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吟’慌張地扯下袖子,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般,“媽媽,我沒事,真的沒事。”
李子晨看着他們母‘女’重複的場面,心中一陣酸澀。
五年的時間太過漫長,兩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留點空間讓她們好好敘敘舊吧,他對阿嬤做了一個保持安靜的手勢,獨自地回了臥室。
“‘吟’兒,你說這是怎麼‘弄’的?”許愛平攥着她的手腕,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傷痛。
“媽媽,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傷口不是已經癒合了嗎?”她不想多做解釋,不想讓媽媽爲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次悲傷,貝蒂爲那場劫難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自己也多了一處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這已經足夠了……
“‘吟’兒,你在美國真的過得很艱難嗎?”
“沒有,媽媽,我有正式的工作,有穩定的收入,怎麼會艱難呢?”她抿起‘脣’,輕輕一笑。
經過三年的打拼,她現在也算得上一個小白領了,雖然月薪3000美元不是很多,但已經足夠她支付房租和各種日常開銷。雖然因爲美國人對華人的歧視,她曾經一次次地想過要放棄,但想起貝蒂,想起這一路的坎坷,她又‘挺’了過來。
貝蒂臨終前曾經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氣若游絲地告訴她,“佩爾,你一定要好好地活在這人世間,爲自己活,也爲我活。”她明白貝蒂的意思,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她還有太多的風景沒來得及去看,太多的甘苦沒來得及去品嚐,她捨不得就這樣離去。所以她時時刻刻地提醒着自己,快快樂樂地去過每一天,爲自己,也爲貝蒂。
“‘吟’兒,我知道美國的經濟形勢極其不好,社會治安也日益惡化,最近老是發生槍擊事件,你就留在國內吧,行嗎?”她不想再去顧慮李伯雄夫‘婦’的心意,不想再去迎合他們的想法,過去的五年,對‘吟’兒的相思已經快把她殘存的生命榨乾,她早就後悔了當初的決定。雖然曾經答應和‘吟’兒一起去美國,但那邊的生活已經讓她的‘女’兒辛苦到瘦削不堪,辛苦到身上帶疤,她還有什麼理由去信守當初的承諾。
“媽媽,你不是答應和我一起去美國的嗎?”她瞪着晶亮的眸子,詫異不已。
“我現在不支持你去了,我希望你留在國內,留在我身邊。”許愛平按着她的雙肩,眼中盡是堅決。
媽媽話音剛落,李伯雄推‘門’而入,“愛平,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我也希望‘吟’兒留在國內。”
李子晨聞聲從樓上下來,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
“怎麼沒見關琳的人呢?”許愛平環顧四周後,禁不住發問。
“她和一幫朋友去馬來西亞度假了,不過現在依依病重,馬上就要回來了。”李伯伯不無沉重地回答。
“子晨他妻子患了什麼病啊?”許愛平看了看李子晨,又望向李伯雄。
“妊娠期心臟病,前天出現了心力衰竭的症狀,馬上要坐終止妊娠的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