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男人
莊暖晨能呼吸到秋天的味道,淡淡的有點甘洌,晨光將江漠遠的身影拉得很長,他背對着她,正悠閒地喂着魚,身上純白色襯衫被晨光映得剔透乾淨,與她邋遢的形象成了鮮明對比。
遠離地面85米高的上空,不但有精緻的庭院,更有鳥語花香,各色菊花開得正濃,菊花瓣下是金魚遊動的身影,莊暖晨不僅感嘆金錢的魅力。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輕步上前,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還是江漠遠先開了口,見她上前,指了指身邊的白色木椅,“醒了?坐。”
莊暖晨坐了下來,一縷晨光映落下來有些睜不開眼,不自然地攏了攏髮髻,“江先生,昨晚我……對不起。”在其他場合暈倒倒是沒關係,可昨晚她在工作,出了那麼大的糗想來他臉面上也掛不住吧?
江漠遠拿了幾粒魚食扔到池裡,幾條金魚歡快遊了過來,爭先搶後奪食的樣子倒是熱鬧了很多。將魚食放到一邊後,他拿過侍應生遞上來的毛巾擦了下手,轉頭看着她,“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他的嗓音很平靜,低沉的穩重的很好聽,似乎昨晚她的行爲並沒有令他動怒。
莊暖晨仔細看着他的神情,見他沒有不悅的跡象後輕聲說了句,“已經沒事了,謝謝你。”
“醫生來已經檢查過了,你有胃潰瘍,平時要注意飲食。”他淡淡說了句,神情依舊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啊?啊,我知道了,謝謝。”她從來沒有好好檢查過自己的身體,昨晚那麼痛一定是胃潰瘍犯了。
池面擴散開一圈圈的漣漪,兩人在晨光中靜坐了一會兒後,江漠遠起身,頎長的身影落在她的頭上,“先吃早飯,吃完後我送你回去。”
莊暖晨微微一愣後趕忙起身,“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沒事,順路。”他輕聲說完這句話後開門走了進去。
莊暖晨站在晨光中,怔愣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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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江漠遠達成“工作協議”那天起,一直以來都是司機接送,今天是第一次他跟着送她回家。車子遠離鳥巢朝着東邊一直開,許是交通管制的緣故,大週日的高速公路上竟然堵得水泄不通,司機只好調轉車頭一路沿着輔路小路七拐八拐。
車子艱難前行,車內莊暖晨也好不自在,所幸坐在旁邊的江漠遠一直閉目養神,這才讓她稍稍舒坦些,最起碼不用想着說些什麼話來打發時間。
她和他認識了一年多,卻還沒有熟到可以坦誠交流的地步。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還是不識趣地打破寧靜氣氛,莊暖晨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江漠遠也睜開眼,她趕忙從包裡將手機掏出來按下接聽鍵。
“暖晨啊,你是怎麼着?前兒到底看沒看上人家啊?”是姑姑的聲音,尖銳直接,在安靜的車廂裡十分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