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小和安筱在20多分鐘後出現在了紫瑾小區,她的家中。
程晚夏對着衛小小狠狠的翻白眼。
衛小小當沒有看到,拉着安筱和程晚夏往沙發上一座,“來來,拍拍親密照。”
程晚夏對衛小小的厚臉皮,也算是見識了。
衛小小纔不在乎,拿起手機就想給她們拍照。
“話說,你倆是不是隔得太遠了?”衛小小問道。
兩個人還是有些尷尬的,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
“笑一下不會?”衛小小皺眉。
“你要求怎麼就那麼多?!”程晚夏不爽。
“你們心不合就算了,這樣面都不和了,讓外界的粉絲怎麼信?我操!我拍一張你們看看,簡直就跟倆仇人似的。”
程晚夏沒什麼動靜,衛小小看着也有些着急,使了個眼神給安筱。
安筱深呼吸一口氣,“你如果不願意就拒絕。”
話音剛落,程晚夏就感覺到安筱的手已經挽着了她的手。
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至10多年的時間裡,不管任何時候,從未有過任何親密舉動,這樣,讓兩個人都有些渾身不自在。
“對了嘛,這樣還差不多,來笑笑。”衛小小引導。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的不自在,演員的演技還在,這點面子功夫也不是會。
衛小小咔咔照了兩張,蹙着眉頭看了看。
程晚夏不耐煩的問道,“可以不?”
“總覺得還是怪怪的。”衛小小蹙眉。
“都這樣了還哪裡怪?”程晚夏怒吼。
“啊,我知道了!”衛小小突然尖叫,“不應該是你們自拍嗎,我這樣拍起覺得太假了都。”
“你花樣怎麼就那麼多……”
“來來,安筱你自己拿着,兩個人臉靠在一起,用你們最美的45度角,開開心心的照一張出來吧。”衛小小引導。
程晚夏無比不爽的瞪着衛小小。
衛小小當沒看到,直接把手機扔給安筱。
安筱拿起,舉在自己上前方的位子,臉自然的靠在了程晚夏的臉上。
程晚夏微怔了一下。
“笑一笑。”安筱說。
程晚夏拉開笑容。
美人相機,自帶ps功能。
咔咔照了幾張,看上去皮膚水嫩嫩的,安筱還簡單的做了些處理,讓裡面的人看上去更漂亮些。
她把相片保存好,拿給衛小小,“你自己上我微博發吧。”
“放心,這是經紀人份內事兒。”衛小小拿過來,美滋滋的開始編輯微博。
房間有些尷尬。
鄭素秀早就帶着妞妞睡覺了,傅唯一也早早的入睡,傅博文還未回來,家裡面就她們三個人。
衛小小又在絞盡腦汁的發微博。
整個房間,就感覺她和安筱,大眼瞪小眼,別提多讓人不自在了。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安筱突然開口。
程晚夏抿了抿脣,“沒什麼。”
“你想過復出沒有?”安筱隨口問道。
“沒有。”程晚夏搖頭。
“決定相夫教子。”
“就當是吧。”
“昨天爸爸在念叨,說挺長一段時間沒見着你了,你生了孩子他們也一次沒有來看過,你知道我媽那人有些介意,爸爸又有些好面子,你明天給他打個電話吧。”安筱開口。
程晚夏有些微怔的看着她。
“你別這樣看我,我有些受不了。我不是對你沒有敵意,而是覺得,想要把自己往更高層次上推,就只得靠你幫忙,我很現實的。”安筱很平靜的說着。
程晚夏頓了頓眸,“那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給我電話。”
“嗯。”安筱點頭。
兩個人還是有些生疏,連聊天都顯得有些做作。
衛小小似乎是發完了微博,擡頭對着程晚夏,“把你手機給我。”
“做什麼?”
