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雲逸白的關係,似乎總是片刻溫情之後就會變的冷若冰霜。
比如現在
一手捂着因爲短暫缺氧而悶痛的心口,雙手握拳輕輕的敲打着,企圖用這樣的動作讓自己心口的悶痛緩解一下。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這個過程還是很痛苦的!
扶着貨架的施靜微微的喘息着,等待心口的悶痛漸漸的消失。
雲逸白目不轉睛的望着她微喘的樣子,頸項上陰紅的掌印使得他眉頭微皺,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掌心似乎還能感覺到她頸項裡柔嫩的感覺。
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卻被她一把打開,“別碰我!”施靜低吼一聲。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停頓在空中的手掌僵在原地緩緩的握成拳頭,大步跨過施靜身邊和來時一般瞬間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無力的靠在門板上,施靜的心裡有些冰涼,冷的不是因爲自己後悔沒有開口跟雲逸白說楊蒔蘿的事,而是他在知曉之後對待自己的態度。
他或許說的沒錯。到底是誰給她的資格。他雲逸白的事情從來不加以他人之手更何況是她呢?她太自信,自信的以爲今天之後兩人能夠平靜的相處。
她錯了,她不能因爲雲逸白的一時溫柔迷惑了她。雲逸白不可能對自己溫柔,。她要提醒自己時刻謹記這一點。
手背忽然低落一滴晶瑩的淚珠,施靜木然的望着手背上雲開的水痕。她扯了扯嘴角。撐起身子做到自己的位置,雙手爬過發間垂眸不語。
一牆之隔的雲逸白默默的望着施靜,久久不動。片刻之後轉身離開。
兩人之間的明潮暗涌一直持續到了下班結束。從來沒有響起過的電話忽然響起,施靜順手接起,“資料科。”
“下班之後等着我!”冰冷的一句話說完不等她有反應就切斷了。
望着手裡的電話,施靜心裡暗罵一聲神經病,也沒有多想!
今日是週五她要去看看洛瑜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等到雲逸白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從文件夾裡擡頭看到時間,他暗叫一聲不好,他已經把施靜給忘記了。
匆忙拿起衣服下樓。發現她的位置空蕩蕩的,人早已經離開了。這讓雲逸白沉了臉。
她是故意的。他清楚。
是在抗議自己今天的舉動嗎?
雲逸白斂眉不語,開車路過路邊沈洛瑜的花房,不起然的對上一個忙碌的身影,他皺眉緩步下車。
開門的鈴鐺想起,沈洛瑜和施靜異口同聲的開口,“歡迎光臨,買花——嗎?”最後一個字被施靜含在嘴裡,有些愕然的望着忽然出現的雲逸白。
站定在已經關上的玻璃門前,雲逸白雙手環胸先看了一眼停下雙手一臉謹慎的看着自己的沈洛瑜,一邊皺眉看着施靜,“我讓你等我,爲什麼逃走?”
“有嗎?”
“我給你打過電話!”
電話——
“啊!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啊?!”施靜恍然領悟了過來。她說那個神經病是誰呢?撂下一句話就完事了。原來是他啊!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施靜好奇問。
雲逸白自然不會告訴她說是路過。只是轉眼把眼睛放在了沈洛瑜的身上,“少陽不在?”他還以爲那小子沒事就會來這裡的。
“他,不在!”沈洛瑜幾不可聞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在施靜的耳中多了一絲的落寞。
施靜沉了沉眼沒有做聲。
接下來三個人誰也沒有開口。雲逸白一個諾大的個字就直挺挺的站在屋子裡,怎麼看都覺得礙眼。施靜皺眉,“喂!”
雲逸白轉頭看去,知曉她是在叫他。他淡漠的出聲,“我有名字!什麼事?”、
“你要買花嗎?”我管你叫什麼名字。施靜掐腰問。
“不買!”雲逸白搖頭。買花?好矯情的感覺。
“那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我們店小地方不大,沒空招待你。”一手指着大門施靜一邊低聲說道他也不想想,他一個一米八幾的人站在這裡簡直就跟柱子一樣,而且還什麼活都不做。
雲逸白這才瞭然施靜話裡的意思,“你這是趕我走?”
“我開門做生意的,你不買東西佔地方?”施靜哼了兩哼。
沉吟了好半晌,雲逸白這才低語,“我買花!”
沈洛瑜詫異的揚眉。她看着靜姐臉色頓時一變,她忽然笑了起來。
這兩人的相處很奇怪,雖然看起來是靜姐掌控了全局,實際上卻是被雲逸白的一句話壓的徹底。她從吧檯裡出來擋在兩人之間,沈洛瑜輕聲問道,“要什麼花?送給什麼人的?”
