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被兩天後趕來的獨孤亦然救走,她心底十分感激練無心,卻又心有愧疚,不知該如何面對尚天的責問。
見獨孤亦然煩惱,她身邊的謀士出了個主意,告訴她無須對尚天說出全部實情,只說他是她拼死救出,並非那練無心,如此便能解決一切的問題。
三個月後,斷海山。
“你究竟說不說?”忽夏冷眼看着因疼痛而匍匐於地的練無心,惡狠狠道。
練無心擡頭,以衣角拭去嘴角的血跡,悽豔笑道:“要天道錄沒有,要命有一條。”三個月來,她沒有想過逃走,也不反抗,任由忽夏使盡各種手段折磨她,她心如死灰,只一心想着自己怎麼還沒死,爲何受了這麼多折磨還沒死呢?
在這世上,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沒有了牽掛,她死了,或許對所有人都好。
母親可以徹底的與過去告別,獨孤亦然不用再怕她會出現在尚天面前,花染塵依然能安心的待在魔界,清溪——亦能乾脆的告別那一段或許他不想記住的往事。
然而,忽夏的一句話,讓她再次燃起生的**。
“你以爲尚天真的被你救了嗎?”
練無心驀然擡頭,不可置信的瞪着忽夏,怒道:“你說什麼?你對他究竟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剝了他三魂之中的一魂罷了。”我猜他現在還沒醒吧,也是少了一魂,怎麼能醒呢?就算醒了,恐怕也是個白癡吧。
“你,你太惡毒了!尚天與你無怨無仇,你爲何如此對他?”練無心支起身,朝着忽吼道。
忽夏冷笑,眸中寒芒四溢,滿目腥紅:“本帝傷人,從來不需要理由,本帝想做便做了,你又能奈我何?”
練無心不斷的搖頭,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簡直沒有人性,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魔頭。
“你將尚天的魂魄怎樣了?”她屏住呼吸,緊緊的瞪着忽夏。
忽夏聳肩,道:“沒怎麼樣,只是讓那縷幽魂消失在海風之中,估計現在已經被某具厲害的海魂吞噬了吧,可惜了那張小白臉,如今只能做白癡了。”
練無心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心中卻又舒了一口氣,只要他沒吞噬尚天的魂魄,她便還有辦法找回他。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離開這裡。
許是三個月來練無心的表現太過溫順,忽夏對她並沒有太多的防備。
這日,趁着忽夏去後山修煉,她偷偷施展秘術自身體內分離出一縷氣息留於原地,再屏蔽身體上的所有氣息,趁着忽尚未發現她,一鼓作氣逃出斷海山。
她畢竟已經是仙尊之體,雖三個月來飽受忽夏的折磨,卻也未傷及根本,用不了多久便能全數恢復。
一出斷海山,她並未往西去,而是直接去到北域都城,北齊都。
北齊都乃是北域第一大都,更因軒轅族的根據地在此而越發聞名。
練無心來到軒轅族大宅外,遞上拜貼求見軒轅傲天。
守門的見來者氣度不凡,美貌傾城,絲毫不敢怠慢,立時便將拜貼送進了軒轅傲天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