“進你微博點贊啊。我難得進進退退的登陸,麻煩。”
“你倒是習慣了自娛自樂。”
“王牌經紀人就是這麼煉成的。”衛小小拿過程晚夏的手機,嘀嘀咕咕。
“自戀。”程晚夏癟嘴。
衛小小不在乎,又開始深思熟慮的編輯語言。
房間又變得很沉默。
程晚夏覺得,她還是不適合和安筱待在一個屋檐下的。
不管怎樣,總是生疏得很。
她正沉思着,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傅博文回來了吧。
她擡頭。
其他兩個女人也擡頭。
首先出現的是一速火豔紅色玫瑰,目測朵數不少看上去很龐大,緊接着是傅博文穿着西裝革履的模樣,還是頒獎典禮上那套晚禮服,梳得規矩的髮型,帥得刺目的臉頰。
三個女人都有些驚呆的看着他。
傅博文沒有想到衛小小和安筱會在客廳,似乎那一刻也被眼前的怔住了,他一手捧着玫瑰,一手捧着領回來的獎盃,整個人顯得有些滑稽。
空間似乎靜止了一般,房間中毫無任何聲響。
一秒、兩秒……
房間中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突然。
“噗。”
一個人笑了。
衛小小。
她實在沒忍住笑了。
她實在覺得傅博文的樣子太好笑了。
她實在很想笑。
傅博文是準備給程晚夏來一個浪漫之夜嗎?
她們是不是不知不覺間,打擾了什麼?!
衛小小是覺得自己挺那啥的,記憶中好像也有那麼幾次,總是她,很無辜的打擾到她們的好事兒。
傅博文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愣着俊臉,把鮮花和獎盃粗魯的遞給程晚夏,直接往臥室走去,打開房門之前,還惡狠狠的對衛小小丟下一句話,“衛小小,以後我家你別來了。”
衛小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她覺得自己是躺着中槍。
程晚夏看着衛小小,很嚴肅的看着她,“你被人嫌棄了,還笑得這麼開懷?”
“又不是我在乎的男人,我幹嘛要生氣。”
“你臉皮可以再厚點不。”
“哎,我說你家男人臉皮也太薄了。”
“你試試!”程晚夏沒好臉色。
這麼三番四次的。
“話說晚晚,你丫的也太護短了吧,我不就是笑了一下你男人,你需要這麼兇嗎?”衛小小不滿。
“你都說了是‘我’男人了?!”
“重色輕友。把你的手機拿回去。”衛小小把手機仍在沙發上。
“用完了?”
“哼。”衛小小繼續不滿。
程晚夏也不搭理。
“走了,衛小小。”安筱突然站起來,開口說道。
“你不多和程晚夏培養點默契?”
“不了。”安筱很堅決的模樣,她已經往大門走去。
衛小小跟上腳步。“喂,你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覺得困了。”安筱已經打開了大門,然後走了出去。
“這麼早就困了……”衛小小的聲音被帶過來的房門遮擋。
程晚夏看着房門的方向,怔了一下。
安筱對傅博文,還是放不下吧。
她轉移視線,看着臥室的方向,低頭看了看那個金色的獎盃,從來沒有得過獎,更別說這麼重量級別的獎項。
她拿在手裡,有些沉。
她把獎盃放在了隔斷一個顯眼的位置,左右看了看,纔回到沙發邊,拿起那束紅色玫瑰,她記得有人曾說過,得獎了送她禮物。
這就是他送她的禮物嗎?
她嘴角微微一笑,抱着玫瑰走進臥室。
傅博文已經洗完澡,換上了睡衣。
程晚夏走進去,把房門關過來,看着傅博文躺在牀頭上,似乎在看雜誌,但明顯心思不在上面,因爲雜誌拿反了。
當然,程晚夏也沒有當場識破。
話說傅先生的臉皮挺薄的。
她嘴角微微一笑,把那束玫瑰花放在他的面前,“我很喜歡。”
傅博文揚了揚眉,臉上還有些尷尬,“喜歡就好。”
“今晚,怎麼想到去現場的?”
“你覺得呢?”傅博文反問她。
程晚夏低低的笑了一下,人比花嬌。
胖女人,也如花兒般嬌嫩。
“衛小小讓你去的?”
“嗯。”傅博文點頭。
“因爲安筱?”
