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淺淺轉身利索地就走,走了兩步,纔想起來,將她手裡的小鐵錘使勁往兜裡塞。
金勳整個人都愣住了,僵在當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個小身影一點點消失。
還有……拒絕他金大少爺的女人?他可是……可是……金銀財團的繼承人啊!金勳擡了擡手臂,馬上疼得齜牙咧嘴的。
嘶嘶……“這個小丫頭,那一錘敲得我真疼啊!”摸了摸被莫淺淺不小心敲紅的地方,竟然有一絲留戀的甜蜜滋味劃過。
“沒事,我明晚還來找你!嘿嘿,你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門也沒有!”金勳彎脣笑起來。
結束了這一晚的工作班,莫淺淺連累帶嚇,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在更衣室裡換着衣服時,就聽到幾個一起打工的女孩子議論着:
“聽說了嗎?金銀財團的金少爺看上了那個514號!”
“我也聽說了,領班然姐都說了,514是金少爺罩着的,都別欺負她。”
“哼,也沒有看出來她哪裡出衆啊,爲毛金少爺就瞧上她了呢?”
“這還不明白嗎?人家的脫功厲害!還不知道在金少爺跟前多麼放得開呢!”
“哧哧……”
幾個女人的話語,讓莫淺淺非常不是滋味。
她是514不假,可是她沒有勾引過金少爺啊!白莎莉看了看莫淺淺不開心的小臉,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好了,別理那些人,她們純粹是嫉妒。有人罩着,總比沒人罩着強。走了,回家。”
金勳回到8808房間時,雷蕭克那邊早就結束了戰鬥了,正懶洋洋地倚着沙發吸着煙,看到了金勳回去,就抱怨,“你小子怎麼回事啊?出去一趟就不回來了?你點的那個丫頭五哥好容易做通了工作,都脫乾淨了,在裡面房裡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你了,你幹嘛去了啊?”
“嘿嘿……好事。”金勳甜絲絲地笑着,坐進沙發裡,端過去杯酒一口喝乾,“我碰到了一個讓我怦然心動的女孩子,我打算把她追到手!”
雷蕭克萬分震驚,“這麼快?這才幾分鐘啊,你就又遇到一個怦然心動的?我都懷疑了,你那心臟成天的怦啊怦的,沒壞掉啊?什麼樣的女人啊,多大年紀?”
金勳陶醉其中地往沙發上一仰身子,“這回,我是來真的了!真格的!她吧……十五六歲?或者十七八歲……反正很青稚。”
“噗——!”雷蕭克又被雷到了。
“這麼小?你和默天都犯病了吧?怎麼一起玩起小青蘋果了?”金勳腦袋裡仍舊回想着齊劉海的莫淺淺,尤其是想到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就忍不住低聲笑。
“哎呀,我能和默天相提並論嗎?默天那是沒感情的動物,純粹就是來禍害女人的。我呢?我是個有情有義的深情王子,我拿女人是用來疼愛的。”
雷蕭克撇嘴,“是啊,你是有情有義,只不過你是對哪個都有情有義。你也確實疼愛女人,可是呢,疼過去那一陣子,你就很殘忍地將人家當做垃圾給丟棄了。你呀,不是我說你,阿勳,不要再作踐女人了,你欠下了多少情債了啊,你就不怕你去了地獄,一羣女鬼找你算賬?”
金勳癡迷了一樣,連反脣相譏都忘記了,呆呆地看着吊燈,迷離的目光裡全都是深情,“蕭克,你沒見到她,她可漂亮了!一點妝都沒化,可是卻那麼出衆!我看到她第一眼,我這心口窩啊……完全就是一團火了。”
雷蕭克覺得沒勁,畢竟他聽金勳說雷同的話,聽得太多太多了。
他哪回不是這樣來勁?上一次那個大三的女生,他見了人家一面,就死皮賴臉地追着人家要電話,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說什麼他這回要在女人堆裡金盆洗手了,他要結束他遊蕩的單身漢生活了,他要和這個女孩子鄭重地談一次戀愛……等等等……可是現如今又怎樣呢?他玩膩了,玩煩了,玩得不新鮮、不刺激了,他瀟灑地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灑脫得像是一片雲。
結果人家女孩子受不了了,爲了他流產,現在又被拋棄,直接自殺了,還好搶救了過來。
而今金勳再一次故伎重演,諒誰也不會信他了。
雷蕭克纔不管金勳神魂顛倒的那副癡心樣,直接提了衣服就往外走,“喂,你不走了是不是?打算今晚抱着這裡的沙發睡?那我走了。”
“哎,哎!哥們!等等我嘛!”金勳嚇了一跳,一躍而起,慌忙向雷蕭克追去。
和雷蕭克並肩往外走時,金勳還在嘮叨着,他看上的女孩子多麼有趣,多麼單純,眼睛多麼亮,嘴脣多麼鮮美……聽得雷蕭克腦袋都要爆炸了。
出了夜總會的門,雷蕭克終於憋不住了,吸着夜,“我賭你小子追不上她!”
