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天輕笑一聲,“只要是藥,總有方法解開。我在見你之前,已經服用過解藥了。哦,是你那個黑暗門的巫師親自給我調配的。看來……解藥的效果真好啊。”
陳默天薄脣微微翹起幾分,一臉的譏諷和瞧不起,抱着莫淺淺就向外走。
“站住!你給我站住!”
因爲情緒失控,王芬芬的聲音都沙啞了。
“還有什麼廢話要說?”
陳默天挑挑清麗的眉骨,停步在那裡,身子卻仍舊是方向向着外面的。
他這個姿勢分明告訴王芬芬,他現在非常不屑聽她說話,他現在最想離開。
“我問你,爲、爲什麼你剛纔那樣跟莫淺淺說?”
細細想來,如果陳默天早就知道了她三服藥的伎倆,早就拿到了解藥,那麼他根本沒必要和王芬芬見面吃飯。
他非要陪着她演完這齣戲,竟然都折本演到了牀上……那他肯定有他的原因!
陳默天這個人,是個絕對不會去做無意義的事情的人。
陳默天將懷裡的莫淺淺往胸口上放了放,彎脣一笑,笑得楚楚動人。
“你還不笨……我家淺淺的病情,經過幾個專家的會診,認爲最好的治癒方法,那就是強烈的刺激,再現一次她暈之前的打擊,她就會有八九成的治癒希望。我今天陪你玩了這麼一遭,自然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的女人治療一次,有效果當然好,沒效果,我會繼續尋找下去治療她的方法,直到她好,或者一輩子。”
王芬芬的眼睛撐得圓圓的,大大的,眼睛裡漸漸流轉出來苦澀和傷感。
爲了這個莫什麼的女人,陳默天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行啊,陳默天,你真是個深情至極的男人!
可,你爲什麼只將你這份深情給了這麼個丫頭,而不給我一滴滴呢?
我恨啊!
陳默天不再停留,抱着莫淺淺走掉了。
王芬芬光着身子,傻在那裡,過了許久,幾顆眼淚才迸出她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
爆發了歇斯底里地嚎叫聲。
是悽慘,是懊惱,是難過……
陳默天走出去,就看到將頭抵在牆上做撞牆姿勢的康仔,差點笑出聲來。
“不想活了嗎,要我幫你一把嗎?”
“啊!”康仔聞聲迅速轉身,看到了陳默天抱着莫淺淺,眨巴下眼睛,慌慌地問:
“她怎麼了?又暈過去了嗎?她有沒有打你?看剛纔那樣子,瘋的不輕。”
“嗯,暈過去了。我們馬上回家,讓幾個專家速速趕過去,我故意刺激了一下她,只盼着她的失憶症能夠好。”
“噢……”康仔還是有點發懵。
故意刺激?
難道今天少爺和王芬芬這一出曖昧的戲,是故意演給莫淺淺看得?
“少爺,你爲什麼不提前跟我通通氣啊,這把我可嚇壞了啊。”
“跟你通氣?那就不逼真了!”
康仔撇嘴。
這倒是真逼真啊,嚇得他差點窒息過去。
“把我大衣拿過來,給她蓋上,彆着涼了。”
陳默天命令着。
康仔哪裡敢怠慢,趕緊答應着,小心地給莫淺淺蓋上了大衣。
走到走廊的盡頭,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田家賀和藍海心。
藍海心早一步看到了陳默天,又看到了他懷裡暈過去的莫淺淺,馬上氣衝牛斗,纔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腳來怪叫着:“陳、默、天!你不是東西!你這個熊玩意!你竟然玩劈腿,欺負我們淺淺!你這個下三濫,你這種髒男人就不配招惹我們淺淺!”
田家賀見識過陳默天的嚴肅,趕緊悄悄去拉車藍海心,讓她住口,免得惹怒了陳默天,一掌將她給拍死在這裡。
藍海心晃着胳膊,嫌田家賀老師扯她衣服,嘴巴仍舊嗷嗷地叫着。
陳默天淡淡地掃了藍海心一眼,腳步沒有停留,一直向電梯走去,卻很篤定地說:“給藍小姐十萬積分的購物卡,莫淺淺的這個朋友算是沒白交。”
“啊?什麼?”
十萬積分的卡卡?
她沒有聽錯吧?
貪財的藍海心直接成了啞巴,大張着嘴巴傻乎乎地看着人家電梯門關閉了。
“他剛剛說什麼了?他要送給我什麼?我沒聽錯吧,是不是十萬積分的卡啊?”
田家賀用一副十分鄙夷的眼神瞅着藍海心,點點頭,“可不嘛,人家送給你十萬積分的購物卡,瞧把你樂得吧,怎麼不再叫喚了?靠着好朋友發了筆外財,你還有臉見人家莫淺淺嗎?”