“什麼都行。送女人!”雲逸白看着施靜平靜的說。果然看到施靜眉頭輕皺了一下。她滿意的勾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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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女人?母親,女朋友?還是朋友?”沈洛瑜轉身尋找着適合他的花,一邊問。
目不轉睛的望着施靜的雲逸白緩緩的勾脣,吐出幾個字,“一個陌生的女人!”
心頭一緊,施靜忍着看向雲逸白的衝動,轉身背對着他只管做事。
“初次見面嗎?那就送鬱金香和百合比較好!”沈洛瑜很快的選擇了兩款適合的花轉身拿給雲逸白看,“你看一下,這樣的喜歡嗎?”
雲逸白掃了一眼花,微微點頭,“就百合吧!”
“好的!”沈洛瑜轉身去包紮的時候施靜忽然開口,“洛瑜,弄完了,我走了!明天來幫你!”說罷不等兩人有反應她抓着自己的包就出門去了。
一邊低頭包花的沈洛瑜忽然開口,“你不追嗎?”
聞言云逸白回頭凝視着低頭的沈洛瑜,他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這個女孩子。
很年輕,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柔氣質很容易讓男人傾心。她就是當初那個人爲她的孩子是自己的那個女孩!
微微頜首雲逸白伸手在她面前寫下一個地址,“花送到這裡!”
沈洛瑜驀然擡頭,“我以爲這花是送給靜姐的!”
雲逸白但笑不語。轉身走了出去。
原本擁擠的小店,一下子變的冷清了起來,沈洛瑜呆呆地望着空蕩蕩的店門,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望着滿滿的花房,沈洛瑜總是在心情不悅的時候看着這些劃開洋溢出一抹笑意。這也是當初她爲什麼選擇開這樣一個店的原因了。
因爲每一個人每一對人從這裡走出去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他們臉上洋溢着的溫暖和滿足。那些她得不到的東西。有時候看着別人,她會感覺到滿滿溢出的幸福和溫暖。
快手快腳的收拾好手裡的花,沈洛瑜望着綻放出馨香的百合。她笑了!
百合和鬱金香都是靜姐喜歡的。但兩者相比的話,靜姐更喜歡百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不懂雲逸白的心思了。
難道不是送給靜姐的嗎?她捏着地址,久久不語。
低頭提着路上的小石子,施靜低頭不語。專注的樣子讓人看起來更爲無聊。
她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衝動的跑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只是心裡有些怪異。
明明說好不在乎的。但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心裡還是怪怪的不高興。
陌生的女人?
手腳還真快,一個楊蒔蘿還不夠,再加上一個她,他還想要多少女人?
腳下忽然一個用力鞋尖的石子忽然飛了出去。直直的砸向了前方牽手的男女,兩人面對面似乎打算親吻。卻被一個小小的石子砸上了男人的頭上。
“靠,誰啊?你砸我?”男人火大的轉身惡狠狠的等着施靜。
額——
施靜力持面無表情的回視着他的怒眸,只不過因爲四周沒有其他人,就算施靜表情做的再無辜,也被人當做目標人物了。
“是你砸了我嗎?”男人火大的上前快速的逼近施靜的身邊,“你神經病啊!爲什麼砸我?”
“我——我——”施靜支支吾吾的好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忽然一隻大手從她的身後越過她的頭捂住了她張嘴欲言的嘴,她的人被人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熟悉的氣息讓施靜鬆口氣,可是下一秒她卻想惡狠狠的咬他一口。
她身後的男人淺笑對着被砸中的男人開口,“你說的沒錯,她就是個神經病。不好意思,今天還沒有吃藥!砸到你,真是抱歉!”懷裡的施靜聞言用力掙扎的一下,被他的蠻力給鎮.壓了。
倒黴男人聞言頓時啐了一口,“真的是神經病?”
“是啊!不是神經病誰在大街上亂砸人呢?”雲逸白淺笑反問。
“靠。真倒黴!”就算他想說點什麼。因爲對方是精神患者,不負擔任何後果。他只能作罷了。轉身拉着女朋友轉身離開。
雲逸白這才放開懷裡的女人。
嘴巴一得到自由,施靜轉身怒吼,“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神經病!”
淡淡的笑容掛在嘴角,雲逸白並沒有因爲她的額怒火而生氣,反而愜意的開口。“不是有病,幹嘛在街上亂砸人?走,回家吃藥去了!”一把抓過她的手轉身朝着還沒有熄火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