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他又擡頭看了看窗臺外面的大風,此刻正在外面呼呼作響。
他在想,如果真如程嵐自己所說的那樣,這樣冷的天,她一直呆在那個沒有人的林子裡,會因爲耐不住寒涼而主動回去吧?
但是他又害怕,她會因爲固執而一直呆在哪裡。
C市雖然是沿海城市,溫度偏高,但是在這初冬季節的晚上,在山林裡呆一個晚上,是定然會感冒的。
他想他是應該過去看看的,但是一想起她那無恥的糾纏,和荒唐的行爲,他就不想去了。
猶豫中,寒夜裡的宿舍在慘淡的月光下顯得更爲詭異。
望着羅斌那張牀,那乳黃色的蚊帳依舊如往常一般飄來拂去,他心底更爲煩悶起來。
他想起昨晚羅斌就在那張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的,又想起了昨晚他第一眼看到程嵐的時候,那時候羅斌恰好站在她的身邊。那時候羅斌顯然是對着程嵐極盡諂媚的,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時候的程嵐,分明是很討厭那樣的羅斌的。
他記得那時候羅斌似乎正在跟她說什麼,程嵐不高興,一邊向他相反的方向挪動,一邊微微着怒。而昨晚羅斌回來以後就開始很奇怪,奇怪的一直偷偷看他,奇怪的睡不着,奇怪的最後還說出那樣的話……
突然,一陣大風吹來,將他剛纔才關好的窗戶再次吹開。立即起身去關窗戶,可就在起身的時候,他看到了因爲大風而被吹拂起來的羅斌牀上的蚊帳,裡面牀單上隱隱發出一陣亮白的光芒。
黑夜裡,這樣一束光芒的閃爍就顯得更爲詭異。
神不知鬼不覺,他悄悄走到羅斌那凌亂不堪的牀邊,在蜷曲的被子和皺得不堪入目的牀單上找到了剛纔發光的光源。
透着月色,近看,他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張身份證。
敏銳地放開他那凌亂的被子,而在蜷曲的被子下面,還有一些其他證件,比如學生證和其他學校裡的圖書館出入證。東西都很凌亂,但是可以看出,這些東西是被他可以藏在被子下面的,而不是一不小心落下的。
靳巖腦子裡立刻想起了昨晚陳斌所說的話。
“……因爲過幾天就打算長期住在校外了,所以今晚是最後一次來學校睡覺了,所以兄弟我難免有點兒懷念大哥,懷念宿舍裡的其他兄弟,還有我們之間的感情……”
靳巖再看看這被隨意放在牀上的證件,這分明沒有離開的跡象。若是真的要離開再也不回來了,這些學校裡必用的證件,他必然會隨身帶着離開。
他開始有些許不安起來,伸出手迅速地撥弄了下他留下來的證件,仔細查看了下,發現這裡面學校裡必要的證件都在這裡,而唯獨沒有學校用得着的駕駛證。
羅斌是個暴發戶,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高調的暴發戶,他有一輛愛車,每天都開在學校裡晃悠,似乎生怕學校同學不知道他有駕駛證和私家車一樣。
因此,這一刻,靳巖總算明白他昨晚所說的那句長長的“……當時我看中了一樣東西,而那東西正好是屬於大哥的,但是大哥自己卻不喜歡。於是我就問大哥,說你不喜歡的東西可不可以讓給我,而那時候大哥多豪邁,多瀟灑啊!一甩手就說,喜歡就拿去罷!那時候兄弟我覺得大哥你是多好多慷慨啊,而兄弟我到現在都感激不盡啊!……”這其中的意思了!
當羅斌看待程嵐時候,那帶着赤*裸裸的欲*望的眼神再次從他眼底閃過的時候,他心底閃過一絲強烈的不安。
羅斌有多無恥有多猥瑣他是知道的,若是……
當這個想法才從他腦海裡閃過的時候,靳巖發現他早已經狂奔出了宿舍。
而這一次,他連外套和襪子都沒來得及穿,只是隨意的踩了一雙運動鞋。
他一邊走,一邊拉扯着運動鞋,讓原本沒有穿進去的腳,完全穿進去,然後再看了看手錶,這才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時間九點差十分了。
這個時間離程嵐跟他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十分鐘了,若是真要發生點什麼,只怕真的已經發生了。
心底一陣害怕,並向老天祈禱,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校園裡,他一邊狂奔一邊拿出手機給陸濤打電話。
好不容易等那邊接通電話不待那邊說話就急速吩咐:“陸濤,你現在馬上給我找幾個兄弟,能打的,然後立刻前往百年樓的老槐樹下,平時我看書的那個地方!”