田家賀搖頭晃腦地說完,也進了另外一間電梯。
“喂!死小子!我怎麼沒臉見莫淺淺那個笨蛋了?你給我說說清楚!”藍海心麻利地跟着跳進電梯,先用拳頭砸了田家賀腦門一下。
陳默天一路上都繃着臉,有些緊張地時不時去看一下莫淺淺。
剛剛自己迫不得已那樣殘忍地跟她說話,不曉得她會不會傷心欲絕?
但願……這一次賭,能夠換來她的痊癒。
上帝,請你保佑她吧。
一回別墅,已經等候了很多傭人,幾個專家也都侯在了客廳裡。
藍海心和田家賀到了汽車上了,仍舊在叨叨地絮叨着。
直到這邊田家賀發動汽車了,問她“去哪兒”
藍海心那才驚叫道:“天哪,我怎麼讓陳默天那個壞男人把我們家淺淺給帶走了呢?”
田家賀撇撇嘴,“誰讓你一聽到十萬積分之類的話,馬上就激動得暈頭轉向了呢?人家陳默天就是故意給你引開注意力的,這男人真可怕,那麼快的時間竟然能夠想出來這麼好的辦法,他看人真準啊。”
“看人什麼準不準的?”
藍海心似乎聽懂了田家賀的話,卻又故意眯着眼睛瞪着男人。
田家賀縮縮脖子,有些心虛,還是鼓着腮幫頂撞道:“陳默天一眼就看出來,你是個貪財的女人,哈哈哈。”
“我讓你哈哈!”藍海心咬牙切齒地說着,將她的手伸進田家賀的衣服裡,狠狠地那麼一扭。
“啊——”田家賀臉色鉅變,仰頭悽慘地嘶叫。
相對於外面的溫度,陳默天的別墅裡,可謂是四季如春。
四季水循環的恆溫系統,使得屋裡帶着一股春日的溫暖。
陳默天抱着莫淺淺走進屋裡,幾個專家早就迎了上來。
“陳少,你是按照原先我們說好的方法,狠狠刺激了一下她嗎?”
“你不是估計,她是受到了你訂婚的消息,才選擇性失憶的嗎?”
“她是不是突然就情緒激動,而眩暈過去了?”
幾個專家臉上都帶着一絲絲的興奮,嘰嘰喳喳的。
畢竟,這個刺激患者的方法,是他們幾個人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
如果這個方法都不管用的話……說真的,莫淺淺想要痊癒的機率,那就很低很低了。
陳默天寒着一張臉,顯然是心疼這個丫頭了,看着她受傷害,看着她氣得暈過去,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哼,如果這一招不管用的話,你們就全都等着我砸了你們的私人醫院吧!”
這幾個專家全都是久負盛名的名醫,都開着自己的私人醫院,賺的錢都汪汪的。
幾個專家都被駭得縮縮脖子。
畢竟,陳默天嘴巴里說出來的話,絕對不要誤以爲是玩笑。
陳少主子,從來不會和外人說笑話。
“先把她放在房間裡吧,我們幾個好好給她檢查一下。”
“陳少,你就先在外面等一等吧。”
陳默天狠狠瞪了幾個專家幾眼,那纔不舍地從房間裡走出去。
在下面客廳裡,康仔就那樣目視着少爺,像是掛鐘一樣,來回地踱着步子,看到後來,康仔的腦袋都要看暈了。
“我說,少爺,您就別來回的走了,好不好?歇一歇吧,上面不是有幾位醫生嗎?您就別擔心了。”
陳默天嘭嘭嘭解開了自己的襯衣釦子,敞着懷,露着他滿胸膛的結實肌肉,那副健美性感的身材,連康仔看了都眼熱。
少爺……真壯啊!
陳默天煩躁地走到酒櫃前,拿過去一瓶威士忌,咕咚咕咚倒出來一杯,稍微晃了下,直接一口喝乾。
抿一抿薄脣,那才眯着迷離的狹長眸子,說:“我能不擔心嗎?我怕這一回刺激,治不好她的病,反而讓她噁心我了。”
康仔翻着白眼想了下,禁不住說,“還真有可能……”
“嗯?!”
陳默天皺眉一聲冷哼,嚇得康仔差點咬了舌頭,趕緊地改口:“呵呵呵,不會的啦,莫小姐纔不會真的討厭您呢。”
陳默天彆扭地哼了哼鼻子。
等待着的時間,尤其過得慢。
不一會兒,他又喝下去了兩杯酒。
“陳少……”
醫生從二樓輕聲喚着陳默天,陳默天一個激動,把酒杯都打翻在地了。
“啊,檢查完了嗎?她怎麼樣?”
陳默天一邊着急地問着,一邊向樓上跑。
康仔只是一個眨眼睛,在樓下喝酒的少爺,就已經騰挪到了二樓臥房門口。
真是比乾坤大挪移還厲害啊!
“進來說吧。”
醫生諱莫如深,這讓素來膽大心細的陳默天,都禁不住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陳默天陰着臉,跟着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