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楞了楞,還是難消出心中的不平:“我中途回國偷偷去看過她,她懷孕了!寧木之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散步,這個要怎麼解釋!”
真的是有大誤會啊,劉戀滿臉抓狂的表情,已經快要崩潰了:“你有腦子沒有啊,那是你的孩子!你消失不見,冉冉是未婚媽媽,如果你不出現,寧木之是爲了幫助她,早做好了和她結婚的打算!”
魏文楞了楞,又冷冷的笑了:“對啊,她爸媽親自來我家,也這麼說了!說是爲了孩子,希望我們結婚,可後來她爲什麼那麼狠心不要孩子了?還不是因爲我媽媽沒信那是我的種!我都出國那麼久,她憑空多出一個孩子來讓我買單!就說了要做親子鑑定!可是,她那麼怕做鑑定,馬上就把孩子流掉了!現在毫無證據,居然還敢說是我的孩子!”
劉戀深深地呼吸,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否則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衝上去狠狠地揍這個男人。
她咬牙切齒,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面目都顯得有些猙獰:“魏文,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我的話只說一遍,信不信由你!沒錯,冉冉的爸媽是上了你們家,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希望你能娶她!他父母是基督教徒,不會墮胎,爲孩子負責,希望你能出現!可你怎麼不去問問你媽媽,她是怎麼做的!喪良心啊,小心得報應!她冷言譏諷冉冉父母也就罷了,還那麼陰險!冉冉的爸媽還在開車回程川的路上,計劃生育辦公室就派人把冉冉帶到了醫院!冉冉覺得不妙,偷偷到廁所躲起來,給爸爸打了求助電話。冉冉爸爸當時正在開車,一時情急,心臟病發作,車子失控出了車禍,她爸爸當場身亡,她媽媽脊柱受傷,從此不能再站起來!這還不算,計劃生育辦公室的,硬是抓到冉冉,強制性地給冉冉做了引產!她已經懷孕快7個月了呀,這些畜生!”
劉戀一口氣說完這些,已經滿臉淚水,嘴脣由於激動而顫抖:“引產下來是個女孩子,冉冉求其中的一個醫護人員讓她看看,那個醫護人員還有點良知,偷偷地把孩子放在了她的身邊,那孩子還會動啊,就這樣,冉冉眼睜睜地看着孩子沒了啊!她叫她小米粒!她現在做夢都還會夢到孩子哭着喊她媽媽,可是她卻抱不到啊!”
劉戀終於忍不住撲了過去,一腳一腳地狠狠踢着魏文:“你也是個畜生!說出這樣的話!那是你的孩子啊,你還不認她!寧木之從小玩滑板車出了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這個我們一起長大的,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他不想耽誤了冉冉,纔不會和她結婚!如果他是個正常人,你哪裡還有機會染指到冉冉!”
魏文呆若木雞,原來他們玩笑的時候是說過,如果以後生個女孩子就叫她小米粒……
他原來有過他的小米粒,可是居然粗心大意地失去了!
劉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他,魏文一動不動,她到了最後無力地推搡着他:“事情發生後,還有人偷偷給冉冉家裡送果籃營養品,裡面有張紙條,說是她們也是奉命行事,請冉冉原諒她們!你要是不信,那些人應該還健在吧,你去查呀!你有種去查呀!”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魏文眼神空洞,黑眼睛裡滿是痛苦。他只是想過來看看她怎麼樣了,哪裡知道居然意外聽到了這些讓他震驚的消息!
劉戀恨不得咬死他:“你還嫌她過得好是吧?想着法子折騰她!你要是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就趕快叫那些還和她揪扯的人渣們,趕緊滾!”
