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里裡契約總是會有期待
莊暖晨這才明白過來,心口騰起一絲不知名的感覺,這感覺很微妙,來不及細細琢磨就迅速散開,令人捉不着摸不透。看着桌上的支票,半晌後她纔開口,“是,我是準備接手萬宣,但錢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江漠遠似乎沒料到,眉心微微一蹙,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意外笑了笑,“莊暖晨,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挺有錢的。”
笑裡,透着一絲明顯的陰霾,她看懂了他的這副表情,心裡明鏡兒似的這是因爲他壓根沒打算遮掩。
輕嘆了一口氣,淡淡解釋了句,“高盛先預付了一部分的傳播經費,我又拿出一部分錢,再加上艾念和公司幾個元老共同湊錢也算是夠了。”末了又補上一句,“萬宣的事,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江漠遠盯着她,脣角的陰霾漸漸收斂,良久後淡然道,“這年頭,女人也要出來跟男人一爭天下,真是妖孽昇天。”他沒解釋太多。
“你說誰是妖孽?”她皺眉瞪着他。
“你,還有艾念。”他倒是毫不客氣。
莊暖晨恨得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經他這麼一說室內的氣氛倒是“融洽”了不少,死死咬了下脣後一跺腳,“我出去做事有錯嗎?整天無所事事的豈不是每天讓你這個混蛋欺負?”她心裡是有很多委屈的,明明錯的就是他,他憑什麼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沙琳的事三緘其口的,他一天又神出鬼沒,上次在電影院他是怎麼欺負她的到現在還歷歷在目,他憑什麼趾高氣昂?最起碼她沒有跟着顧墨在夜總會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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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遠許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眉梢泛起一絲愕然。
見他不說話了,她也懶得再開口,轉身要走的時候,胳膊卻被江漠遠一把握住。
她的手腕被圈在男人的手掌之中,只覺得他的掌心滾燙,像是烙鐵一樣燙進她的心坎上。
“說誰是混蛋?”江漠遠脣角似笑非笑。
“說你。”這次輪到她直言不諱。
“道歉。”
呃……
莊暖晨誤以爲聽錯,挑眉看着他,道歉?
“向我道歉。”江漠遠又重複了一遍,抓住她手腕的大手稍稍用了點力氣。
“爲什麼要我向你道歉?是你先說我的。”莊暖晨攥着拳,典型一副死鴨子嘴扁。
江漠遠懶洋洋一笑,“我是聽明白了,死活不道歉是吧?”
“死也不道歉。”rbjo。
“好。”江漠遠脣畔轉爲淺笑,意外放開了她。
莊暖晨退開一步,見他像是沒事人兒似的重新倚靠在沙發上後心裡奇怪,他想幹什麼?
奈何江漠遠的神情始終高深莫測,盯着她只是淡淡笑着,絲毫沒有下一步行動的意圖。她看着他全身有點泛冷,二話沒說抓起挎包就趕忙上了樓。
大廳中的男人沒起身,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但那雙鷹眼始終盯着她的背影。
莊暖晨感到兩道灼熱的目光在背後遊走,隔着空氣還是那麼清晰感受的到,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個男人今天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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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衝了個澡,進了更衣室後莊暖晨又被江漠遠嚇了一跳,他倒是早先一步進了更衣室,換了平日在家穿的衣服後坐在那兒,手裡正拿着她的吊帶睡裙在玩。
“睡裙給我。”她裹着浴巾,走上前一把將睡裙從他手裡奪了過來。
江漠遠脣畔噙着笑,沒有動怒。
“你換完衣服就快出去吧。”她嘟囔了句。
江漠遠起身,卻毫不預警地將她打橫抱起,嚇得她瞪大雙眼驚叫一聲,下一刻他直接將她扔在更衣室的沙發上,高大身軀壓了下來,將她緊緊扣在寬厚的胸膛之下。
身上的浴巾鬆了,美麗的溝壑被他堅實的胸膛壓得如麪糰般柔軟。
“江漠遠,你發什麼神經?”她着實被他嚇到了,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他又打算對她用強的了。
江漠遠卻充耳不聞,俯下俊臉在她耳周,張口輕輕廝磨她敏感耳垂,灼熱的呼吸動她的髮絲,弄得她癢癢的。
“別……”
“別亂動。”他低沉開口,嗓音壓着明顯渴望,“我已經好多天沒碰葷腥了,再亂動擦槍走火可別怪我。”
他的暗示十分明顯,不過最明顯的是他身體的變化,她的大腿.內側被明顯甦醒的昂大鉻得生疼,一聽他這麼說了後馬上全身僵硬不再亂動,眸底滑過一絲驚恐,這是他曾對她的施暴行爲留下的後遺症。
江漠遠這次似乎沒打算強迫她做什麼,一隻胳膊支在她的臉側,一手輕撫上了她的臉,脣角原本的笑不見了,瞳仁深處卻漸漸滲出一絲寂寥,凝着她。
她原本想要扭頭避開他的長指,卻不經意掃過他的眸,下一刻徵楞,被他眸底深處的神情,像是一股子莫大的悲哀席捲而來將她吞噬,她的心臟竟跟着他的神情一竄一竄地疼。
眼,不經意與他對視後,卻再也移不開了。
其實,她真的沒辦法騙了自己。
在他這麼傷害她的情況之下,她竟然還是愛着他的,這是她無法將他徹底驅出記憶的關鍵嗎?可能是吧。
江漠遠也居高臨下地凝着她,半晌後才低低嘆了句,“從什麼時候起,我在你眼裡成混蛋了?”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他自己,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對自己的女人變得患得患失,變得徹底地瘋狂了?
