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睡着的時候,他晚上是在這裡陪着你的。喂,陳默天真不錯哎,他身體素質超好,昨天還累得病倒了,今天就生龍活虎的了。我聽那個康仔說,晚上守夜都是他一個人在這裡,康仔他們想要替換他,他都不願意。丫頭,這種男人你要抓緊哦,錯過了就一輩子都遇不到這種有錢有勢的極品了。”
莫淺淺怔了一會兒,突然就爆發了腦漿子疼痛,她捂着頭,哀叫起來:“他是大壞蛋!他是混蛋!他強迫我!我恨他!恨死他了!你走開啊,不許你說他的好!不許你誇他!你和他是一夥兒的!你也壞!走開啊!走開!”
藍海心完全是沒有心理準備,被嚇得措手不及。
嘴巴里的點心都掉下來了。“俺的個媽呀,你怎麼了?淺淺,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藍海心想要去扶着莫淺淺,莫淺淺卻像是歇斯底里的瘋子,在牀上來回地滾着,胡亂嚎叫着。
叫的什麼具體聽不清楚,反正都是在罵陳默天。
藍海心嚇得手腳慌亂,趕緊跑了出去,喊了醫生。
一堆醫生護士拖拖地跑了過來,幾個人摁着莫淺淺,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陳默天隨後也跑了過來,氣喘吁吁,一臉的心疼和焦急。
“怎麼回事?她怎麼又這樣了?我明明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啊!”
爲了不再引起莫淺淺的情緒波動,陳默天專門在莫淺淺睡着了纔過來陪着,然後在她睡醒前,老早就離開。
誰也無法體會他那種淒涼又無奈的心情!
藍海心都嚇哭了,抹着淚珠子,吭哧地說:“我也沒有說什麼啊,我就是誇你對她好,讓她好好抓緊你,你爲她付出那麼多,我總要讓這丫頭知道吧。誰料到,她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把我嚇死了,她不會瘋了吧?”
“你住口!胡扯什麼!不許再說她瘋了這樣的話!”陳默天當場就寒了臉,擰着眉頭,一臉氣憤。
嚇得藍海心咬着嘴脣低着頭,一聲不敢吭了。
陳默天看着莫淺淺漸漸睡過去的樣子,臉上還帶着痛苦的淚珠子,讓他看得心碎不已。
嘆口氣,陳默天眼睛一直看着莫淺淺,跟藍海心低聲說:“以後……你不要在她面前提到我……否則她的情緒會很難控制,我怕反覆多次這樣的折騰之後,她會真的瘋了。至於我對她付出多少,她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我對她如何,反正一開始我就不曾期望她回報我什麼,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說完,陳默天皺着眉頭,走到莫淺淺,跟前,深情地看着她,然後伸手,將她臉上的凌亂頭髮給梳理好。
每一下動作,都充滿了深深的寵溺。
看得藍海心感動不已。
“難道以後你都不能和她見面了嗎?聽到你名字她都會如此大的反應,見到你不是更要命?”
“嗯,所以我儘量不出現在她眼前。”
“啊?這樣?難道今後你們倆不能走在一起了嗎?”
陳默天的臉,一下子蒼白了。
半晌,他才幽幽發出疲倦的聲音:“不知道……如果和我在一起,只能讓她傷心讓她瘋狂讓她受折磨,我寧可只是遠遠地看着她。她的健康和快樂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藍海心哽咽了,她突然覺得陳默天好偉大,原來總是將人家陳默天看成了有錢的痞子,現在才發現,這個美男子有着很博大的胸懷。
“陳總,你對淺淺,真的沒的說啊……”
莫淺淺醒來後,覺得腦袋沉沉的。
“你醒了?”藍海心有點戰戰兢兢地湊過去問。
“嗯,醒了。幾點了啊?”
莫淺淺又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了。
藍海心快速瞥了一眼莫淺淺的臉蛋,看看手錶,說:“十一點了,待會就要吃午飯了。吃過午飯我們就回國了。”
莫淺淺想到了什麼,突然說:“哦,陳默天的手好像受傷了,你看到了嗎?”
“啊?什麼?”
藍海心眼睛撐得大大的。
怪哉啊,爲什麼莫淺淺聽到陳默天這三個字她就瘋狂,而她現在卻可以親口說出來陳默天的名字?
“你怎麼了?眼睛睜得真麼大幹什麼?”
莫淺淺撅着嘴脣,不滿地看着藍海心。
“哦,沒事。我沒太注意他的手……”
“你這麼粗心啊,他的手傷得那麼嚴重,還包着厚厚的紗布呢,你的眼睛都沒有瞅見?”
