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我爸爸患了癌症,我媽媽覺得她頭上的那方天塌了,從此失去了依靠,所以三番五次地試圖自殺……”
李暮‘吟’擡起頭,望向坐在二樓窗邊的那個‘女’人。
她很喜歡在窗邊坐着,不知道爲什麼。
一起吃飯的時候經常碰到,但是她總是望着窗外怔怔發呆,不知在思考些什麼,彷彿她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誰也無法打攪到她,誰也無法走進她的世界。
她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就連自己和傲陽的關係,她都沒有加以詢問。
雖然她已經四十出頭了,但她面容依舊姣好,穿衣打扮樸素中流‘露’着高雅,只是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沒有光彩。
“阿姨爲什麼總是坐在二樓的窗邊?她不喜歡下來散散步嗎?”她不解地問。
“在她心中,她一直是見不得光的第三者,所以任何讓她暴‘露’在公衆面前的事情,她都不喜歡,她不喜歡逛街,不喜歡散步,不喜歡外出就餐……”
李暮‘吟’依舊不解,“那她爲什麼一直坐在窗前呢?”
“因爲如果爸爸來看她的話,她就會第一時間看到那個令他她朝思暮想的人。”
李暮‘吟’驟然想起那句宋詞,“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
再次回眸,阿姨孤零零的身影映入她眼簾,她心中猛然一痛,眼中氤氳起一層霧氣。
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終日翹首以盼,希望夢中之人能接自己回去,回到兩人相知相識的地方,相依相守,相伴到老。
結果不過是“望斷斜陽人不見,滿袖啼紅。”
心中所念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只剩自己在如血的夕陽下,淚眼盈盈地望着歸路。
……
李子晨坐在李暮‘吟’的‘牀’上,將她平日用的抱枕墊在下巴底下,細細地嗅着上面依舊殘存的味道。
原以爲讓李傲陽照顧暮‘吟’,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自己就可以後顧無憂,自己就可以和依依像以前一樣一起去吃飯逛街看電影,如膠似漆,樂不思蜀。
可自己錯了,自己大錯特錯!
對李暮‘吟’的思念,就像如同‘陰’溼角落裡的蔓蔓青藤一樣瘋狂地滋長着,這些蔓藤密密麻麻地纏繞住自己心房,那般緊,那般急,彷彿下一秒再見不到李暮‘吟’,自己就要窒息。
自己好思念,好思念李暮‘吟’!
自己思念李暮‘吟’的剪水雙眸,思念李暮‘吟’的嫣然淺笑,思念李暮‘吟’的芊芊‘玉’指,思念李暮‘吟’的凝脂肌膚,還有她身上,惹人心醉的,讓人癡‘迷’的,清清淺淺的香草味道。
生活中沒有了李暮‘吟’,自己彷彿轉瞬間成爲遲暮的老人,對任何事物都失去了興趣,失去了‘激’情。……
“晴天,快走!馬上要上課了!”劉子誠扯着睡眼惺忪的李晴天,急匆匆地向教室趕。
“怕什麼!班長又不在,組織部的最近又沒來查考勤。”李晴天嘴中振振有詞,直接漠視他的慌張。
“也是哦,組織部很久沒來查考勤了,好像自從暮‘吟’請假回家後,一次也沒來查過。”
“可能是他們部長忙,忘了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