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在人羣中不停的穿梭着,昏暗的燈光,照得她心中微醺,明明沒有喝酒,卻有些迷迷糊糊的,勉強應酬了旁邊的幾個人,她找了個靠角落的座位坐了下來。
慢慢的脫下那雙又尖又窄的高跟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腳,心裡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誰選的鞋子,竟然讓所有的女人都穿這樣的,簡直是活受罪。”
腳小巧的還好一些,那些像冷婉一樣平日裡習慣了穿平底鞋的女人可就遭殃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過的,冷婉都躲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是被有心人給發現了,只看到一個身穿黑衣,身型修長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小姐,我可以請你跳舞嗎?”
他一開口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冷婉立刻便聽出來是江逸塵的聲音。
這傢伙怎麼也到這裡來了,是來演出,還是又硬要保護這裡的安全?
反正無論是哪樣,冷婉都覺得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在江逸塵的面前,她也不用裝什麼淑女,直接指着自己腫脹的腳踝說道:“我的腳有些疼,今天恐怕是跳不了舞了。”
“我想大概是鞋子不合適吧。”面具下,冷婉看不到江逸塵的表情,卻聽到了他口中發出的一聲輕笑。
只見他像是便戲法一樣,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雙平底鞋放到了冷婉的面前,“換雙鞋子,舒服一些,才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舞姿。”
冷婉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想的這麼周到,難怪之前有那麼多的女兵會喜歡他,簡直太體貼周到了,連這麼難想的細節,都被他預料到了,佩服。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接過江逸塵手中的鞋,正準備換上,面前卻又多了一個人,那冰冷的氣場,不用出聲,冷婉便一下子猜出,是傅涼爵。
這男人這個時候應該在家的,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
傅涼爵也從身後拿出了一雙鞋子給冷婉,“女人還是不要隨便穿別人送的東西,尤其是鞋子。”
冷婉看了看兩個人臉上的面具,又看了看鞋子,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是一雙鞋子嗎,至於這麼鬧嗎。
既然他們喜歡就讓他們鬧騰好了。
冷婉乾脆直接換回了舞會上學姐準備的鞋子,雖然擠腳,但是不會給她惹麻煩。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傅涼爵狠狠的瞪了江逸塵兩眼,跟着冷婉的身影走了出去,他就知道自己只要一會兒不再女人的身邊,這些人便會不安分,所以纔會特意的跑過來。
果然就連蘇銘初都開始使手段了,真的當他傅涼爵是好糊弄的不成。
話說蘇銘初剛剛跟那個白天鵝跳舞,便覺得她似乎有點不對勁。
她沒有冷婉身上那股淡雅的味道,反而有一種很重的香水味,即使是分開一段時間了,蘇銘初還是記得冷婉的身上永遠都是那股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從來不會弄出什麼其他的怪味。
他立刻覺察出不太對勁,一把推開了那個女人的手,想要往外走,卻見那個女人直接拉住了他的衣袖,祈求道:“銘初,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求了江勝男好久,纔要來了這個面具,不說出心裡的話,顧兮然實在不甘心。
“顧兮然,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時候你應該是躺在病牀上的。”
“沒錯,我是該躺在病牀上,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讓顧冷婉搶了原本屬於我的位置。”顧兮然在得知了孩子沒有的時候心中認定了一件事,自己要復仇,要讓那些傷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無論如何,她要留在蘇銘初身邊,他要看到這個男人痛不欲生,求而不得的樣子。
蘇銘初現在一點也看不到顧兮然的好,在他的眼中這個女人就像是水蛭一樣,纏着自己不放,讓他看着就難受,窒息。
所以他當場便一把推開了顧兮然的手,“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反正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我不介意對你採取非常的手段。”
顧兮然現在一無所有了,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反倒是蘇銘初越是生氣,她越是高興,“好啊,有本事你就要了我的命,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跟我姐姐交代,顧冷婉可是不會喜歡一個殺人犯的,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她。”
顧兮然不明白自己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爲什麼冷婉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
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這麼多人甘心爲她死心塌地的。
“你閉嘴。”
面具下的蘇銘初臉色變得鐵青,一雙大手用力的伸向了顧兮然纖細的脖子,緊緊的掐住不放。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上心頭,顧兮然感覺死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看着面具中男人的眼睛,裡面寫滿了殺意。
蘇銘初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有了這一認知,顧兮然的心中反倒釋然了,也不反抗,任由蘇銘初對着自己下狠手。
死亡沒有真的來臨,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名聲,蘇銘初也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
他放開了自己的手,猛的將顧兮然推到了一邊,聲音狠戾的說道:“別再逼我動手,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嗎?”
顧兮然終於可以自由的呼吸,臉上乾笑了兩聲,嘲諷的說道:“你敢,你有什麼不敢的,連自己的親生孩子你都不放過。”
蘇銘初被顧兮然說的啞口無言,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沒有任何的理由去解釋。
可他這樣更加讓顧兮然心寒,原本也只是猜測而已,現在發現原來這一切真的都是蘇銘初的陰謀時,心中暗暗的傷心。
也覺得自己真的好可笑,喜歡了這麼久竟然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穿的衣冠楚楚的,卻是個人渣,連個未成形的胎兒都不肯放過。
“懶得跟你說。”蘇銘初被顧兮然那嗜血的表情看到有些不自然,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轉身離去了,只留下顧兮然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一臉的若有所思。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這樣,永遠都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就是因爲冷婉的冷傲,蘇銘初纔會覺得顧冷婉好,自己堅決不能讓這兩個人好過,她會成這個樣子,都是拜顧冷婉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