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被那羣野人像拖死豬一樣的給拖了上來,他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他肯定是虛脫了,我把他揹回去,你們找哲哲來!”其中一個說道。
於是乎,故意裝出一副半死不活樣子的周林便被剛纔那個年輕野人給背到了一座茅草屋。最讓人頭疼的是,那茅草屋也不能完全遮住那大雨。周林眯着眼,草草打量了一下這屋子。到處擺滿了盆盆罐罐,外面麻繩粗的大雨在裡面變成了鉛筆粗的小雨,那些盆盆罐罐不一會兒就得往外倒,因爲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盆就滿了。
一會兒,一個披着蓑衣的人進來了。那人脫下了蓑衣,只見那是一個披着長髮,身上用了兩塊獸皮遮羞的年輕姑娘。她皮膚黝黑,兩隻大眼睛活像兩隻探照燈,一張大嘴不笑就有常人的兩倍大。
“哲哲,你看,這個人好像虛脫了。”剛纔背周林的那個年輕野人說。
那位“探照燈少女”過來給周林搭了一下脈搏,沒有一會兒便轉過身去說:“你打盆熱水給他擦一下身子,再給他換套乾淨的衣服,多蓋上幾張獸皮。一會兒再給他熬碗熱湯,熱熱的喝了就沒有事了。他只是着涼了,沒有大礙。”
那幾個年輕野人馬上行動起來,七手八腳的一會兒便全弄好了。而且最讓周林高興的是,他懷中的那些寶貝,那些野人居然很識趣的都放在了他的枕邊,並沒有亂動。
一個野人扶起了周林,哲哲端着熱湯,先是輕輕用嘴試了一下溫度,才把湯送到周林的嘴邊。周林此時不敢睜眼,他聞到了一股肉湯的香味。
肉湯?會不會是人肉湯?
周林嚇得叫了起來。
“你沒有事吧?到底哪裡不舒服呢?”哲哲咧着大嘴關切地問道。她顯然不知道周林是被肉湯給嚇的,還以爲他是昨天受了驚嚇所致。
哲哲見周林不出聲,便輕輕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試試他的神志是否清醒。
周林看見了五根黑乎乎的手指。顯然,這手指黑與髒無關,因爲這位哲哲只要是裸露的地方,都跟這手指是一個顏色的。她的皮膚本來就應該是這個顏色的。看來,她很可能有着非洲的血統,中國人是很少會有她那麼黑的。雖然這裡的其他人也都很黑,全都黑不過她,她的膚色根菸薰火腿一個顏色,活脫脫一個小煙囪!
“別害怕,只要你不走,這裡是不會有人傷害你的。來,喝了它你就會舒服很多了。”哲哲又把肉湯送到了周林的嘴邊。
周林聞着那肉湯味,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把推開了哲哲,趴在牀邊嘔吐了起來。哲哲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那油膩膩的肉湯和周林的胃液混合在了一起。他越看越噁心,越噁心就越嘔吐不止。這次嘔吐,比當初在巨菜谷的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哲哲沒有料到他會這樣,連
忙伸出黑手摸了摸周林的額頭。周林一看見她那雙黑手就更噁心了,並非是歧視黑人的緣故,而是想起了這雙手曾經端過一碗人肉湯。
剛纔背周林的那個年輕人有些緊張,他問哲哲:“他這是怎麼了?會不會出人命啊?”
哲哲搖搖頭,說:“沒有事的,可能是有的人不吃肉吧。我以前聽說過,外面有的人是不吃肉的,他們有的是因爲宗教信仰,有的是因爲天生就不吃。好了,呆會兒他吐完後,你弄點水給他漱漱口,然後讓他好好睡一會兒吧。”
周林看這黑女人並不強迫自己喝,心裡放心了。
終於那個哲哲走了,周林便把那些寶貝掖在了枕頭下面,安心地睡着了。
也不知他睡了多久,等到周林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了。小鳥在枝頭上快樂地唱着歌兒,一股清新的空氣從那半掩着的窗戶飄了進來。
“你醒了?”背周林的那個年輕野人高興地說,“你這次沒有事,全虧了哲哲。若不是她的話,你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全虧了她?”周林不懂,爲什麼自己睡覺醒來還會與那黑女人有關係。
那個年輕野人說:“當然了。你不記得了?你半死不活的被從陷阱裡拖了上來,如果不是我們漂亮的哲哲,估計你得去見閻王了。”
“漂亮的哲哲?”周林不懂,是這人眼睛有問題,還是自己聽錯了。
“當然是哲哲了。”那個年輕的野人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她是我們野人谷裡最漂亮的姑娘。你瞧她的膚色,黑的多像顆黑珍珠。還有她的嘴,多性感!”