莫淺淺的語氣裡明顯的有些埋怨,還有些對陳默天的心疼。
這下子,真是讓藍海心迷惑了。
她實在不知道,莫淺淺的情緒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莫淺淺明顯有些惦記陳默天,目光總是充滿了尋覓。
藍海心就直接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午飯時,雷蕭克和金勳來了。
門一開,莫淺淺就充滿期待地看向門口,當她看到進來的這兩個人裡面,並沒有陳默天時,她的小臉明顯往下垮,一份失望浮上臉。
藍海心看了只是暗暗撇嘴。
淺淺這丫頭,這會子又這麼想見陳默天啊。
“啦啦啦,淺淺小心肝,我昨天就來了,他們非要我去倒什麼時差,其實我不需要倒時差的,我就想陪着你。怎麼樣,有沒有想念我?”金勳嬉皮笑臉地走到莫淺淺牀前,兩隻星星一樣明亮的眼睛都笑成了彎月亮。
雷蕭克也禮貌性地朝莫淺淺點點頭,淺笑:“注意休息,早日康復。”
“嗯,謝謝你們,你們專門從國內趕過來的嗎?”
莫淺淺也朝雷蕭克點點頭。
她快速看了一下里面的藍海心,發現她的臉色有點不高興。
哦,她和雷蕭克還沒有和好嗎?
兩個人到底怎麼了啊,搞不懂哦。
雷蕭克眼角的餘光掃視着裡面的藍海心,僵硬地笑着說:“嗯,專門來看你的,當時你出了事,阿勳急得哭,恨不得直接就飛過來,所以就安排了專機過來了。還好,你一切都好,我們很爲你高興。”
金勳抓住莫淺淺的手,感慨地摩挲着:“是啊,淺淺,你真嚇死人了哦,你不知道,當時我得到你失蹤的消息,可把我嚇死了,我哭了好久呢!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對你實施暗殺,讓我抓住他們的幕後者,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啊?暗殺?什麼暗殺?”
莫淺淺被金勳的話嚇得猛一抖。
她在醒來第一瞬間,其實還是對於她墜崖的原因有些記憶的,可是幾番折騰後,昏迷前的事情竟然越發的模糊,甚至於都記不起來什麼原因了。
這突然聽到金勳提到什麼暗殺,可把莫淺淺給驚着了。
“你、你是說,我是被人追殺的?才墜崖的?”
金勳和雷蕭克的臉色全都白了。
毀了,看來是說岔路了。
“額,你不記得了嗎?”
莫淺淺一臉的驚恐,“我是被人暗殺的嗎?誰要殺我?啊?誰啊?”
藍海心一看莫淺淺的情緒要亂,馬上走過去,打開金勳的手,她重新握住莫淺淺的手,笑得像是一朵花:
“你聽他們胡扯,他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他們就是嚇唬着你玩的,別聽他們的。我們淺淺這麼乖巧,纔不會有人追殺呢。是你不小心掉下去的。別理這兩個混蛋。去去去,你們快點出去吧,別影響我們淺淺吃午飯啊。”
淺淺睜着驚恐的眼睛,看看藍海心,又看看金勳和雷蕭克,一時間迷惑了。
到底誰說的是真話啊?
金勳和雷蕭克對視一眼,趕緊地出去了。
“怎麼辦,看來莫淺淺的問題還不輕呢。”雷蕭克擔憂地說。
金勳狠狠嘆氣,“壞了,讓我說漏嘴了吧,這下子默天要砍了我的頭吧?”
雷蕭克點菸,吐着菸圈,嘆息着,“這下子可有默天受罪的了,看上去莫淺淺的精神狀態不太好。”
“嘿,默天嫌棄淺淺,那我不嫌棄,我要淺淺!”
雷蕭克就齜牙笑,不屑地睨着金勳:“依着默天那個性格,你認爲默天會把莫淺淺讓給你嗎?你做夢去吧。”
金勳抓抓頭髮,也開始爲莫淺淺的精神發愁了。
莫淺淺吃得很少,她一直在想,爲什麼看不到陳默天呢?
他的手怎麼樣了?會不會發炎?有沒有換藥?
從醫院隆重地運往機場,莫淺淺終於在機場見到了陳默天。
“啊,是他!”莫淺淺看着遙遙的有一百米之外的那個頎長身材的男人,輕輕驚歎。
遠遠看他一眼,她就可以認出他來。
這麼遠,她都能夠看到他的瀟灑飄逸。
汽車停在了這邊的一架飛機前,距離陳默天還有八十米遠。
“咦?我們不去那邊嗎?”
莫淺淺吃驚地問。
金勳笑着回答:“嗯,我們乘坐我這架飛機回去,你和我們一起回去。”
莫淺淺心慌了,她看着陳默天那邊,急急地問:“那他呢?”
“誰?”
“他!”莫淺淺朝陳默天那邊指了指。
藍海心、雷蕭克、金勳一起順着莫淺淺的手指看過去,都呆了。
這麼遠,這丫頭都能夠認出來那邊站着的陳默天啊。
“哦,默天啊,他乘坐他的飛機回去。我們兩架飛機一前一後回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