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臨近西山的的一塊居民區,路的兩旁可見一些農作物,大大小小的魚塘像一塊塊閃耀的明珠鑲嵌其中,有些人安靜的坐在魚塘邊垂釣。這裡完全沒了都市的喧鬧繁華,倒增添了一份大自然特有的寧靜祥和。
“外公退休後,就搬到了這裡,在官場待得的久了,厭倦那些名利角逐,勾心鬥角,更加嚮往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林瀚然看着車窗外頗具田園風光的景色說。
“我能理解那種心情,”說完又開玩笑道:“說不定等我們老了,我們也想着找這麼一塊世外桃源呢!”
林瀚然笑笑沒有說話。
車子在一座很普通的小院子前停下,兩人下車,林瀚然先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一個老婦人開門,看到林瀚然,長滿皺紋的臉露出笑容。
“大少爺,你怎麼來了?”
林瀚然笑着說:“如婆,我帶了客人來。”
那個被林瀚然稱作如婆的老婦人看了眼紀昭南,笑呵呵的讓他們進來。
林瀚然對着這位老婦人似乎很尊敬,親切的噓寒問暖。
紀昭南默默的跟在身後,打量着這個不大但是收拾得格外精緻的小院落。
看來林老爺子是喜歡的養植物的,院子裡除了門口一條道,其餘的地方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有一個小亭子,上面也掛滿了常青藤,亭子下面有一個石桌,幾個石凳,旁邊還有一個樣式老舊的藤椅。
如婆領着他們進屋,熱絡的招呼他們喝茶坐下。
“老爺子在花圃裡,我現在去叫他,你們先歇着喝口茶。”
老婦人離開後,林瀚然說:“如婆曾經是照顧外婆的用人,外婆走後,就把外公託付給瞭如婆,一直照顧到現在,二老雖然沒有結婚,但是在我們心中如婆和外婆沒什麼不同。”
“兩位爲什麼沒有結婚?”
林瀚然喝了一口茶,笑道:“他們兩位不願意,誰也沒辦法。”
紀昭南到覺得新奇,“不結婚卻又能相互扶持到老,他們那個年代的愛情還真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
林瀚然笑笑:“可不就是。”
一杯茶還沒喝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以爲老人的聲音。
“那個臭小子要麼一兩個月不出現,一來就給我找事。”
話落就看到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走進來,完全一副農夫的打扮。
林瀚然站起來,走上去,攙扶着他走進來,笑着介紹說:“外公,這位就是紀昭南紀先生。”
紀昭南彎腰點點頭,“老爺子。”
林老爺子微微眯眼打量了紀昭南一番,點點頭,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一雙眼睛一徑的盯着紀昭南看。
如婆端上來一杯茶放到他手邊,碰了一下他,林老爺子立即收回視線,端起茶潤了潤口。
“瀚然說你找我有事情要問我,你想問什麼?”
紀昭南剛要開口說話,林老爺子又接着說:“如果想問我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我無話可說。”
紀昭南頓住,林瀚然也愣了一下,隨即勸道:“外公,紀先生是誠心前來的,您這麼做太不給人面子了,而且紀先生不僅是您外孫的朋友,還是您朋友的兒子。”
林老爺子看了林瀚然一眼,“朋友?”
林瀚然點點頭,林老爺子又看向紀昭南,一番仔細的打量後,睿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問:“你、你是紀如海的兒子?!”
紀昭南搖搖頭,“不,紀如海是我外公。”
“我就說嘛,紀如海就一個女兒,哪裡有多出來一個兒子呢。”
林瀚然驚呆了,問:“外公?”
紀昭南點點頭,遂又看向林老爺子說:“老爺子,我的確是爲了八年前的事情而來,您當時身居要職,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希望您能告知一二。”
林老爺子神色嚴肅的看向他問:“爲什麼突然想知道八年前的事了,你外公和你說了什麼?”
“我外公什麼也沒和我說,但是我外公給我留下了這個。”
紀昭南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抽出裡面的文件放到林老爺子的面前。
林老爺子伸了伸手,林瀚然把茶几下面的老花鏡給他,他拿起文件,看了看,臉色變了幾變。
“這上面有老爺子當年的章印,所以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而這些爲什麼會在我外公手裡?”
林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
“如果你問的是這些,那我沒什麼好說的。請回吧!”
林老爺子說完,轉身朝裡間走去。
“外公!”
“你小子,以後也不要再帶人過來了,否則我連你都不會見了。”
林老爺子凜冽的看了林瀚然一眼,又看了紀昭南一眼,轉身繼續朝前走。
“老爺子,您認識一個叫夏露的女人嗎?她曾經在‘魅影’夜總會工作過?”
