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陽,”李暮‘吟’的聲音從內側的病房傳出來,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我沒有什麼事情,你明天再來吧。·首·發”其實她一直沒有睡着,只是她再不開口,李子晨恐怕會把那些保鏢叫過來。那時,吃虧的恐怕就是傲陽了。
李傲陽聽了李暮‘吟’的話,整個人靜了下來。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放大聲音回覆,“‘吟’兒,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既然暮‘吟’開口了,那麼他也不想與李子晨這樣持續不休地爭執下去。但他一定會找個時間帶暮‘吟’離開這裡,離開李子晨。只要她和李子晨呆在一起,人生中就不會有晴天。流產這件時間,再次讓他認清了這個事實。
李子晨熄了燈躺在沙發上,久久地不能入睡。雖然他口口聲聲地說,暮‘吟’是他的妻子,但這句話連他自己說出口時,都覺得心虛,更別說讓李傲陽相信了。依依離世時,他曾經承諾過,即便再娶,也不會舉行媒體發佈會,不會舉辦訂婚典禮,不舉行任何慶祝‘性’活動。如果這樣做,那麼全世界的人永遠不會知道李暮‘吟’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
近日,他寸步不離地守着她,喂她水喂她飯,幫她穿衣洗臉,可她總是冷着臉,連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他猜想,她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更不會留在自己身邊。很久以前,他都擔心過,“光景旋消惆悵在,一生贏得是淒涼”,可現在看來,這句話將會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李子晨打電話給阿彪,吩咐他帶幾個保鏢守在病房外,不讓任何人進來,也不讓李小姐出去。隨後,他親自駕車去了大學城附近的早餐店買了一份皮蛋瘦‘肉’粥,那裡的粥,是暮‘吟’最喜歡的。
自從她流產之後,只要是她的事情,無論大小,他都親自打理。他做這所有的一切,無非是想要看到她的一個笑臉。至於她會不會原諒自己,他不敢去想,更不會去奢求。從小到大,就是對依依,他也沒有如此有耐心,如此認真過。但做這所有的一切,他都心甘情願,誰讓他犯了彌天大錯。慶幸的是,他沒有因此失去暮‘吟’。
“該起‘牀’了。”他回到病房,拉開窗簾,好讓初冬的陽光灑進房間內。然後將枕頭放在李暮‘吟’的身後,扶她坐起來,靠在‘牀’頭上。“今天的陽光很好,中午你可以下去曬曬太陽。”他一邊說一邊拿熱‘毛’巾小心翼翼地給李暮‘吟’擦臉。
李暮‘吟’坐在病‘牀’上,看着他極盡輕柔的動作,繼續沉默。最初進醫院時,他緊緊地握着她自己的手,狠狠地向他臉甩,懇求她的原諒。看着他俊逸不凡的臉上浮起的紅腫,她也心痛過。可一切都晚了,她的孩子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對他,如果說沒有恨的話,那麼也不會有愛了。愛,她想到這個字眼,心中又是針刺般的痛。李子晨的愛,就像遠在天際的星辰,無論如何,她都觸及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