寒士謀。林輝與李旦深交十幾年,豈不知李旦酒量,當下見李旦藉故離去,臉色一沉,速向身旁的陳虎投去一個眼色寒士謀。陳虎心神領會,便藉着尿遁離開寒士謀。陳虎出了林府,看見李旦上了一架馬車寒士謀。陳虎一路隱秘追隨,竟見李旦入了襄陽太守馬良的府郛士謀。陳虎見之,面色劇變,連忙繞小巷倉促離開寒士謀。且說李旦來到馬良府前,請人入報寒士謀。門外守衛卻道,馬良有公事出行,尚未歸來寒士謀。李旦聽了,心頭一急寒士謀。這時一個護衛說道寒士謀。
“你若有要事,可交付我等,我等自會通報寒士謀。”
李旦聽了,呵呵一笑,從懷裡取了一些銀兩,就欲塞過去寒士謀。哪知那兩個護衛見了,非但未有好臉色,更怒聲呵斥寒士謀。李旦唯恐這聲響,驚動了他人,連忙告罪匆匆離開寒士謀。李旦臉色黑沉,上了馬車寒士謀。就在此時,一聲嘶鳴聲傳來,前面來了一架馬車擋住去路寒士謀。李旦馬車上的驅馬心腹,仗着李旦的威風,吆聲大罵寒士謀。哪知,罵聲剛起,馬車後面有一隊兵士趕了過來寒士謀。那李旦心腹一見,頓時嚇得臉色大變,連忙下馬跪落在地寒士謀。李旦聽得動響,連忙出了馬車,便見有一柄柄發着寒光的兵器舉了過來寒士謀。李旦大驚,卻不敢發聲寒士謀。這時,對面的馬車上走落一人,喝散兵士寒士謀。李旦眺望望去,見那人正是馬良寒士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