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就發現四周是一片黑暗,動了動身,才覺察到自己根本動不了,扭了一下頭,就瞬間定住不敢動了。天吶!脖子好痛!該死的,居然下這麼重的手!因爲全身傳來的疼痛迫使的她只能緩慢移動,剛一動就再次牽扯到了手腕上的傷口了,手上的傷沒有經過處理,現在每動一下就特別的疼,有種感覺,傷口一定有些潰爛了。
孩子呢?還有……池夜辰又在哪裡?這個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何況她也伸不出手來。心裡那個急。
慢慢移到靠牆的位置的時候,勉強借着牆壁的支撐站了起來,那些混蛋居然連腳也給她綁上了。也不知道孩子他們怎麼樣了。
四處張望着試圖尋找出口,幸好這房間不是完全封閉的,隱約還是能從黑暗中發現有一扇窗戶的存在,並着的腳靠着牆壁的一條線朝着窗戶的位置以小碎步的形式前進,可是,感覺走了好久也都遲遲不能到達,視線變得有點模糊,房間像是在轉動一樣。她這是怎麼了……
“碰——”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透進來的光線有些上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虛着眼睛勉強看清了逆着光站在門口的人。不近不遠的距離就聽聞一聲冷哼:“你的命真硬,這樣都死不了!”
“你記恨的是我,沒必要牽扯無辜,我孩子在哪裡?”一陣無力感侵襲,她只能靠着牆壁的支撐站着,努力使自己去適應那道強烈急促的光線。束縛在背後的手腕發出一點一點的刺痛。每一輪的痛都像是緊緊連接着心臟。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說白了,她就是因爲害怕,害怕小暮和小翎現在的處境,害怕……池夜辰現在也處於水深火熱的地步,害怕救不了孩子她要怎麼辦?
“恨你?原來你還知道我恨的是你……”冷思雅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被逆光的方向所影響,沒辦法看清楚是如何猙獰。
上官子鳶咬住下脣,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逃出去。冷思雅以爲她是在害怕,所以加大了笑聲的音量,“凌子鳶,不對……你現在是上官子鳶了吧。你知道嗎?我不僅恨你,我更加嫉妒你。以前我也只是同情你,像個玩偶一樣被辰玩弄,可是……後來,我發現,原來那個玩偶一直都是我自己,我以爲辰真的很愛我,我以爲他這輩子愛的會一直是我。無論是身世背景還是樣貌身材,能比得上我冷思雅的沒有幾個,可是,爲什麼偏偏是你這麼一個我以爲是醜小鴨的女人壞了我的一切。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早就是辰的妻子了,而我們的孩子也會像上官希暮和上官洛翎那樣。是你!是你破壞了我的所有的夢想,小時候我就喜歡辰,希望長大了能夠嫁給他,當他的妻子,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每次爹地要出席晚會什麼的,我都會想辦法去向爹地打聽有沒有辰的消息,如果有辰會去的晚會,我都會求爹地帶我去,那樣我就能夠看見他,也能夠順利的靠近他了。這是我計劃了十幾年的計劃和夢想,小時候做夢的時候,經常夢見的場景就是和辰一起站在教堂裡面接受上帝的祝福成爲最幸福的人,你知道爲了能合格地站在他身邊,成爲能夠匹配得上他的姿態,我有多麼辛苦的努力過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一直無意中闖進來的醜小鴨而已……可是,爲什麼你卻偏偏能夠毀了我的幸福。”
近了,看清了冷思雅臉上晶瑩的淚滴,滑成了一串的銀線。脣邊露出的笑容苦澀無比,彷彿是受了天大的痛苦一樣,在最後的無力地喘息,試圖用自己的方式去詮釋心底最深處的那抹痛苦。好像這樣能減輕那一抹難掩的痛苦似的。那樣的苦楚,身爲女人的她能夠明白,或許絲毫不比當初池夜辰將她推下懸崖的那一刻的痛苦少吧。
“我……”她纔開口!
“你什麼?”冷思雅就指着她的鼻子質問:“你懂什麼,你不是我,你怎麼能夠明白我的痛苦,愛的人不愛自己,這樣的痛苦你讓我怎麼去忍受,我嫉妒你,辰以前的愛是虛假的,因爲他對每個女人都多情,又無情。可是,唯獨對你,我知道是用了真感情,他看你的眼神全是真摯,沒有虛情假意。我愛他,可是卻得不到半點的迴應,有的只是他擅長僞裝的愛,和任何一個女人一樣的愛,對你……真的不一樣,我不知道你哪裡比得上我。”
“我知道,不管哪方面我都比不上你,不過,你要的愛的定義不一樣吧,每個人對愛的價值觀不一樣,你要的愛是佔有,是那個人的心裡眼裡甚至是視線裡都完完全全是你,可是,真正的愛是成全!”
“纔不是!”她大聲反駁,激動得一把抓住了上官子鳶的脖子,上官子鳶緊緊地皺起眉頭,暗自後悔,她跟着她激動幹什麼,冷思雅是個沉浸在自己愛當中的瘋子,難道她也要跟着她一起瘋?脖子上緊緻的痛,呼吸也沒辦法均勻。“咳……”
冷思雅半眯着眼睛,冷笑着:“成全?你的意思是讓我成全你和他,你當我有那麼偉大嗎?我也是個渴望愛的女人。我愛了他那麼久,你一出來說讓我成全我就成全!你是覺得我冷思雅是傻子還是你想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我沒辦法比得上你的菩薩心腸,你不要以爲你曾經救了我一次,我就會感激你,我不是一個善良得可以犧牲自己利益的人,所以,我沒你傻!”
上官子鳶想要喘氣,可是冷思雅幾根手指上的力度越來越大,大得她都快要死過去了。“你……放……咳咳……啊!”冷思雅指尖使勁的沒入了她的皮膚裡面,幾滴鮮紅滲了出來。
“你不是已經有了楚澤琰了嗎?爲什麼還要來招惹辰?嗯?”她的力度再三加大。美目像是蛇蠍般盯着她,似乎恨不得用目光直接就殺了上官子鳶。
“我沒有……”
“沒有?沒有他爲什麼會突然提出要和我解除婚約,爲什麼?!”
解除婚約?上官子鳶睜大了痛苦得快要閉上的眼睛!這個消息她確實不知道。還在暗自傷神,每次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心就不知不覺得會疼。她知道她忘不了池夜辰,一直都是自欺欺人,在聽到冷思雅說要解除婚約的那一瞬間,有種雀躍的感覺。
垂下眼瞼,不敢去看冷思雅,連現在自己都有點鄙視這種心態,“嗯……”脖子上的疼使得她輕輕悶哼。
“上官子鳶,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愛上辰?我想聽實話!”最後,冷思雅憤怒的眼神居然有些傷神,手上的力道一鬆。“咳咳……”上官子鳶捂住自己的脖子,止不住的咳嗽。咳嗽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有沒有愛上池夜辰?呵呵……擡眸很是認真地看見冷思雅一副很想知曉的樣子:“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