他不是沒看見她驚恐失神的目光,她的害怕,令他心口生疼。
莊暖晨全身一顫,愕然看着他,他的嗓音聽上去很無奈,又透着如初的溫潤,她竟有些自私,想讓這一刻留的時間長一點、久一點……
可是,他的這種溫柔能持續多久?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輩子?會不會在下一刻又突然變了臉?
她的愛,永遠像是在走鋼絲,惴惴不安。
也許,他也是如此。
又或許,其實她和他都曾經給過彼此機會,只可惜,彼此傷到了極點。
“是不是,你一開始就是,只不過掩藏太好了?”良久後她淡淡說了句,因不經意又想起他在夜總會左擁右抱的一幕後心口又開始生疼。“你知道在電影院的那一次我有多恨你嗎?”
江漠遠聞言她的話後臉色異常平靜,靜靜看了她半天后意外地笑了,意外放開了她坐了起來。
她不安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會又做出什麼事來。
“莊暖晨——”待他終於平息了笑容後,轉頭盯着她,長指重新攀附在她臉上,這一次,他的語氣卻聽上去那麼地悲哀。“你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
莊暖晨聽着這句話,心頓時像是被炸彈炸開似的。這句話是他從未說過的,連同他的神情也是如此,她從沒見過,或許可以說,她從沒見過江漠遠這麼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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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令人煎熬。
她輕輕斂下長睫,等再擡眼看着他的時候眼底深處快速竄過一絲難以割捨,再開口時,嗓音已經少了怨懟,輕若晚風,“不是的。”
最終還是心軟了是嗎?
女人心狠時會讓任何人見了都恨,但女人心軟的時候會讓自己都跟着恨。
她是那麼告誡自己這次一定一定不能原諒他,可爲什麼,當見他回家了,知道他不動聲色關注了萬宣的事後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她應該恨他,恨他在電影院的禽獸行爲,恨他再一次跟沙琳一起卻已經開始了明目張膽。
她很想對着他回答是的,可脫口出來的字眼就是這三個字:不是的。
江漠遠的手指微微一顫,連她都感覺到了。
“你還需要我嗎?”他湊近她,再度低聲問她,可原本哀傷的眼有了一絲迫切,有了一絲期待。
莊暖晨的心竄的很快,卻又控制不住地點點頭,她好恨這樣的自己啊,他只需要表現出那麼一點點的溫柔,她便舉手投降了嗎?
男人的手指變得溫柔,輕撫她的臉頰,連同他的嗓音也變得低柔,低頭,情不自禁在她額頭上落下一枚輕吻。她感覺得到,這一次,他的薄脣也微微有些顫。
他,也在期待嗎?
下手什又。再擡頭,他的眼已染上淺淺的笑,似乎,還有那麼一絲若隱若現的寵溺。
她突然覺得丟臉,低頭不去看他。
他有點大獲全勝的意思。
半晌後她才啞着嗓,低低說了句,“你別這麼得意,我不過是想讓你幫着看看合同而已,方程擬出了轉讓合同,我又是第一次接觸這些事,有你這個經驗老道的人把關總會放心些。”其實這份合同律師都已經看過了。
江漠遠聞言後卻不怒反笑,脣稍染上淺淺爲溫柔,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把合同拿來吧。”
她心口一鬆,點頭起身。
“等等。”身後男人叫住了她。
她轉頭看着他。
“合同直接拿進臥室。”
“啊?”
江漠遠卻沒再多說什麼,看着她,性感脣稍滑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渴望。
她的心跟着他眸底的暗光“咚”地狂跳一聲,下一刻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