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姐,把你有多久時間沒有檢查身體了?”年邁的老中醫望着手裡的單子扶了扶臉上的眼睛,沉聲開口。語氣裡多了一絲的嚴厲。
醫生的話頓時讓施靜有些錯楞。“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她不由得抓緊了拳頭、
透過厚厚的眼鏡片望着面前的女孩,老中醫沉吟了片刻,“施小姐,我直白說了!可能是你之前的工作太過辛苦,勞累成疾,你現在的身體機能以你這個年紀的人來看,並不是很好!”
“可是我的身體一直很好,從來沒有生過病吃過藥!”施靜快速的說。
“人的身體不是機器,壞了一下子就不能動了。病這種東西,是在一天天一日日裡面慢慢潛移默化來消化你的身體的!”老中醫緩緩的說着。現在的年輕人很多人都不注重自己的身體。年紀輕輕的就一身的毛病。
老醫生的這幾句話說的施靜滿臉的冷汗。“醫生,我的報告——”
老醫生再一次沉吟了片刻,“施小姐。你家族有病史嗎?”
“我媽媽是得癌症死的!”施靜快速回答。
“我是說病史!”
“這——”病史?施靜真的不是很清楚、
“施小姐。你的心臟有些不好!”老醫生淡淡的說。
“不可能!”施靜斷然說道,“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心臟不好!”
“心臟病不可能只是說心臟有問題,也許是心臟周圍的毛細血管有問題。根據你的報告,你的心臟的確有些毛病,而且你回去問一下你家裡是不是有這種遺傳史。”
“那我這樣沒問題吧?!”
“我說不準。每個心臟病人突發的狀況都不同。沒有人知道會在下一秒發生什麼事。我建議,你下次來的時候通知家人跟你一塊來!”老醫生徐徐的說着。最後人不租戶叨叨兩句,“年輕人平時多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年紀輕輕的人就讓自己的身體跟四十多歲的人一樣。”
老醫生後面的話,施靜完全沒有聽進耳中,她的滿腦子都是隻有醫生的那句話,她的心臟不太好!
沉默了一會,她澀澀的開口,“醫生,我的心臟,還有多久?”
“沒有那麼誇張,你平日多注意一些。這個期限我可不能說,也許一輩子也許下一秒.”心臟突發心梗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也不確定。
這樣啊——
施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沈洛瑜的店裡的。但她在回到店內的時候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了。
“洛瑜!”施靜出聲喚住了正在忙碌的沈洛瑜。
“靜姐,什麼事?”沈洛瑜停下腳步回頭。
“不好意思!今天忙完之後,我想跟你辭職!”施靜平靜的說着,
“辭職?爲什麼啊?在這裡不好嗎?”沈洛瑜忽然緊張了起來,女人天生的敏感性讓她繃直了身子急切的問道,“靜姐出了什麼事?”
“沒有!我想我還是找份工作好好做下去,週末的時候來跟你幫忙!我也是需要活下去的呀!”施靜淺笑盈盈的笑着說。
也是啊,她給的薪水的確讓靜姐有些難以生活,沈洛瑜只好點點頭,“也對,不好意思靜姐,我不能給你好的薪水!”
“沒關係,你還要養娃娃!週末休息了我可以來幫你!”施靜不甚在意的說着,“另外,你不要招人,找一些工讀生或者勤工儉學的學生來幫你。這樣不僅薪水少還可以幫助別人!”她提出意見。
“好!”沈洛瑜點點頭。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和沈洛瑜商量完畢之後,下午的時候就被人找上門了。
楊蒔蘿認真的打量着這家不算太大的花店,雖然很小,但是很美。踩着自信的腳步走進花房,“施靜!”她出聲叫人。
聽到有人喚她,施靜站直了身子,看到來人她愣了愣,“楊小姐!”
“如果靈靈不告訴我的話,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裡上班耶?我來找逸白這麼多次,你都沒有告訴過我。”楊蒔蘿一臉輕責的望着她,“這麼好的地方,爲什麼不跟我說?!”
小姐,我似乎沒有和你這麼熟悉吧?!施靜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可說的。楊小姐要花嗎?”
“要花才能和你說話嗎?”楊蒔蘿歪頭眨眨眼好不可愛。當然,如果她是一個小女孩的話,可自然是可愛。
“當然不是!”換來是找她的啊。
“我可以和你私下談談嗎?”楊蒔蘿出聲說出自己的目的。看了看正在不斷偷偷看着他們沈洛瑜。
施靜回頭看了看,“洛瑜,可以嗎?”