林老爺子的身子頓了一下,確實沒有回頭。
“我不認識什麼夏露冬露的女人,還有,以後你們安分點好,老老實實的活着就行了。”
林老爺子走了,留下兩人在客廳裡。
“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兩人走出去,林瀚然深吸一口氣,看向一臉沉肅的紀昭南,拍了拍他的肩說:“放心,以我對我外公的瞭解,他會主動約你見面的。”
“就是老爺子不約我,我也會再來的。”
林瀚然笑笑,有說:“其實我現在最好奇的是你的身世,到底怎麼一回事?”
紀昭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現在我沒心情說這個。”
回去的路上,林瀚然問:“你說的夏露就是指夏丹萍嗎?”
紀昭南點點頭,“夏露是媽的本名,離開夜總會後,爲了生存,把名字改了。”
良久的沉默後,林瀚然說:“其實我早就見過夏露。”
紀昭南疑惑的看向他,“什麼意思?”
林瀚然望着前方,淡淡一笑,說:“我是在外公的錢夾裡看到的,那時夏露還很年輕。”
紀昭南沉思片刻問:“你是說在錢夾裡嗎?”
林瀚然點點頭,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他看了前方一會兒,轉頭看向紀昭南問:“你說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破碎的餓照片放在錢夾裡,珍藏了二十多年是什麼意思?”
紀昭南沒說話,其實林瀚然又哪裡會不知道什麼意思呢,只是他一直以來都無法接受,因爲他一直都認爲外公心裡的女人是外婆。
下午的時間很空閒,夏唯百無聊賴的趴在說上胡思亂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紀昭南痠疼的胳膊,便收拾東西,拎着包提前走了。
她本來想着要打一通電話的,但是轉念一想,不如給他一個驚喜吧!
因爲還沒到下班時間,辦公大廳的人不多,但是爲了避嫌,她還是拿包包遮着臉,迅速的跑進電梯裡,按下最頂層的數字。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的臉有些蒼白,她又拿出粉撲了撲,覺得臉蛋光彩了,才滿意的笑笑,正好電梯也到了,她微笑着走出去,徑自朝他的辦公室走去。
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剛要擡手敲門,忽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下週一他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一定會彈劾紀先生的,如果他真的煽動了那些居心*的股東,紀氏就岌岌可危了。”是邵陽的緊張的聲音。
紀昭南靠在沙發上,眉宇間鎖着一抹濃重的憂愁,沒有說話。
“紀先生,我不明白您爲什麼不要夫人手裡的股份。”
紀昭南猛地睜開眼睛,眸底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看得邵陽心裡一驚。
“我說過了,不要把夫人牽扯到這場爭奪了,你現在就要把夫人持有股份這件事從腦子裡徹底清除出去。”
邵陽連連點頭:“對不起,紀先生,我太着急了。”
紀昭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邵陽推門出去,見邵陽走遠了夏唯才從角落裡走出來,敲了敲門,沒人應,她自己推門進去。
紀昭南聽到腳步聲,以爲是秘書過來送文件,厲聲說:
“邵助理出去的時候沒有說我要安靜一會兒嗎?出去!”
夏唯看着他一臉的疲憊,緊縮的眉頭,心頭一陣心疼,走過去,撫上他的臉。
“邵助理沒有告訴我。”
紀昭南猛地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是太過震驚,還是不敢相信,幽深的眼睛愣怔了一會兒,才道:“你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去接你。”
夏唯在她身邊坐下,看桌上還有半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說:“我想給你一個驚喜!”說完,睨眼看了他一眼,說:“可是我一點也不滿意你的反應。”
紀昭南笑笑,站起來,又爲她倒了一杯茶。
“是不是想我想得受不住了,才跑過來的?”
夏唯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說:“想得美!”
紀昭南笑着在她身邊坐下,抱住她,撫上頭凸起的肚子說:“今天有沒有吐?”
夏唯點點頭,“中午吃飯的時候吐了一次。”
紀昭南撫了撫她略顯蒼白的臉頰,心疼道:“服裝展一結束,你要立刻請假,在家裡待產。”
夏唯握住他的手,“知道了,你都說多少次了,這個大叔真囉嗦!來,我看看,胳膊是不是好點了?”
夏唯一邊使勁揉捏他痠疼的部位,一邊擡頭觀察他的表情。
紀昭南笑出來,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說:“真的已經不疼了,你大老遠的跑到這裡就是擔心我的胳膊啊?”
夏唯沒有說話,在他懷裡偎了一會兒,說:“剛纔我看到邵陽,他臉色不太好,你是不是罵他了?”
紀昭南搖搖頭,“沒有,可能是因爲別的一些事情煩心吧!”
