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恰恰就是樑美麗最厲害的地方,蘇定邦這個人她可以不要,蘇家主母的位置,蘇家的財產她死也不肯放手。
“夠了,樑美麗!”
怒斥的聲音來自蘇定邦,在兩個女人裡他向來偏袒白芬芳,所以聽到他喝斥樑美麗的聲音蘇涼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不過又是一出老舊的戲碼,從小到大她聽得夠多了,轉身就回了包廂。
前面大廳裡。
樑美麗還跟潑婦罵街似的逮着白芬芳破口大罵,用盡骯髒污穢的言語,渾然不見一絲貴婦人的典雅姿態。
而白芬芳只是怯怯的躲在蘇定邦身後,她的年紀其實比樑美麗還要大幾歲,可顯然保養得當,穿了白色的呢子大衣,一頭黑色的長直髮,看上去倒像個妙齡少女似的,尤其她怯弱害怕的眼神,像一頭膽怯的小鹿,跟樑美麗母老虎一樣的姿態形成鮮明的對比,輕易就勾起了蘇定邦的保護欲。
要不怎麼說,這也是個厲害的女人,憑破敗之身竟還能爲蘇定邦生下兒子,並牢牢把蘇定邦綁在身邊,沒點心計手段當然不可能。
“樑美麗,吵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有完沒完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別說是個男人就是一條公狗也會被你嚇跑。”將心愛的女人護在身後,蘇定邦渾然生出一種男人的底氣來,橫眉怒視樑美麗,一樣肆無忌憚的說着鄙夷的話。
渾然不念面前的這個人好歹也爲他養育了兩個女兒,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樑美麗幾乎要被氣瘋了,回神過來衝着蘇定邦就大罵,“蘇定邦,你特麼還不如一條公狗!”
聞言,大廳裡坐着的客人有幾個實在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
蘇定邦覺得丟臉了,狠狠瞪了樑美麗一眼,甩開她護着白芬芳就走了,臨出門的時候還丟下這麼一句,“出來吃頓飯遇到你這個娘們,簡直晦氣。”
樑美麗又豈肯善罷甘休,抓過旁邊桌上一個玻璃杯就衝蘇定邦的腦門扔了過去,很可惜,蘇定邦已經走遠了,當然沒能砸到他,她氣的狠狠跺了跺腳,回神就衝吃飯的客人大吼了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夫妻吵架!”
也氣呼呼的走了。
真真是一出狗血的鬧劇,簡直比電視劇裡上演的戲碼還要精彩。
等人都走遠了,顧斯年才從一個暗間走出來,嘴角噙着殘忍的笑,鬧吧,鬧的越大越好,你們夫妻的感情越不好,斗的越厲害,蘇氏就越容易被分裂,他才能越快看到蘇定邦一無所有落魄的窮酸樣。
他的身後,袁泰來也跟着走出來,往大廳看了眼,不覺眉頭深鎖,這蘇家一對夫妻...實在也是奇葩。
顧斯年斂去帶着恨意的笑回頭看他,“我相信袁先生爲人耿直,今後蘇涼就請你多費心照顧。”
“顧先生客氣,蘇涼是我手底下的員工,我有責任照顧她。”袁泰來不卑不亢的跟他對視。
顧斯年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有男人跟我的妻子過於親近,所以...管好你那個熊一樣的兄弟。”
“顧先生多慮了,他們只是朋友。”
“最好是這樣。”
顧斯年帶有警告意味的說着,淡淡撇過袁泰來一眼,先從暗間走出來向包廂走去。
袁泰來在原地站了會,也很快回去了。
見到顧斯年推門進來,蘇涼下意識有點擔心的向他身後看了眼,沒見到袁泰來一時有些疑惑,便挑了眉頭看向顧斯年,顧斯年笑着走過來俯身又在她前額親了親,“別擔心,人就來。”
蘇涼實在是不習慣他有事沒事的親近,擡眸瞪他一眼,顧斯年不在意的笑笑,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招呼道:“儘管吃,不必客氣。”
輕而易舉的又無視了蘇涼的抗議。
蘇涼頗爲鬱悶,反觀以西門爲首的幾個女同事,俱是一臉欽羨的看着她,眼冒桃心,像是在說:哇,蘇涼你好幸福,看看你老公多在乎你,簡直是太幸福了,對此,蘇涼也只能抱以淺笑回之。
一餐飯算是賓主盡歡,臨分別的時候,蘇涼對袁泰來說道:“袁總,明天起我會回事務所上班。”
“好,”袁泰來簡短的答應着,帶了手下一幫員工先離開。
他們剛走,顧斯年就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湊近了酸酸的發問,“明天就要上班,我怎麼不知道?”
蘇涼直接瞪他一眼,“我自己決定不行麼。”
顧斯年自發的認定她這是在跟自己置氣,比起她冷冰冰的樣子,反倒是讓他心情大好,圈着她的肩膀走下臺階,笑的特別曖昧,“行倒是行,不過你得補償我。”
“什麼意思?”蘇涼皺眉。
顧斯年乾脆湊到她耳後,壓低了聲音魅惑出聲,“自然就是好好陪我做運動。”
“你,”
蘇涼惱的直推他,這人腦袋裡還能有點別的想法沒,可她的那點力氣,花拳繡腿的,顧斯年又怎麼會放在眼裡,任她在自己胸前捶了幾下,也全當是增進夫妻感情,擁着她坐進車裡。
開車的是一個女人,蘇涼看了她一眼,隱約覺得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就聽顧斯年在旁邊解釋:“她是楊玥,以後跟着你,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她去做。”
身邊跟了個人說的好聽的任由她差遣吩咐,說白了還不就是變相的監視她的一言一行。蘇涼立時心生不悅,沉着臉拒絕,“我不要。”
顧斯年好脾氣的圈着她又哄又解釋,“聽話,別任性,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我必須防着有人會對你不利。”
儘管他說的隱晦,蘇涼卻聽明白了,他這是擔心有人會利用她的安危來對付他,可就憑她蘇涼...哪裡有這個本事?冷冷勾脣,“沒關係,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絕不會拖累你,你也不需要爲我放棄什麼。”
這回,顧斯年是真的動怒了,面色倏地一沉,出口就是一聲冷斥,“蘇涼,不要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