傅博文看着她。
“沒什麼,其實我已經對安筱沒有那麼深的敵意了,自從安筱在我面前,從樓上摔下去後,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就對她恨不起來了,儘管一直不願意承認,我真的覺得安筱很可憐。而我,對她開始有些同情了。”程晚夏很平靜,“作爲一個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還失去了以後做母親的資格,我深有感觸。”
“不是爲了安筱。”傅博文一字一句。
儘管程晚夏說了那麼多不在乎,他還是要告訴她,“不是因爲安筱。”
程晚夏微微皺眉。
“衛小小讓我去參加頒獎典禮,她說那是你最期盼的一個獎項,也是你從影以來第一個重量級獎項,她說你不去,因爲自身原因,但是她說,你沒有親自拿到這個獎盃會很遺憾,如果我能夠幫你代領,就會少了很多遺憾。”
“所以你就信了。”
“我其實不太相信,但是我卻覺得衛小小說得很有道理,這個獎盃對你意義非凡,而這個獎盃由我幫你去領,或者,在你的記憶中,我的位置就更重要些了,至少在你看到這個獎盃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想到我。”傅博文抿了抿脣,覺得自己說得太煽情了點,“總之,這就是我的想法,我想能夠給你帶來點特別。”
“你一直都很特別。”真的。
程晚夏看着他,“你是傅唯一的父親。”
傅博文的眼眸微動,卻閃過一絲不不經意發現的失落。
只是傅唯一的父親嗎?
除了這層關係?
還有其他嗎?
他沒問。
程晚夏也沒有多說。
兩個人保持着原來的相處關係,相濡以沫。
程晚夏數了數玫瑰。
30朵。
想了想,自己的年齡。
傅博文難道不知道,女人過了28歲之後,就再也不願意提起年齡了嗎?
情商還是不夠用。
她低低笑着,把玫瑰花放在陽臺飄窗上。
她閉上眼睛,看着月色照耀在花瓣上,總覺得花兒都在向她炫耀着幸福。
是赤果果的幸福。
……
翌日。
程晚夏朦朧中,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起牀。
她看了看時間。
挺早的啊。
傅博文晚上帶了寶寶之後,早上一般都會微微的賴一會兒牀。
現在這麼早就起來了,什麼情況?
她翻身,看着傅博文已經換上了正式的西裝。
“你要去哪裡?”程晚夏問道。
傅博文一怔,“吵醒你了?”
“你要去哪裡?”程晚夏有些咄咄逼人。
傅博文沉默了一下,“我去上班。”
“上班?”
“傅氏上班。”傅博文解釋,看着她。
果然,程晚夏的眼中劃過那麼明顯的失落。
她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容。
很久,才說着,“去吧。”
傅博文沉默了很久,點頭,離開。
程晚夏看着他的背影。
無論如何,都放不下來吧。
她也不知道此刻什麼感受,她把自己捂在被子裡,覺得整個人很崩潰。
崩潰到,漸漸平靜。
……
傅博文回到傅氏上班。
第一天,所有人都驚訝無比。
傅博文一路無言的直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餘小甜已經清閒很久了,她突然看到傅博文出現,整張嘴都可以o下一個雞蛋,她揉了揉眼睛,這是傅總嗎?
還是突然眼花。
傅博文丟下一句話,“通知出去,2個小時後,各部門經理開會。”
“是。”聽着熟悉的聲音,餘小甜連忙點頭。
“對了,把白季陽叫進我的辦公室。”
“是。”餘小甜連忙跑向白季陽的辦公司,“傅總來了,讓你去辦公室。”
“你不會是眼花吧。”
“我至少耳沒聾吧。”餘小甜反駁。
白季陽連忙收拾着自己有些亂糟糟的桌子,拿起辦公桌上面的筆記本電腦,往傅博文的辦公室跑去。
白季陽敲開房門進去。
傅博文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開電腦,點開經分系統查看公司最近運營情況。
“比同期少了將近5個點的收益?股市動盪了3個點。”傅博文揚眉。
白季陽點頭。
“合作項目少了一半,品牌宣傳少了三分之一?!”傅博文擡頭,“說說情況。”
“是,傅總。”白季陽打開電腦,“這段時間公司一直是傅董事在主持,但是傅董事平時的精力有限,公司各部門經理直接找他彙報工作比較困難,有些工作就耽擱了,所以和其他公司的合作項目及品牌宣傳也就相應滯後,而且各個部門的,上到部門經理,下到底層員工工作情緒都多少受到影響,積極性不高,這是內在原因。而外在因素,這段時間易氏一直不停的和我們競爭多個項目,只要是我們有意向要合作的,易氏都會插上一腳,搞得我們現在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上很被動。”