“什麼?你說什麼?“金勳撐大眼睛,在夜風中,他的衣服和髮絲隨風飄揚。
襯衣上面鑲鑽的鈕釦閃閃放光。
“我說,我賭你小子追不上這個女孩子。”
“你見過她了?”
“沒有。我纔沒興趣見這種小青菜。”
“那你爲什麼那麼篤定我就追不上她?你先別走,你不說清楚,我煩死了。”金勳抓着雷蕭克的衣服,不依不饒的。
雷蕭克齜牙笑了笑,“爲什麼?就是個第六感吧。你小子害了那麼多女人,感覺着吧,也該有個女人來治治你了。”
“哈哈哈……原來是你胡亂猜的啊。”金勳那才鬆了一口氣,自負地揚聲笑了兩聲,“我告訴你蕭克,這回你就等着看好戲吧!這女人,我勢在必得!咱金少爺出馬,哪回不是滿載而歸?你敢不敢和我賭?”
雷蕭克譏笑着,“賭什麼啊,這有什麼值得賭的啊?”
“就賭我能不能追上她,敢不敢?”金勳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雷蕭克。
雷蕭克真的困了,打了個哈欠,隨意說,“好好好,賭就賭。你說賭什麼吧?”
“我拿我家那個明代的花瓶和你的汗血寶馬賭!”雷蕭克就笑起來了,輕輕捶了一下金勳,“你小子啊,你還惦記着我那匹馬呢?好,就隨你!賭吧。不跟你說了啊,我真的要困死了。回頭再電話聯絡吧。拜。”雷蕭克跨進他的車,朝金勳擺了擺手,開走了。
金勳手指頭轉着他的車鑰匙,還在對着晚風傻笑。
“嘿嘿,嘿嘿,你等着點吧,我一定會勝的!一定會地!”金勳轉身又看了一眼夜魅夜總會的門頭,那纔去開他的車。
莫淺淺疲憊至極地趕回家,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她的那個班,是十一點下班,又起了自行車趕回來,也就到這個點了。
她悄悄地進了家門,先往老爸的臥房看了看,那才躡手躡腳往裡面走。
看到了陽臺上老爸脫下來的褲子和襪子,還有老妹的T恤,她想了下,不管多麼累,還是要將老爸的衣服洗出來,老妹的t恤給她丟一邊,讓她丫的自己去洗。
洗完了老爸的衣服,晾好,莫淺淺那纔去洗刷,準備睡覺。
躺在牀上時,已經十二點多了,能夠聽到妹妹莫雨萌磨牙的聲音,莫淺淺身子一沾到牀,困得都來不及細想什麼,就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莫淺淺醒來時,一頭蓬蓬髮,張大嘴巴打着哈欠,可是哈欠只打了一半,就僵住了。
看看房間,妹妹沒有影子了,莫淺淺總覺得錯過些什麼……錯過些什麼啊?她看了看鐘表,馬上啊啊啊啊尖叫起來。
天哪,九點了啊!她晚了上班了!昨天,就聽到秘書室的秘書告訴她,八點半之前到公司。
八點半之前?黑線刷刷地往下掉。
昨天報到,今天算是第一天上班。
她個倒黴的,第一天就遲到啊!莫淺淺慌里慌張地穿衣服,慌里慌張地去洗刷,因爲太慌了,衣服穿反了,牙膏也弄得滿臉都是,這真是越急越亂啊。
“該死的,我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不知道那個陳刮皮會不會扣我工資啊,工資本來就少,再被那個陰險的壞蛋扣一扣,哪裡還有剩?爲毛我是跟着陳刮皮幹活啊!”還是個什麼悲催的臨時助理。
助理?助理是幹什麼的?那就是老總讓你幹嘛,你就顛顛地去幹嘛。
比如,給他買水買飯,給他洗衣服打掃衛生,比如,給他梳頭、抹桌子,給他去購買內褲、襪子,甚至要給他的情人買禮物,送東西,約見面的時間……這樣的情節,電視劇裡她見多了。
唉,她多可憐啊。
要守着一個黑心眼的、狠毒的、陰險的、暴躁易怒的大壞蛋……一天八小時啊,怎麼熬?
怎麼熬啊!莫淺淺擠了公交車,小跑着來到了公司,做了電梯來到了二十九層,小臉紅撲撲的。
滿屋子的秘書都一起凝視着她,就像是在看火星來的六隻眼的怪物。
“嗨……早啊。”莫淺淺尷尬地擠出來幾分笑容,向這些秘書們擺擺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所有人冷冰冰地看了她幾秒鐘,然後都集體沉默地低頭各自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