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興致勃勃地回家,熬夜,好不容易將西瓜汁榨好,然後又帶回醫院,歷盡很多的困難。
換來的卻是蔣春華撅着嘴滿臉不滿地責問:“怎麼纔來?我都不想喝了。”
而皇甫家漢端着西瓜汁站在門口的樣子,一定會裹滿失落,卻也並不爲蔣春華的話語生氣,相反地還會溫柔地道:“沒事兒,不想喝,咱就不喝。”
所以他放在牀頭櫃的西瓜汁,蔣春華一口都沒有喝過,在那裡放了一整夜了,蔣春華更加地不可能喝。
她矗在病房裡有些傻傻冷冷的地想着昨晚的場景,直到皇甫家漢裹着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怎麼回來這裡?”
就像她不該來這裡一般,這樣冰冷的話語,讓蘇秋嬌不由自主地覺得難過,當初再怎麼親密,如今卻如同敵人一樣,但是她卻不得不上揚着笑容,假裝不介意地道:“我這個做後媽的,來看看蔣春華是理所當然的。”
說着她將手裡買的補品放到桌上,吩咐着皇甫家漢:“好好照顧蔣春華哦,這是我給她買的補身體的營養品。”
話音剛落下,還沒有等皇甫家漢說些什麼,蔣春華的憤怒聲音已經落入耳中:“我纔不稀罕你買什麼,皇甫家漢給我丟進垃圾桶。”
看着蔣春華指着房間裡垃圾桶的位置,皇甫家漢猶豫了下,隨即動作迅速地將蘇秋嬌剛剛放到桌上的營養品擰起來,徑直丟進了垃圾桶。
“皇甫家漢踩兩腳,用力地踩。”東西被丟進垃圾桶,命運已經夠悲慘的了,但蔣春華的話語更加地讓她買的營養品命運悲慘。
目光落在垃圾桶裡,看着皇甫家漢的腳不停地踩踏着,發出的噼啪聲響,讓她的臉頰寫着難過。
或許這裡她就不該來,幹嘛要來看着自己買的營養品如此地受氣呢?
不過既然來了,就不能夠打退堂鼓,所以她話語裡依舊裹着溫柔,溫柔地道:“蔣春華,好些了嗎?”
蔣春華的目光直直地衝她望過來,落在了她的肚子上,一下子驚恐無比,蔣春華抱緊被子,不停地大聲嘶喊:“出去,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我不
要看見你,不要……”
對於情緒一下子變得驚恐無比的蔣春華,蘇秋嬌有些不知所措也覺得甚是莫名其妙,她的態度那般地溫和,話語那般地和藹可親,爲什麼這個女人會成這個樣子。
不解地移動着腳步,繼續往病牀的方向走着,看見了蔣春華越加驚恐的神情,她大喊大叫着:“出去,給我滾出去,滾出去,皇甫家漢,讓這個女人出去,快點,快點啊……”
對於蔣春華的這個反應,皇甫家漢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他什麼都沒有想,謹遵蔣春華的命令。
在蘇秋嬌往牀邊靠近的時候,他的手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徑直往房門口的方向走着。
“你還是出去吧,以後不要來看蔣春華了。”皇甫家漢的話語冷冷地直直地砸着蘇秋嬌。
蘇秋嬌有些不甘心,她衝皇甫家漢提高了聲調,話語卻是故意說給房間裡的蔣春華聽的:“其實我也不想來的,我蔣建光,波形似乎很忙,所以讓我來看看蔣春華。”
話語落下,剛剛還驚恐不已的蔣春華平息了許多,她大聲地問:“我爸爸呢?我爸爸去哪裡了?你說我爸爸去哪裡了?”
推着蘇秋嬌往門口走的皇甫家漢停了下來,透過皇甫家漢的肩膀,蘇秋嬌話語冷冷地道:“他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
話音落下,不等皇甫家漢請她出去,她徑直走了出去,但不想離開醫院,依如昨日般,坐在長椅上,目光直直地盯着緊閉的病房門口,等待着皇甫家漢出來的時候。
在走廊裡都快要睡着了的時候,終於等到了皇甫家漢的出現,看着對面的房門打開的一瞬間,蘇秋嬌的臉頰落滿了笑容,她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真想大喊一聲皇甫家漢。
卻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因爲怕病房裡的蔣春華聽見了,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皇甫家漢走出了病房,目光裡也落入了盯着他癡癡看着的蘇秋嬌,他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一下。這個女人怎麼還在這裡?
這一次,他並沒有如昨天那般無情地離開,而是徑直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聽着皮鞋撞擊着地板的聲音,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了微笑,話語溫柔地落下,走到她的面前,安靜地盯着她,故意將聲音壓低着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她臉頰上揚着一抹笑容,儘管走廊裡很冷,但是能夠等到皇甫家漢就是值得的,她微笑着說:“我在等你。”
一句話並沒有換回皇甫家漢會心的笑容,反而讓他本來就擰着的眉頭,擰得更緊地緊。
他話語嚴肅地命令着:“不要呆在這裡,趕緊地回去。”
冷冷的話語,讓本來就已經很冷的空間,似乎陷入了冰凍狀態當中,在這樣的狀態裡,她久久地緩不過神來,只能夠盯着皇甫家漢愣愣看着。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就算不爲你自己想一想,也要爲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啊。”裹滿憤怒的聲音,卻在說到孩子的時候,話語變得溫和起來。
她臉頰已經僵硬住了的笑容,在他的話語裡再次地洋溢開來,聲音溫柔:“好的,皇甫家漢,我這就離開。”
說着她站起身,因爲做的太久,身體都在冰冷的狀態中,一下子站起來,有些不適應,差一點跌倒。
皇甫家漢眼疾手快地將她攙扶住,不由地額頭落滿了豆大的汗水,攙扶着她,聲音裡充斥着責怪:“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萬一傷到了孩子,怎麼辦?”
儘管他話語刻意地壓得很低很低,但是停在她的耳朵裡還是很大聲,說到孩子的時候,他臉頰的憤怒似乎更加地重了。
她知道剛剛是她的不小心,她也明白,剛剛幸好沒有事兒,要不然,如蔣春華般萬念俱灰的女人,就是她了。
而且如果她真的如蔣春華那般失去孩子的話,會比蔣春華更加地可憐,不管怎麼說,至少蔣春華還有皇甫家漢,而她什麼都沒有,有的就只有孩子。
“你不用擔心,我的孩子,我會對他負責的。”說着蘇秋嬌置氣般伸手拿開了皇甫家漢攙扶着她的手。
徑直往電梯口的方向移動着腳步,而皇甫家漢卻在身後不停地追了過來,皮鞋撞擊着地板的聲音,在走廊裡顯得有些突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