夏唯擡頭問:“什麼事情?”
紀昭南看了她一會兒,颳了刮她的小鼻樑說:“這個不能說,我可不希望看到你的臉和邵陽的臉那樣。”說完,看了看時間,“樂樂快下學了,我們卻接他。”
夏唯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笑,站起來,走出去。
兩人發現兒子的眼角有塊淤青,夏唯心疼的問:“寶貝,臉怎麼了?被打了嗎啊?”
“媽咪,班上的小虎揪然然的辮子,把然然弄哭了。”
“所以你就英雄救美了,是不是?”紀昭南蹲下身子笑着問。
樂樂不明白英雄救美是什麼意思,但是一般紀昭南問什麼他都會點頭,這次也照舊點頭,事實上他也就是英雄救美了。
夏唯心疼的撫了撫兒子的眼角,樂樂哀叫一聲。
“很疼嗎?”
樂樂立即又搖頭,“媽咪,我打了小虎兩拳呢,他只打了握一拳。
夏唯看着兒子快樂的小模樣,問:“寶貝,打架不是文明的行爲,也不是好孩子該有的行爲,以後要是別的小朋友再揪然然的辮子,你要告訴老師,而不是出手打人,知道嗎?”
樂樂點點頭,又問:“媽咪,如果告訴老師了,他們還揪然然的辮子怎麼辦?”
夏唯愣了一下,笑道:“不會的,老師不會讓他們欺負然然的。”
樂樂半信半疑的點點頭,然後跟着爸爸媽咪上車。
吃過飯,樂樂很有精神的把他如何“英雄救美”的情景向父母繪聲繪色的表演了一番後,才被紀昭南抱着去洗澡睡覺。
紀昭南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夏唯的頭髮,想着上午見林老爺子的事情以及林瀚然說的照片一事,
夏唯擡頭看了他一眼,問:“你在想什麼?”
紀昭南看着夏唯的眼睛,好一會兒,問:“你見過你的父親嗎?”
夏唯的臉上閃過一抹哀思,她搖搖頭。
“沒有,一直以來都是我媽帶着我的。”
“那你媽有沒有向你說過你爸的事情?”
“沒有。我問過幾次,媽媽只告訴我說爸爸去世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夏唯沉默了一會兒,問:“怎麼想起來問我爸爸了?”
“哦,沒什麼,就是突發奇想而已。”
紀昭南沒說,夏唯也沒多做懷疑。
“昭南,因爲我,你是不是很辛苦?”夏唯盯着窗外,忽然問,低低的聲音裡喊着淡淡的歉意。
紀昭南愣了一下,問:“爲什麼這麼問?”
夏唯沒有再說話。
紀昭南輕柔的撫上她的頭髮,柔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問,但是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因爲你,我只會感到幸福。”
夏唯笑笑,抱緊了他的眼神,邊上眼睛,昏黃的燈光下,睫毛上依稀可見明明的水光。
半夜,夏唯緩緩的睜開眼睛,扭頭看了看身邊呼吸平緩的男人。
“昭南,昭南。”
她叫了兩聲,發現他沒什麼反應,夏唯輕輕的下*,走出去,來到書房,從抽屜裡找出一個文件袋,拿出紀老爺子留給她的那份遺囑。
夏唯看着遺囑,明亮的眼睛閃過一抹沉思,良久後放回袋子裡,然後拿着文件袋走出去。
夏唯拿着手機,猶豫了良久,才撥出號碼。
幾聲嘀後,被人接起。
“夫人。”
“楊律師,您好,我有急事找您,可以見見您嗎?”
“正好我也有事情找夫人,那就還去我們之前去過的餐館吧!”
夏唯掛斷電話,看看時間,拎着包包便出去了。
夏唯等了一會兒,楊律師在匆忙進來。
“楊律師,你最近好嗎?昭南說你被監視了,我們都不敢和你聯繫,他們沒有傷害你吧?”
楊律師笑笑:“很好,他們只是監視我,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楊律師,曾老爺子找你是因爲遺囑的事情嗎?”
楊律師嘆了一聲,點點頭,“不過,你放心,我守口如瓶的,他們不知道老爺子把股份給你了。”
夏唯笑笑,從包裡拿出袋子,楊律師認得那文件袋,疑惑的擡頭看向她,問:“你這是?”
“我要把股份全部轉讓給昭南。”
楊律師愣了一下,問:“紀先生知道嗎?”
夏唯笑道:“我是偷偷來的,他不知道。”
楊律師看了她一會兒,問:“爲什麼突然做此決定?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夏唯搖搖頭,“我覺得這些股份放在我手裡無用,我覺得昭南比我更需要它。”
楊律師拿出遺囑看了看,問:“你決定了?”
