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靜。”雲逸白一字一頓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一臉不耐的擺擺手,“不用這麼刻意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知道我叫什麼!”不理會他的怒眸,她轉身繼續翻東西,“你到底把我的東西放在哪裡了?你說你留着我的東西也沒有用,不如還給我好了!”她一邊翻東西一邊說。
一口悶氣悶在心口,雲逸白火大的要起身,掀開被子的時候想起自己的雙腿,他倏地停下動作,對上施靜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間,他覺得她眼底的笑意很刺眼。
“滾!”他怒道。
可惜施靜不聽話,“沒找到東西我是不會走的!放心,我不會讓你幫我找的,畢竟你現在是傷者!哦,對了。說起你的傷我還得謝謝你,不然的話這次恐怕躺在這裡的人就是我了!”她臉上漾着甜美的笑容。“一個女人要是殘廢了,恐怕只有死了!”
殘廢這兩個字眼竄入雲逸白的腦子,剎那間,腦中的那根緊繃着的神經啪的一聲斷開了。他鐵青着臉望着施靜,“你說什麼?”他一字一頓的說。
凝視着他臉上的受傷,施靜忍着心頭的愧疚開口,“我說我要是殘廢了,我這個人都不要活了”
“殘廢?!”雲逸白咀嚼着她嘴裡的字眼。盯着自己的腿。他現在和殘廢有什麼區別。
“是啊!不說這個了。反正也改變不了。我的東西到底在哪裡,你要不要告訴我!?”她雲淡風輕的說着不關緊要的話。“找不到我就不能出去玩了!”如果仔細看下去的話,能夠清楚的看到施靜眼底閃過的刺痛。
只不過,現在的雲逸白完全注意不到這一點。
“你很想讓我死?”雲逸白嘲諷的勾起脣角,不再是那樣的怒火燒炙,反而有一種令人心驚的冷漠。
聞言,施靜立刻舉起雙手無辜的眨眼,“你可別冤枉我!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和要找死沒有什麼區別!”似乎是翻東西翻累了。她雙腿盤着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雲逸白。
那張俏臉閃着瞭然,“不過,你這樣也能讓人理解啦,堂堂雲氏總裁如今卻是這個樣子別人會怎麼看你?不用自卑,其實大家都理解你!”
“理解我?”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冷冷的勾起脣角。他倒不覺得她是在理解他,反而是來嘲笑他的。冷冷的扯起嘴角,掀脣道,“我怎麼感受不到?”
“這說明你這個人心胸狹窄。我都沒嘲笑你不是嗎?”施靜無辜的看着他,“雲氏總裁雲逸白如今卻是個用絕食抗議的男人。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被笑掉大牙?!”她狀似詢問一樣看着他。
“你會在乎嗎?”忽然之間雲逸白心頭的怒火忽然之間散了。淡淡的問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就跟個死人一樣。你在乎嗎”他盯着她的眼睛。
下意識的擰起眉頭,施靜對他的話感到生氣,“別說的事情跟我有關,和我可沒關係的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又不是我的錯!”她故意說出令人生氣的話。
天知道,因爲他無所謂的口吻,心裡有多痛!
“推的可一乾二淨!”雲逸白握緊了拳頭望着面前笑開的小臉,心中的怒火燒織。燒裂着滾燙的心底、
“難道不是嗎?其實你還應該感謝我纔對,如果不是我你怎麼還能活的好好呢?”她得意的說,“不過我不需要你的感謝,現在請你把東西還給我,我要離開這裡!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她對他攤開手掌,所要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想要東西?”雲逸白冷佞的望着她。心中早已經因爲她的推卸責任而炸開了。但是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一臉沉靜。
“是啊!”
“你自己過來拿!”他忽然開口。
乍聽到這樣的要求,施靜以爲自己的話會引起雲逸白更多的怒火,怒氣之中肯定會答應自己什麼。他是說話算話的人,到時候一定不會反悔。但是他卻看不出生氣。這不由得讓施靜有些失望也有些不解。
“過來呀?怎麼?不敢?!”看到她臉上的遲疑,雲逸白冷冷的諷刺。微微上揚的嘴角,眸低閃着令人不解的深意。而這一點,施靜則完全沒有注意到。
一咬牙,施靜緩步上前,“我有什麼不敢的?”說着快速上前站定在他的身前,攤開了手掌心朝上,“拿來!”
冷睇着眼前白嫩的掌心,雲逸白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說,“來這邊!”
