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羣不安好心的老狐狸從中作梗。你們以爲通風報信,又資助這些反賊,我文不凡就會無法剿滅他們嗎?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文翰心中腹誹,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沒有一絲驚疑,好似早就猜到似的。那狗頭軍師,原以爲文翰臉色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變化,哪知文翰聽後,仍舊是鎮定得讓他心寒。在狗頭軍師心中,越來越感覺面前這有着冠軍名號男人恐怖。
“你是這裡的軍師?”
忽然,文翰冷不勝防地開口,頓時又是嚇了狗頭軍師一跳。狗頭軍師一邊點頭,一邊道。
“回冠軍爺,是小人。”
“你與你們鄰居的賊首可曾有過來往?”
“回冠軍爺。我們與大牛子既然是鄰居,那麼多多小小的,肯定有些接觸。但俗語有云,一山不能容二虎。我們和大牛子表面上雖是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卻常是爭鬥。誰都想將對方趕走。”
“哦,那我問你。如果你們出兵去助大牛子。大牛子可否會相信你們?”
文翰這突兀一問,頓時將狗頭軍師給問啞了,文翰習慣性地用指頭輕敲這桌面,雖然臉上一副笑眯眯的友善,但狗頭軍師卻覺得這笑容怎麼看,都讓他覺得這笑容比外面的冷風,還要冰寒。
其實,狗頭軍師與大牛子私下的交情不錯,他貪生怕死,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會爲自己留兩條退路。狡兔三窟,大概就是說他這種人。
狗頭軍師的才智不低,他也知道,面前他定要捉住機會表現,那麼或許能加入這有着冠軍名號,又是河東太守的麾下。
那麼,他的未來,走的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回冠軍爺,大牛子此人生性多慮,若是我貿然領軍去助他,他多多少少都會懷疑我們的用意。而且,冠軍爺….”
“不要吞吞吐吐,說。”
“是!冠軍爺的兵馬這幾日與大牛子交戰,大牛子佔盡上風。當然這都是冠軍爺要使聲東擊西之計而需要做的戲碼。但,大牛子卻是不知,他連連擊退了冠軍爺,正是心高氣傲,我若是此時助他,他肯定不會相信我是懷着好意而來。
所以,小人有一計。還請冠軍爺使重兵包圍大牛子的甕城,而只圍不攻,圍了一些日子後,大牛子定是心急如焚。
此時我再領軍去助,他定然會欣然接受。到時,冠軍爺與小人裡應外合,大牛子的甕城便會落入冠軍爺的手中了。”
其實,從文翰剛纔問狗頭軍師,如果他出兵助大牛子,大牛子會不會信他這個問題。狗頭軍師就知文翰要來個裡應外合之計。而狗頭軍師爲了證明自己,能夠跟得上文翰的思想,便有意地將此計說出。
果然,文翰甚是愉悅地笑了起來。
“呵呵,這計策不錯。好,我就依你之計,派兵包圍他。高將軍,你留下一千人在此,剩下一千人的人都與我一同出兵。”
“是,屬下領命。”
文翰乃是個做事風風火火的人,當下就站了起來,準備領一千陷陣營士卒下山,然後聚集兵馬包圍大牛子的甕城。
文翰臨走前,拍了拍狗頭軍師的肩膀,向他莫名其妙地一笑。狗頭軍師又是一陣心寒,不覺地縮了縮頭。他怎麼覺得,文翰這笑容內,似乎包含着警示之意。好似在說,做你該做的事情便好,莫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文翰領着一千陷陣營士卒下山後,回到蕩陰,準備好一些禦寒之物、食糧,然後領着三千五百兵馬又是上了山,來到大牛子土城的半里之外。
大牛子土城上巡邏的賊子見文翰兵力有加,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報給了他們的頭目大牛子。而大牛子也做好迎戰的準備。
哪知文翰根本沒有進攻的意思,而是指揮士卒砍伐周邊的大樹,開始建造暫時性的避寒木屋,大有要長期作戰的態勢。
大牛子見之,不覺有些急促,一臉陰沉的站在城頭,看着文翰簡陋的避寒大營在漸漸地成形,一看不覺好幾個時辰。直到這寒風,吹得他實在受不了,才一臉暴躁地離開了城頭,回去避寒。
寒風刺骨,文翰花了兩日的時間,才把簡陋的大營建好,還好他麾下士卒平時訓練有素,身體質量超於常人,一時還能堅持下去。
而文翰身爲大將,更與他們同甘共苦,忍受這嚴寒,所以三千五百將士個個都是咬緊牙關地忍受着,這恐怖的低溫。
隨着文翰大營的建好,大牛子心中的焦急可是越來越盛,這朝庭兵馬大有一副要圍攻他的態勢。大牛子在這兩日,曾想過要相信給他的鄰居大麻子,讓他出兵來援。但是大牛子深知大麻子的爲人,想他只會坐山觀虎鬥,萬萬不可能會來。
而就在大牛子心情煩躁到極點,一連摔破好幾張桌椅時,忽然,一賊子的報告,將他那股煩躁的闇火熄滅下來。
“報告大頭目。剛纔大麻子的人,傳來了他們軍師寫給大頭目的信件,大頭目可要一觀?”
大麻子的軍師?大牛子心中一顫,頓時臉上喜色上涌,他與大麻子的軍師私下有過不少的協議。
“難道他說服了大麻子出兵來助我?”