“靜姐你去忙吧!”沈洛瑜笑着點頭。心裡卻有幾分擔心了。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高傲,這樣的人並不好相處,尤其是當她故意對已露出示好的笑意之後。沈洛瑜沉了沉心,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她最近似乎很容易被人找來談話!施靜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望着前面一直想要開口的楊蒔蘿。
“楊小姐,你有事?”
“我真的很喜歡他!”楊蒔蘿懇求的眸子看着施靜,“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在一起。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他。你知道嗎?我們有三十年的記憶,從出生之後我和他就沒有分開過,。他的理想他的所有都有我的參與。可是,現在我做錯事了。他在生氣。他賭氣和你在一起了,這對你不公平,你明明還有很多青春年華可以享受的。小靜,你理解了嗎?”
一開口就是這麼充滿回憶和幻想的話語。施靜微怔。接着緩緩的點點頭。
她懂,她理解。即便雲逸白說的再怎麼冷酷,也改變不了他收藏好兩人之間的所有回憶。
楊蒔蘿眼前一亮,“你理解就好!我現在家裡逼着我要和別人相親,我心裡只有他一個,你能不能幫我說說?”她雙手合十懇求的望着她。“求求你!”
讓她去說?
施靜有些不明所以的回視着她,“我?”
“是啊,你們現在關係這麼好,你去說他一定聽的進去,你就幫幫我嘛!”楊蒔蘿懇求的眼神祈求的眨了眨。
施靜楞楞的望着楊蒔蘿,心裡有些哭笑,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的?明明知道她和雲逸白在一起,卻讓她開口幫她說情?!
斂下晶亮的美眸,施靜扯了扯嘴角,“我會說的!”是啊,她一定會說的。一定!
“真的嗎?謝謝你小靜!你真的是天使!人美心善!”楊蒔蘿一把抓着她的手腕開心的搖了搖。
施靜動了動脣,想要說句不客氣。卻發現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之後只能澀澀的笑了笑。
“毫無意外,拿到競標!”凌少陽驀地衝進雲逸白的辦公室興奮的搖着手裡的得標合作書。
雲逸白緩緩的放下手裡的筆揉了揉眉間,“你什麼時候能把這冒冒失失的毛病給改掉啊!”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了嗎?
“高興的一時忘記了!”凌少陽抓了抓頭髮,“你怎麼還是不開心的樣子?”
“有嗎?”雲逸白摸了摸臉、
“有,你現在整張臉都寫着生人勿進!”
“你不是一樣來了!”
“我不是生人啊!話說得到競標你不高興嗎?這可是失而復得的!”還有一堆龐大的數字進賬。
起身動了動自己有些發麻的頸項,雲逸白冷冷的開口,“我開公司本來就是賺錢的。”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這麼說也沒錯。
凌少陽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問,“你和施靜談過了嗎?”想起之前兩人談過的話題。他決定說點私事。
揉着脖子的手一頓,雲逸白側目轉身,“你似乎對我的事情很有興趣?”
“我這是隻是關心,革命友誼喲!”凌少陽急忙解釋。
哼了一聲,雲逸白沒有開口。
再談?不,沒有!根本就沒有機會。他已經幾天沒見她了。根本沒機會再談一談。
“那個——”凌少陽的聲音消失了幾秒之後又傳了過來,雲逸白漫不經心的聽着。
“宗政轉業了你知道嗎?”凌少陽忽然說。
“轉業?”
“對!”
“他不是要做一個職業軍人嗎?怎麼可能會轉業?”宗政這個人一直都視軍人爲職業,從來沒有打算要轉業,現在怎麼會——
“你不知道嗎?”凌少陽懶懶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雲逸白很不舒服,他皺眉,“我知道什麼?”
“他是爲了施靜而轉業的!”
好友的話音一落,雲逸白立刻蹙起了眉頭,“胡說八道!”
“他上次走的時候是這麼跟我說的!”凌少陽淡淡的說着。這也是他爲什麼勸好友和施靜再談一談。施靜不是一個沒有人發現美好的女孩。跟這好友的下場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要是能有一個更好的人護着她,也算是件好事吧?1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雲逸白橫眉豎眼的瞪着他。
“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他們的什麼人?”凌少陽閒閒的說着。接着默默的嘆口氣,難道逸白沒有發現嗎?現在已經不是他不想去面對的問題了,而是有人逼着他去面對施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