施靜猶豫了片刻,才照他的吩咐,坐在他的*邊,感到他的手探索似的摸上她的臉頰。看着他專注的臉孔,銳利的眼眸依舊,眼中卻少了那股神氣與精神,施靜就靜靜的坐着讓他的手摸着她的臉頰,淚不自覺地落下。
“同情的眼淚?”仿若被打了一拳的模樣,雲逸白摸到她臉頰上的淚水。像被點擊一般的收回手。
“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你活着,不是嗎?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值得人同情的地方。”僵硬的別開臉,她冷聲說道。
雲逸白聞言,忽然沉默了下來。雖然生氣她的不出現,但他還是眷戀着她的味道。
“雲逸白——”施靜喃喃的念着喚着他的名字,一邊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痕。意識到自己的眼淚,她倏地站起身。“我的東西拿過來!”
“還想要你的東西?!”雲逸白低吼一聲長臂一攬,就把施靜給摟在懷裡,擢住她腰身惡狠狠的吼道。
施靜陷入了片刻的遲疑,最後放棄的窩在他的懷裡,忍不住呢喃出聲。“爲什麼不做復建?”
聽到這話,雲逸白擰起眉頭,“凌少陽和路易然告訴你的?1”
施靜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知道他現在的脾氣不好,她緩緩的擡起頭,嘴脣輕摩擦他的。雲逸白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他們分享着彼此在出事之後第一次的親密貼近,碰觸到他的薄脣,施靜才發現她是多麼眷戀和想念他的味道,她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當他們的嘴脣分開時,她因這一吻而微微輕顫,就算是處於精神不濟的狀態,但他還是很懂得怎麼接吻。
“看來我真的是恢復得差不多了。”雲逸白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一隻手愛撫着施靜的臉頰。
“什麼意思?”不解地看着他的笑容,最後她的目光瞥向他的下半身,看到他毫不能掩飾的興奮,不由倒抽一口氣,臉色潮紅。
好久好久的沉默之後,施靜忍不住呢喃出聲,“吃飯好嗎?”
雲逸白凝眉,淡淡的出聲,“你不是認爲是我個殘廢嗎?”
“你不是,就算你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了你!你是雲逸白,你應該是意氣風發的站在頂端,發佈命令。而不是現在這樣任由別人擺佈你!”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這種感覺?”雲逸白一把撥開她的手,低喝一聲,“站在頂端?就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站在頂端?別說頂端了?我現在站起來都是一個問題,你是在嗤笑我嗎?”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施靜含淚否認。
“你就是這個意思!”雲逸白兀的伸手一把推開她。
一個踉蹌施靜被推倒在地,擡眸深深的看了雲逸白一眼,她不發一語。
“你氣色不錯。”路易然滿意的看着雲逸白的進步神速,他收起聽診器,開心的對雲逸白說道:“一切正常,就等你點頭答應可以開始做復健了。”
而云逸白對路易然的話置若罔聞,滿臉的心不在焉。再次醒來就沒有見到施靜了。她去哪裡了?爲什麼不在這裡?
得不到他的反應,終於意識到在跟個木頭說話,他看着雲逸白一勝心不在焉,不由得猜道:“你幹嘛不理我?!”
聽到他的話,雲逸白沉默的躺了下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些什麼,就算這個人是他朋友也一樣。
“雲大哥。我生氣了!”路易然見狀,不由得委屈的扁扁嘴。他知道雲逸白一向不喜歡別人介入有關太過私人的事,所以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施小姐今天不會來了!”
猛然坐起身,雲逸白怒視着他,“怎麼回事?”
終於肯給他點反應了?
路易然沒好氣的說,“你問我做什麼?這不是得問你嗎?”
“我?”天知道,他做了什麼?
“對啊,施小姐說了,她要出遠門,有本事你找她去呀!”這話肯定不是施靜說的,她根本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雲逸白當下黑了臉,“什麼時候說的?”
“你睡着的時候”路易然扯謊扯的面不改色。
定定的望着他,雲逸白忽然開口,“我不相信你!”
“爲什麼?”路易然哇哇大叫,他有這麼讓人不能相信嗎?
雲逸白飄了他一眼,遲疑的開口,“我的腿……”
“沒問題沒問題,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做復健不出三個月你肯定和以前一樣能跑能跳沒有一點問題。”他就差指天爲誓了。
生怕好友不相信他的話。
心理因爲他的話遲疑了半晌。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好友,如果在做完之後還是這樣,那時候的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放在腿上的手緩緩的收緊,他原本不太好看的臉色,此刻更顯得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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