周林又想吐了,那嘴不叫“血盆大口”已經是客氣的了,居然還有人稱它爲性感?他們以爲那是羅伯茨的嘴啊?什麼大嘴都可以稱爲性感!
“你們外面有這麼漂亮的姑娘嗎?”
周林差點笑出聲來。別說阿嬌、鉤弋夫人那樣的美女了,就算是最普通的小雨,在她面前都可以稱的上是絕色佳人了。也許這野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他無論如何是不相信這裡人的審美眼光是這麼奇怪!
那野人一臉嚮往的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我叫黃臺吉,你呢?”
“皇太極?”周林嚇了一大跳,這野人怎麼跟清朝的皇帝一個名字啊?
“不是皇太極,是黃臺吉。‘黃色’的‘黃’,‘臺吉’就是大胖小子的意思。因爲我生下來很胖,皮膚又黃,所以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黃臺吉解釋道。
周林這才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還是在想:“難道皇太極只是漢字的音譯?他本來也和這野人一樣也叫黃臺吉?”
“我叫劉詢。”周林簡單地回答,心裡還在盤算那大胖小子的事。
他想完了大胖小子,又想起了那個始作俑者的
聽諦,便笑着說:“黃臺吉,我那匹馬怎麼樣了。它認生,我想去看看它。”
黃臺吉很爽快的答應了,好像已經承認了他是野人谷的一員似的。
周林從牀上爬了起來,不過卻不好意思下牀。因爲這野人谷的衣服比外面人穿的衣服更猛。外面的好歹也有件外衣罩一下,可是這裡的衣服僅僅是一塊獸皮而已,根電視上演的那些野人一模一樣。這樣子不但遮羞問題解決不了,而且連他那些隨身帶的寶貝也沒有辦法攜帶了。
大胖小子黃臺吉是個很聰明的人,他馬上看出了周林的猶豫:“是不是不太習慣這裡的衣服?你最好還是這樣穿着,這樣子其他人會對你的印象更好的。如果你有什麼東西不放心放在我這裡的話,我可以給你個布袋,裝好掛在腰間就行了。”
這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們剛出門,還沒有看見聽諦,倒看見“煙燻火腿”笑盈盈的從對面走來。
“這麼快就好了?酋長本來今天想見你的,我以爲你暫時還恢復不好呢,便替你給擋了回去。看來,我這真是多此一舉。”哲哲的嘴不笑就已經很大了,一笑起來那張窄窄的臉就已經容不下了,不得不佔用腦門後的地盤兒。
周林一看見這個女人就覺得噁心,尤其再加上她這一笑,更加覺得觸目驚心。
黃臺吉一看見哲哲眼睛馬上亮了起來,笑得比朵花兒還燦爛:“哲哲,他是想看看他那匹馬,所以我便把他給帶出來了。”
周林一看黃臺吉那副賤相,就知道他肯定是看上了那個“煙燻火腿”了。所以常言說得好:“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膚色白的,有人喜歡膚色黑的,不管你長得有多麼奇形怪狀,總有欣賞你的。就像這個哲哲,她的嘴估計能夠塞下去一個大饅頭,還有人看着性感呢。
聽諦大概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脖子上被拴了一根粗麻繩,無精打采的站在一間破舊的牛棚裡。經過一夜大雨的洗禮,那間破舊的牛棚已經搖搖欲墜了,似乎只要在上面再加上一根茅草,它的骨架就會被壓倒了。
“兄弟,你還好吧?”周林一看見聽諦,高興地馬上跑了過去。
聽諦顯然被周林的最新雷人造形給雷倒了,它瞪着那雙眼睛看了半天,居然又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前聽了聽,好像在驗證眼前的這個人倒底是不是它的好朋友。
“大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周林嚇了一大跳,怎麼這聽諦居然會開口說話了呢?它來到了野人谷基因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嗎?
只見從牛棚的一個角落裡滾出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東西,有些像一個巨大的牛糞球,只覺得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
“小狗!”周林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野人谷看見了前世是霍去病的小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