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珠及兩位李族護衛見狀,亦提步跟上,不容當家的反對。
當家身形不動,雙臂抱胸,冷望着二樓包廂已經關上的門,哼聲道:“有這等後人,李族大限將至。”
“當家的,聽說李族上下恨極了這位李映寒小姐,讓他們共處一室,會不會出事?”一位小二打扮的青年道。
當家的搖頭,淡聲道:“李修文不蠢,就算恨極了李映寒,也不會在此動手,他可不是第一次來武都。”
青年點頭,當家的說得不錯,只要還想留在武都,便只能遵守武都的規距,否則,便只能被驅逐,沒有人知道那些維護秩序的武都高手們藏身何處,若有人存在着僥倖的心理,便大錯特錯了。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人動用武力鬥毆,武都高手便會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你眼前,將鬥毆者驅逐。
就算是長年身處於武都中生活的人們,也沒人知曉這其中的隱秘。
包廂內,李修文隔桌而立,冷視着八仙桌對面的練無心,眼中有無法掩藏的厭惡。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入寶庫盜寶,你可知你的下場將會如何?”李修文英俊儒雅的臉龐滿是陰狠之色,眸底翻騰着濃烈的殺意,雙拳緊握,盡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卻依然爆發出強烈的怒意
。
比之李修文,練無心顯得淡定無比,她將一塊細白鮮嫩的魚肉夾入清溪的碗碟,眉目含笑,神態一派的雲淡風清,看也不看李修文,自顧自的喝酒吃菜,二人有說有笑,完全不將對面的李修文放在眼裡。
李修文能忍,李映珠可忍不了,她上前一步,纖掌拍在厚實的八仙桌上,蘊了幾分力,生生將桌上的菜餚震得七零八落:“李映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父親與你好言相說,你竟敢無視父親?”
練無心看着這一桌被毀掉的酒菜,眸底閃過一絲寒意,她擡眸,直視着李映珠,緩緩起身,道:“記住,我的名字是練無心,李映寒早已葬身洛河,這世上,再沒有了李映寒,只有練無心。”
頓了頓,練無心轉眸看向李修文,冷聲道:“收起你那自以爲尊長的表情,你不配。”在他親手結束李映寒生命之時,他便已經失去了成爲她父親的資格。
李修文頓時怒火攻心,被他瞧不上眼的女兒,竟然敢對他公然叫板,這讓他顏面何存?
他伸手指着練無心的鼻尖,狠聲道:“有本事,就永遠別出武都,否則,哼——我能讓你死一次,便能讓你死第二次。”
感覺到身側寒意濃重,練無心伸手壓住清溪蠢蠢欲動的雙手,朝他微微搖頭,淡聲道:“別生氣,與這種禽獸不如的傢伙動氣,不值當。”
李映珠瞪大的雙眼差點沒掉下來,從來順從的李映寒,竟然變得如此犀利,竟敢直言辱罵父親??
“李映寒,你,你大逆不道,竟敢辱罵親生父親?你。”
練無心挑眉,眼神在李映珠驚愕的臉以及李修文暴怒的臉上來回掃視着,突然打斷李映珠的話,嗆聲道:“我怎麼了?我不過說出實話而已,就算是最低等,最蠢笨的母豬也懂得保護自己的孩子,而你李修文呢?虎毒尚不食子,你李修文又做過什麼?”
練無心咄咄逼人的話語,令李修文結舌無言,他好恨,恨自己怎的沒有將她碎屍萬段,竟留下今日這樣的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