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母親容夫人終於反應過來,顧不得周圍的議論紛紛,臉色鐵青的走到女兒的面前,壓制着憤怒的聲音質問,“怎麼回事?”
容芳簡直要哭了,“媽,我根本就不認識她,誰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神經病啊……”
容夫人看了看新郎,臉色很難看,“你不認識她,她怎麼會來鬧婚禮?”而且,還當着大家的面說了那麼不堪的話,要知道今天來參加觀禮儀式的可都是容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下容家的臉面可要全都丟光了。
容芳跺腳,“我怎麼知道啊。” 滿心憧憬和歡喜的婚禮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她還委屈呢。
教堂第一排新娘家人座椅的位置,一雙深邃的眸子從女孩推門進來開始,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直到她在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中從從容容的離去,男子幽深的黑眸才微微眯起,脣角溢出一抹玩味的微笑,隨即,在一片嘈雜和竊竊私語裡,悄然起身。
所有人都在低聲談論着剛纔那一幕,因此,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一團混亂中,新娘同父同母的哥哥,容家二少容楚不疾不徐的上前,俊美的臉上浮現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各位,剛纔只是一場誤會,請大家稍安勿躁,婚禮儀式繼續舉行……”
賓客們也都是人精,誰不敢給容家賣這個面子?既然人家說是誤會,那就當是誤會好了,於是全都安靜了下來,繼續坐下來觀禮。但不管後面的流程進行得有多順利,這場中間出現的小插曲,終究還是成了一對新人心中無法抹去的不愉快的陰影。
……
教堂的洗手間裡,桑妤狠狠的用冷水搓揉着自己的嘴脣。想到剛纔她竟然吻了那朵白蓮花,她噁心得連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手機鈴聲響起,是沐影兒的電話,“桑桑,你在哪兒?”
桑妤再度狠狠的擦了擦脣,“洗手間。”
容芳那個綠茶婊,羅子越那個賤人。哼。他們以爲她就真那麼好欺負?就算她毀不掉這門婚事,但是,膈應也要膈應死他們。
沐影兒的聲音有點急,“我去。你怎麼還敢呆在那兒啊,還不趕緊撤?等下讓容家的人找到你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桑妤側着頭夾着手機,一邊麻利的對着鏡子給自己卸妝,“這會兒容家的人只當我離開教堂了,絕對想不到我還逗留在這裡。”
而且,爲了掩飾她的本來面目,她可是把自己化妝得連她親孃見了都認不出來的樣子,只要她卸了妝,容家人肯定認不出她來。
“那好吧,”沐影兒無奈道,“你快點收拾完自己,我在車裡等你。”
“好。”桑妤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到盥洗臺上,繼續給自己卸妝。
很快,她就恢復了原本清爽可人的模樣。然後,她將肥大的修女服裙子一脫,露出裡面鵝黃色的露肩小禮服,鏡子裡的女子,眉如春山黛,目似秋水橫,瓊鼻櫻脣,靈動逼人,宛如一朵出水的蓮,跟方纔那妖豔濃烈的樣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