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溢鳴愣了下,大哥找他?大哥會有什麼事兒找他?
郝溢鳴沉思片刻,看了眼寧嫿兒,還是準備大哥重要,撇下寧嫿兒大步就離開了。
寧嫿兒歪頭看着匆匆離開的郝溢鳴,跟在他身後,進了偏廳後沒再跟着郝溢鳴,因爲剛纔遇到的下人說兩個門都能進正廳。
郝溢庭目光透過玻璃看見寧嫿兒往另一邊去,快步衝過去,在她進門時高大身影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啊……”
寧嫿兒嚇了一大跳,心臟都跟着緊縮。
郝溢庭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巴,另一手扣住她肩膀幾個大步將人進了偏廳一隅,身側是一人多高的盆栽植物,足夠將兩人遮擋。
“嗯……”
寧嫿兒悶悶的出聲,難受的擰起眉頭,後背被抵在冷硬的牆面,這一刻撞得有些疼。
郝溢庭大掌依舊壓在她嘴巴上,眸色血絲盡涌,再甚的怒氣這一刻也被翻涌的情潮壓制而下。他盯着她的臉,盯着她的眼,從她擴張的瞳孔中直看進她心裡。
“你一直在騙我?”郝溢庭低怒問,“爲什麼?”
寧嫿兒搖頭,眸子輕微顫慄,連帶着纖長睫毛都跟着不停在抖動。
郝溢庭心下一軟,忽然擡頭望向天花板,似乎在極力壓忍着某些情緒。
片刻後,他長長吐了口氣,然後靠近她,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距離近得連呼吸都全全噴灑在她臉上。
寧嫿兒身子一僵,不敢再動。
郝溢庭微微側目,堅挺鼻樑摩擦着她可愛的小鼻子。
寧嫿兒用力轉動了下頭,郝溢庭起開了些距離:“有話要說?”
寧嫿兒點頭,水媚媚的大眼懇求的望着他。
郝溢庭微微鬆了下又趕緊壓了回去:“如果不想落人口舌就不要試圖喊叫,明白了嗎?”
寧嫿兒眸子一怔,發直的看着他。
郝溢庭就猜到她會如何,所以纔有此提醒。而她的反應也證實了他的猜測,郝溢庭當即爲自己懂她而感到莫名的欣慰。
緩緩鬆開大掌,大掌並沒移開,而是直接撐在臉頰旁邊。
他目光深邃,似要通過她的眼眸將她看透。
“你想幹嘛?”寧嫿兒紅脣龕合,晶亮眸子直勾勾的與他對看。
郝溢庭眸色忽而沉痛,眸間情緒壓抑,忽然一把將她撈進懷裡緊緊抱住。
“別動!”他低怒出聲,將她緊緊抱住。
寧嫿兒瞪大了雙眼,斜了眼眸子往上看,身軀被他卡得太緊,用力嚥了口唾沫,呼吸有些受阻。
“這樣不可以的大少爺,我是……”
“你想說什麼?你是誰?郝家小夫人還是華寧兒?”郝溢庭的收緊了有力的臂膀,雙目緊閉。
“我是寧嫿兒……”
郝溢庭低聲打斷:“如果你不曾騙我,我知道你是誰,我不會把一開始就把你往心裡放。女人,你說怎麼辦纔好?如今你在我心裡,可你人卻我父親身邊,你說說看,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不可能的。”寧嫿兒小小聲說。
“什麼不可能?我說可能就行。你告訴我,你願意跟我還是郝粵天?”郝溢庭悶聲發問。
寧嫿兒覺得這樣的交談方式很危
險,貼得太緊太近,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壓迫得她頭腦發脹,這令她無法正常思考。再者,外頭人那麼多,要是被人看到,那她可真就坐實了郝溢鳴說她“勾三搭四”的罪名了,第一天就這樣,往後別想清靜生活。
“你先放開我,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好嗎?”寧嫿兒低聲請求着,擡眼嬌嬌的望着他。
郝溢庭聞言,大掌壓在她後背用力往胸口緊壓了一把。
“又想逃跑嗎?”
“我跑去哪裡?”寧嫿兒反問:“這不是你家嗎?”
郝溢庭一聽覺得有理,這纔不情不願的鬆手。
“被人看到我就遭殃了,還是你故意想這樣害我的?”寧嫿兒揚起嬌嬌的臉子望着他問話,翦水眸子瑪瑙一般晶亮。
郝溢庭看得心底愛意肆起,他就中意了這張白生生的俏臉子了,盯着她細看的當下,心底暖意浮現,那種將她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很明顯。
“跟我來。”郝溢庭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終出聲。
男人抽身而去,寧嫿兒在原地站着,神色緊張的看着左右。
因爲就在郝溢庭轉身時,偏廳來了人。寧嫿兒嚇得屏息駐足,一動不敢動,就怕人一回頭髮現了她。
郝溢庭走了小段路明顯感覺到身後沒人,猛地側身,回頭。
“還不來?”
大少爺怒了,小妖精,想跟他玩兒什麼花樣?