說完,不等那邊說好,就再次以最快的速度掛斷,並且繼續加速奔跑。
大約五分鐘的樣子,平時從他宿舍到那邊需要十五分鐘的路程,就被他趕到了。
上了百年樓那邊院子的小院門,就隱隱聽到那邊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音。
也許是隔得太遠,他聽得不太真切;也許是有人刻意隱忍,因此聲音並不明顯。
但是,不可否認的,他確實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而且還似乎有幾個男人。
當然,也偶爾聽到了女子的嗚咽聲。
心底一緊,立刻加速上去,繞過那座兩三層樓高的小庭院,再往小山的對面,也就是平時他愛去的那個地方走去。
越靠近,那邊的聲音也就傳得越來越明顯。
“啪——”一聲刺耳的巴掌聲劃破天空,在這樣寂靜無人的寒夜裡顯得尤爲刺耳。
伴隨着這聲刺耳的聲音以後,是羅斌那凶煞的呵斥聲:“別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大爺願意疼你是你的榮幸,想你一個沒爹沒孃沒背景的孤女,大爺我今天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說了要你乖乖就範,讓大爺今晚上徹底舒服了,大爺以後就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你再不乖乖就範,小心大爺我今天先是強了你,再讓兄弟們今晚就在這裡輪了你!”
頓時,那邊又傳來一陣刻意壓抑着的嬉笑聲:“呵呵!我說程嵐大美人,你不如就不要乖乖就範了,這樣也好讓我們這羣兄弟都享點福!”
而在這嘈雜中,羅斌那聲音再次傳來:“怎麼這藥效還沒發揮?難道對這女人不管用?這麼激烈的掙扎,大爺我怎麼享受?再拿兩顆藥來,大爺我今晚要給她下猛*藥!我要讓她今晚在大爺的身*下徹底改性!”
緊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掙扎聲和嗚咽聲。
在靠近的途中,靳巖明顯聽出這女子的嗚咽聲就是程嵐的。
在急速的奔跑中,繞過一叢大大的綠化植物,這一次,他總算是看到了面前的場景。
程嵐被他們用男士皮帶綁住手腳隨意地扔在那個石桌上,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凌亂不堪,而此刻羅斌那胖胖的身材和猥瑣的身子,早已經全部壓在程嵐的身上。
一雙肥膩的手在程嵐的身上游走着,羅斌一邊按壓着程嵐,一邊在撕開程嵐嘴巴上的黑色膠紙。
“嘶——”的一聲,她臉上的膠紙果然一下子就被扯開,緊接着,羅斌就將手機那兩個白色的小藥丸狠狠朝程嵐的嘴脣裡塞去,他一邊塞還一邊咬牙罵道:“操*你*媽的臭婊子,現在還嘴硬,等會兒等你吃下這兩顆藥丸,大爺我就讓你從貞潔烈婦便浪*女,到時候就算你在大爺我身*下求着要,大爺我也不給你!”
程嵐繼續抵死不吃接下來的兩顆藥,將牙關咬得死緊。
羅斌一次餵食不入,就再次狠狠抽了她兩巴掌,然後就想乘程嵐被他耳刮子震暈之際喂她吃下這媚*藥。
靳巖看着這樣不堪入目的一幕,心底氣急。
腳下以最快的速度跑近,就在靠近那顆大槐樹的時候,陡然間一下子跳起,然後抓住上面的老槐樹的枝丫,藉着老槐樹的支撐點,然後一個蹬腿甩了過去。
“砰——”的一腳,就將羅斌那壯碩肥大的身子從程嵐的身上踹了下去,滾落在石桌旁邊的石凳子上,發出一聲磕碰之聲以後又滾落在地上,痛得羅斌在地上一邊大聲喊疼,一邊罵道:“誰?誰這麼大膽,竟然敢踹大爺,不要命了是吧!”
靳巖沒有給旁邊其他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就藉着剛纔那一腳的機會,吊着樹幹落在程嵐的旁邊,就那個石桌上還沒有被程嵐完全站住的地方。
然後再一個旋轉,一個秋風掃落葉,將旁邊原本正準備湊近想一齊上的羅斌的狐朋狗友一個接一個的一人一腳踹得摔倒在地上直角連連。
等他踹倒最後一個的時候,羅斌也起來了,然後靳巖這才放開樹枝,從石桌上跳了下來,與羅斌單打獨鬥。
在廝殺拼打的過程中,羅斌的其他五個兄弟也都起來了,這時候靳巖一齊對付五個人就稍稍吃力了起來。
但是靳巖回頭一看到程嵐身上那早已經被撕得四分五裂的衣服就立刻又變成了一隻猛烈的獵豹。
定定地站在那裡,擺出一個姿勢,其他人就沒人敢再上前。
然後他一個藉機,又再次主動出手,將這些人打得措手不及。
當然,雙手難敵萬敵,靳巖再厲害,在面對六個大男人的時候,還是會受傷。
不一會兒,他的手上,臉上也立刻掛了彩。
大約在五分鐘以後,靳巖的人就到齊了,這一會兒,靳巖這邊能打的兄弟明顯佔了優勢。
而這時候,靳巖卻立刻停了下來,並脫下身上的襯衣,將身上因爲四分五裂的衣裳而隱隱露出些許緋色的程嵐全副武裝的包裹了起來。
隨後靳巖又給程嵐解開了綁住她手和腳的皮帶,這纔將一直哭泣中的程嵐緩緩摟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