夏唯點點頭,“麻煩楊律師不要讓昭南知道這件事。”
楊律師沉吟了片刻,點點頭。
“楊律師,你說有事情找我,什麼事情?”
楊律師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笑道:“其實我也是爲了這件事而來的,我聽說了,曾老爺子下個星期一要召開股東大會,他現在手中持有和紀先生一樣的紀氏股份,但是曾老爺子畢竟入紀氏的時間長,盤根錯節的,如果紀先生手裡沒有更多的牌是無法贏回紀氏的,所以纔想着……呵呵,沒想到夫人倒和我想到一塊了。”
夏唯笑笑,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相繼離開。
“小姐,你的東西落下了。”
曾玥正在低頭翻菜單,聽到一個聲音,下意識的擡頭去看,就看到一個服務員拿着手機走向已經走到門口的夏唯。
“謝謝。”
夏唯接過手機,道謝後,離開。
喬怔怔的盯着遠去的夏唯,問:“夏小姐懷孕了是不是?”
曾玥卻看着她身邊的楊律師,微微皺起眉頭,嘀咕着。
“那個男人,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喬看了他一眼,說:“估計你記錯了,那個男人太老了,你看不上他的。”
曾玥瞪了他一眼,拿起飲料朝他潑了過去。
“閉上你的嘴!”
喬撇撇嘴,鬱悶的拿起紙巾擦臉。
紀昭南打電話說晚上會晚點回來,夏唯便一個人來接兒子。
夏唯看着兒子臉上的淤青,好一會兒,嘆了一聲,蹲下去,問:“這次又和誰打架了?還是小虎嗎?”
樂樂不說話,然然回答道:“阿姨,小虎又拉我的辮子了。”
夏唯看向兒子兩隻烏青的眼睛,說:“寶貝,有告訴老師嗎?”
樂樂還是不說話。
然然點點頭,“可是老師一走,小虎他又拉我的辮子,樂樂哥要他不要拉,小虎就打樂樂哥。”
夏唯看着兒子不說話,皺眉問:“寶貝,你爲什麼不說話?”
樂樂低着頭,一臉的慚愧,笑聲嘟囔着:“我沒聽媽咪的話,又打架了,媽咪你會不會打我?”
夏唯把兒子拉在身前,說:“你都慘成這個樣子了,媽咪怎麼還忍心打你呢。”
一聽不會捱打捱罵,樂樂立即就有勁兒,哇哇的又開始講起了他是怎麼壓倒小虎的餓,是怎麼打到小虎的。
夏唯無奈的搖頭,摸了摸倆小人的頭,領着上車。
一頓熱鬧的晚餐在倆孩子的吵鬧聲中結束,夏唯看着在客廳裡玩的兩人,倒了一杯酸梅汁,坐在沙發上看書。
很快,許安琪就過來接然然了。然然不願意走,非要再多玩一會兒,安琪拗不過女兒,只得隨她。
夏唯和許安琪就坐在沙發上說話聊天,聊着聊着,許安琪突然嘔了一聲,然後臉色蒼白的捂着嘴跑進浴室裡,夏唯愣了一下,端着一杯水跟進去,樂樂對着場景很熟悉,立即訓練有素的拉着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然然跟了進去。
一時間,浴室裡圍滿了人,夏唯扭頭看着兒子和然然,說:“寶貝,先帶着然然出去玩,媽咪和阿姨一會兒就出去。”
“媽媽,你怎麼了?”然然看到許安琪趴在馬桶上嘔吐不止,嚇到了,眼睛裡含着淚,哽咽着問。
夏唯立即柔聲安慰道:“然然不要哭,媽媽沒事的,乖,不要哭。”
樂樂擦了擦她的眼淚說:“阿姨的肚子裡有了小妹妹,小妹妹再哭,所以阿姨才嘔嘔嘔的。”
然然眨了眨還帶着眼淚的閃亮亮的大眼睛,“小妹妹?”
樂樂點點頭,然後撫了撫自己的小肚子:“小妹妹在肚子裡。”
然然戳戳他肥肥的肚子,咯咯笑出來,“哪裡有小妹妹,都是肉。”
夏唯笑笑,剛要說什麼,暮然看到浴室門口又出現兩個人,正是紀昭南和林瀚然。
“怎麼回事?怎麼都在浴室裡?”
“爸爸。”樂樂抱住紀昭南的腿,說:“爸爸,剛纔阿姨在嘔嘔嘔的。”
“爸爸,樂樂哥說媽媽的肚子裡有小妹妹了。”然然拉着林瀚然的小手指說。
紀昭南呵呵笑了兩聲,“是嗎?”然後挑挑眉扭頭看向已經走進來的林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