大牛子的心猛然地跳動起來,快步地走出門外,迫不及待地奪過賊子手上的信件看了起來。大牛子越看下去,臉上的喜色就越盛。
“哈哈哈。好!只要大麻子的人一來,我就不怕這朝庭兵馬了!”
大牛子情不自禁地大聲狂笑起來,此時的他,絲毫沒有任何懷疑這支援兵的來意。就如信上所說,脣亡齒寒。
而大麻子的軍師和他又是有着不少的私情,此人貪生怕死,定是怕自己這裡一旦失守,那麼大麻子那邊也難逃一劫,所以纔會竭力說服大麻子讓他出兵來救。
大牛子收到來信後,心裡就平靜了許多,在城外的朝庭兵馬也無以往那麼顯得可怕。又是一日的時間過去了,而在大牛子望眼欲穿的等待下,大麻子的狗頭軍師終於領着一千五百多人來到了大牛子的甕城。
大牛子看着大麻子的狗頭軍師竟帶着如此之多的兵馬來援,一時笑得合不攏嘴,連連向大麻子的狗頭軍師謝禮,還暗中眉來眼去,低聲承諾不少好處予他。
“呵呵,大頭目無需謝小生。理應小生謝你,大頭目許諾了予小生的金銀財寶,小生可都不敢要。倒是有一樣東西,小生想向大頭目的索取。”
“哈哈哈,自家兄弟,說的是什麼話。不想要金銀財寶,哈哈,好你個風流書生,我明白了。你是看中我這裡某個兄弟拐來的姑娘了。沒問題,只不過是女人罷了,你想要便拿去,就算是我那幾個婆娘,你想要,我都給你!”
“非也非也,大頭目誤會了,朋友妻不可欺。這些道理小生還是懂的。”
“不要金銀珠寶?不要女人?那不知兄弟你想要什麼呢?”
走在前頭的大牛子忽然止住了步伐,轉過身來,一雙牛大的眼睛硬是眯成了一條細縫,冷冷地瞰視着狗頭軍師。
狗頭軍師猝然一笑,擡起雙手,連連拍了三下。
“他要的,是你的人頭!”
這時,在狗頭軍師身旁的一個魁梧大漢,宛如一隻曲張着身體猛然爆發的獵豹,一頭撲向了大牛子。
大牛子還未過來,那魁梧大漢就將他撲倒,坐在他的身上,擡起彷彿蛟龍般的右臂,連連朝他的臉打下三拳,沙窩大的拳頭,每一拳落下,都會響起一聲恐怖的暴響。
砰砰砰的三聲,大牛子整張臉都被打得變形,竭斯底裡地慘呼起來,大牛子麾下賊子剛反應過來,哪知在狗頭軍師身後的一千五百賊子卻是如餓狼撲食般,拿起手中的刀槍,朝他們衝來。
“哇..哇…哇。你…敢!!”
大牛子張大着血口,剛纔高順的三拳,有一拳就是落在他的嘴巴,幾乎將他的一盤牙全部打落。
“我敢!”
高順右臂高舉半空,赫然發力,手臂的肌肉快快墳起,漲破戰袍。一拳落下,似乎能岩石都能打碎,朝着大牛子的鼻樑撞去,轟的一聲,大牛子同時發出一聲極爲淒厲好似殺豬般慘叫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高順不苟言笑的臉容,更添幾分冰冷,他將他的拳頭緩緩地移開,若是此時有人在旁,定會被大牛子的慘狀嚇一跳。只見大牛子,整個鼻子都凹入,鼻樑斷裂,眼珠爆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死相端的是恐怖。
砰砰。
而就在大牛子麾下賊子正與由狗頭軍師和高順帶來一千五百兵馬正打得激烈時,忽然土城的大門被打開了。在城外早已等候許久的三千朝庭兵馬在文翰的帶領下,氣勢洶涌地衝了進來。
若是大牛子的死,讓其麾下的賊子喪失了士氣,那麼從這三千五百的朝庭兵馬衝入甕城那一瞬間,這些賊子已盡數失去了戰意。
三千五百朝庭兵馬在文翰的帶領下,很快就將整個土城包圍,前有殺敵,後有圍兵,大牛子麾下賊子好似不斷地縮攏在一處,個個神情緊張恐怖地看着在他們周圍四面八方的冰冷而又鋒利的殺器。
“汝等賊首已死,又被我河東兵馬重重包圍,還不快快丟下武器投降!”
文翰騎着踏雲烏騅,猝地衝前,將虎屠利槍直刺,在一賊子的喉嚨猛地止住。那賊子嚇得五魂六魄都快飛走了,連忙一丟武器,跪了下來。隨着第一人的跪下,緊接着其他的賊子再也止不住對死亡的恐怖,紛紛跪倒。
“將軍莫要殺我等,我等願降!”
文翰被寒風吹得毫無一絲血色的臉龐上,顯得威嚴而駭人,他將虎屠一收,給了高順一個眼色後,高順心領神會,立馬令周邊的戰士,將這些投降的賊子給綁起來。
此戰,因爲有着高順和狗頭軍師的裡應外合,而大牛子早早又被高順殺死,後來文翰大兵壓來,大牛子麾下賊子很快就選擇了投降。所以文翰兵馬和大牛子麾下賊子,除了一開始有過些許摩擦,雙方各有一些傷亡外,後面基本就再無血腥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