滿口謊言,眼皮子低下都敢騙他。
寧嫿兒張口欲言,卻又不敢出聲,鼓着臉子瞪他,咬緊了脣,臉兒嬌嬌媚媚的。
郝溢庭真怒了,又朝她大步走去,寧嫿兒當即緊張的搖手,阻止他靠近。
“你別過來,有人,有人啊!”急得一張臉子都紅了。
郝溢庭眼瞅着她豔若嬌花的臉子當即一愣,高大身軀立在當下,帶笑看她。
“怕什麼?”郝溢庭笑出聲來。
“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做賊心虛?”郝溢庭笑問。
寧嫿兒擰眉,怒聲而出:“你纔是賊!”
“好了,我先走,你跟緊我,別走丟了。”
郝溢庭聲音柔和下來,盯着她嬌豔欲滴的臉子的心悸陣陣,削薄的脣動了下,笑了笑,先離開。
寧嫿兒依舊站着不動,碩大兩顆眼珠子左右觀望,確定沒人了才走兩步。
郝溢庭在偏廳門口停下來,寧嫿兒擡眼時正好看到他身形停頓下來,她後頭不安的張望,大概真的是做賊心虛,先前郝溢鳴一直跟在她身後她坦然得很,可眼下換成郝溢庭,卻各種扭捏害怕,不是心裡有鬼,怎麼會害怕?
“還不來?”郝溢庭忽然轉身,她還就給他走了兩步,居然又停了下來。
寧嫿兒聽見他喊,苦拉着臉子快步跟上。
又出了偏廳,寧嫿兒擡眼一看,怕走丟,趕緊去郝溢庭。
“你等等我。”
郝溢庭微微側目,見人快速跟了上來,眼裡帶笑,腳下步子可以邁得更大。
寧嫿兒氣鼓着臉頰追了小段距離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偏廳的門,再看看前面頭也不回的男人,臉子拉了下去。
郝溢庭轉角時停了下來,兩人隔空相望。
“過來!”他怒喊。
寧嫿兒咬了脣,小眼神兒一下一下的翻,心裡不停在罵人。
就是故意整她是吧?看她好欺負,誰都欺上來。
郝溢庭站着不動,雙手叉腰,臉子暗沉沉的:“我數三下,你到底過不過來?”
“你別走那麼快!”寧嫿兒怒哼哼的吼。
海上見他的時候,覺得挺紳士的,可今天再見,所有人都變了個樣兒似的。
郝溢庭沉着臉見她朝他這走,臉上情緒好看了那麼一點。
寧嫿兒到他跟前,郝溢庭擡手搭在她肩膀,板着臉問:“沒吃飽飯嗎?走這麼慢?”
寧嫿兒擰眉,“好歹我們也算認識了,老朋友見面還弄得這麼糟心……”
“怎麼糟心了?什麼老朋友?誰跟你是老朋友,別自作多情,本少爺可要不起你這樣的朋友。”郝溢庭出口帶着莫名的憤怒,也不知道在計較什麼。
她說得是沒錯,怎麼着兩人也算是舊識,今天再見到應該高興,可他反而堵心堵肺的難受。
“走,看什麼看?”
郝溢庭推着寧嫿兒往裡走廊裡面走,郝溢庭推開在最裡面的房間,在門口站着,挑了眉看她。
“進去啊,杵着做什麼?”
寧嫿兒遲疑着,回頭看看不短的走廊,儘管是大白天,可這邊挺暗的,這都什麼地方啊?
又朝裡面瞅了眼,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擱着,忽然間脊背涌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後怕的望了眼郝溢庭,這男人如果在這掐死她,都沒人會發現吧?
郝溢庭修長指節輕敲着木門,眼神不耐煩的看着她。
“我說你到底進不進去?”
“裡面那麼黑,你忽然又變得這麼嚇人,啊……”
姑娘話還沒說完呢,指節被郝溢庭一推,一個趔趄進了屋子,險險站穩。
寧嫿兒回頭,呲牙瞪他。
郝溢庭關上門,直接反鎖,寧嫿兒瞪他的目光僵直,眼底飄上來一絲不安。
“你幹嘛反鎖?”
“從現在開始你說話最好給本少爺客氣點兒,知道不?”郝溢庭閒庭信步走進去,聲音帶着故意的挑釁。
寧嫿兒鼓着兩眼珠子瞪他,郝溢庭起手掀開鋼琴架上的布,也不顧有沒有灰塵,身姿靈活一跨,直接坐了上去。
寧嫿兒當即傻眼了,立馬往鋼琴架的幾條顫顫巍巍的腿兒看去,心想說可真粗魯!跟遊輪上的溢少反差怎麼這麼大?
“想什麼小丫頭?”郝溢庭腳踩在琴鍵上,卻沒發出聲音來。
寧嫿兒就一心一意在研究着那鋼琴是不是壞了,目光全全在他腳上。
郝溢庭也注意到了,目光落在腳上的淺褐色鱷魚皮鞋上,眸光有一瞬的滯留。
忽然大少爺喊了聲:“寧嫿兒,過來!”
寧嫿兒擡眼,歪着俏白的臉子不解的看他。
“你兇什麼?”
“……”郝溢庭當即語塞。
一個怔愣後,暴躁脾氣復又上來。
他心裡可不止兇,還怒,暴怒!
“杵着還不動?過來,我有話問你。”郝溢庭怒着眉眼再出聲。
寧嫿兒遲疑了下,仔細觀察着郝溢庭的臉色,看樣子他也不像真要掐死她的樣子,應該是沒關係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