劉戀像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蔫蔫地回到了冉冉家。那些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看着憔悴的冉冉,劉戀抱了抱她,哭了。冉冉木木地由着她抱着,臉上已經沒有什麼表情。
王東紅氣勢洶洶地殺到了程川。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失去控制,她坐不住了。
魏文默默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院子裡的某個地方,手指上夾着煙。煙霧繚繞讓他臉上的表情莫測。他似乎沒看到母親。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小文,媽媽真不理解你了,你不是和那女人早就斷了嗎?爲什麼還要牽涉到這件事情中去!你要知道,她老公的案子和金正方的案子現在都在併案偵查,他們那個張弛園林據說是金方正用來洗錢的公司!你有沒有點政治頭腦,這種時候,躲都躲不及,爲什麼還要把自己繞進去!你居然出聲幫她說話!你怎麼也不想想,以後對你的仕途發展會產生多惡劣的影響!”畢竟是領導,王東紅說話難免帶了些官腔。
魏文彈了彈菸灰,一聲不吭。
王東紅來的時候,是仔細尋思了一下怎樣和兒子談話的策略的,可看到了魏文這不聲不響地樣子,明顯地是不想和她交流,她氣不打一處來:“我聽喬小歐說了,你還要和她退婚!魏文,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可千萬別做出氣媽媽的事!”
魏文把菸蒂掐沒在菸灰缸裡:“媽,你不來的話,我也打算打電話和你說,我和喬小歐實在是不可能,現在早提出退婚,也是爲了不耽誤她。她還那麼年輕,還有很多機會,沒必要耗在我身上。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
王東紅來的時候還抱着希望,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樣的抉擇,一貫能平衡大局,權衡利弊的的魏文,這麼態度決絕地說出這樣的話,事情遠遠不是她所想象的小情侶間吵架那麼簡單。
“小文,你爸爸現在正在關鍵時候,需要你喬叔叔的協力,你怎麼能這樣,那不是存心拆你爸爸的臺嗎?你讓我們以後怎麼和喬家相處?”王東紅越說越着急,聲音也大了起來。
“媽,我也不想繞圈子,我實話和你說了吧,冉冉的老公現在生還的機會不大,我就是打算娶她,所以才和喬小歐退婚。我和喬小歐本來就沒什麼感情。至於您說的爸爸的事,我也很遺憾。我想您回去勸勸爸爸凡事順其自然吧,不要強求。”
“你說什麼?!你瘋了嗎?”王東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文平靜地看着暴跳的母親:“媽,我過去已經很對不起她了,現在我絕對不會負她!如果您要是反對我做這個事情,那您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王東紅震驚地倒退了兩步,這還是她的那個視若寶貝的兒子嗎?她的胸口一陣刺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兒子。
文主任在接了個電話後就倉促地帶着人走了,還有劉戀出去一趟回來後那躲躲閃閃的眼神,冉冉就想到了,只可能是那個人出手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一點也不想感激他。
曾經愛過,也深深的傷過,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再也不要有交集,這樣的男人,她愛不起。
接二連三地發生了的事情,讓冉冉感覺到了不安全,她讓弟弟帶着母親,藉口回去匯州老家看看,把母親和弟弟只開了。
她預料的沒錯,幾天後,王東紅登門了。
要知道一個小百姓住哪裡,對這位大主席來說是易如反掌。她還拿出了視察工作的架勢,高高在上地站在院子裡對冉冉說:“林冉冉,你想幹什麼我知道,需要怎樣你纔會離我兒子遠點,你直接說吧。”
太有氣勢了,可惜冉冉不是她的下屬。
這個讓自己家破人亡的女人,居然還好意思來這裡質問自己,這個世界有時候人和事就是這麼顛倒黑白地荒唐存在着,無比的可笑。
冉冉一言不發,轉身朝房間裡走去。
王東紅氣急敗壞地緊跟在她的身後:“我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魅惑手段,讓魏文迷你迷成這樣,你怎麼也不看看,你這個命有多硬!剋死了父親,又剋死了丈夫,你休想對我兒子下手!”
冉冉的手指深深地掐進了手心裡,她牙關咬緊,忽然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