“繼續。”傅博文很淡定。
“我們現在能夠做的項目,都是些小項目,我們的形象也因爲易氏的惡意破壞搞得在業內口碑很差,加上你也不在傅氏,很多大公司寧願選擇一些檔次較低的公司也不再選擇我們。”
傅博文抿着脣,“讓寧沫把財務報表那一份過來,上個月整月和本月上旬的。”
“是。”
“另外,2個小時後我找了部門經理開會。你到時候一起參加。”
“好。”
“出去做事吧。”
“是。”
傅博文抿着脣,在上班的時候,他表情一向嚴肅。
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進來。”
寧沫抱着筆記本電腦走過來,身邊跟着她的助理,拿着幾本財務報表恭恭敬敬的放在傅博文的辦公桌上。
“你出去吧。”寧沫對着小助理。
助理點頭,走出去把房門關了過來。
“我一直以爲你不會來上班了。”寧沫開口,有些似笑非笑。
“把你的財務報表給我看看。”傅博文沒有回答,打開公式化模式。
寧沫抿了抿,把紙質報表拿給他,也打開了自己的電腦,“沒看懂的地方,我現場給你講解。”
“那倒不需要,你就簡單彙報一下,這段時間的財務收支,及本年度還會產生的費用預算就行。”
“好。”寧沫點開電腦頁面,“上個季度公司的盈利額達到……”
傅博文一邊聽着,偶爾聽到重點的地方做了做筆記。
寧沫彙報了半個小時,傅博文一直很沉默。
寧沫其實很怕傅博文的沉默。
這份財務報表肯定是有問題的,但一般人是察覺不到,因爲收支做得很好,但傅博文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她其實很擔心。
她看着他,“有問題嗎?”
“沒有。”
“那你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傅博文擡頭,“告訴他一聲,別和我較真,沒用的。”
寧沫整個人一怔。
傅博文已經又低下頭開始看文件。
寧沫起身準備離開,又停了下來,“既然你都不想要,爲什麼不留給想要的人。”
“因爲他沒有資格。”
“傅博文……”
“不是諷刺,也不是不屑。”傅博文冷眼看着寧沫,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傅家。”
寧沫嘴脣咬得發白。
“傅家,有傅家的規矩,我們誰也改變不了。”傅博文丟下幾個字,“你出去吧。”
寧沫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的離開了。
傅博文知道了什麼是嗎?
傅博文怎麼會知道的。
這個男人,果然一分鐘都不能小窺。
她一直以爲傅博文這段時間沉浸在程晚夏的溫柔鄉中,早就忘了去搭理很多關於工作上面的事情,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今天的第一天上上班,就這麼直白的給她一個下馬威,而且她看得很清楚,僅僅半個小時時間,傅博文把那份財務報表上,那麼隱蔽的一個漏洞找了出來,當着她的面打了個圈。
打了圈,但是沒有揭穿。
寧沫知道,傅博文在給她機會。
她捏緊手指。
傅文淵,我真的覺得,我們的勝算很低。
和傅博文鬥,沒那麼容易的!
……
2個小時後。
傅氏高級會議室。
傅博文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兩邊坐着各部門經理,白季陽坐在他旁邊。
傅博文整個人在工作上面很嚴肅,他的會議記錄,只會讓白季陽一個人來做。
傅博文看了看整個會議室坐着的一個一個部門經理,臉上都是嚴肅的表情,他抿了抿脣,“召開這個會議有些突然,但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吩咐下去。”
下面的人很安靜。
因爲傅博文很嚴肅。
這個會議有些壓抑。
“這段時間我因爲個人原因不在公司,公司的業績就在急劇下滑,我不責備任何人一人在這段時間的工作態度,但公司是一個商業利益的地方,是一個殘酷的現實環境,所以對於工作上面產生了怠慢情緒的人,我不可能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容忍。”傅博文的話,讓下面的人心驚膽顫。
這段時間大家在傅氏是過了些好耍的日子,因爲沒做什麼事情,工資照樣開,感覺就像到了天堂。
天堂到地獄,就是這麼一步之遙。
傅博文看着他們,“市場部,這段時間市場環境極具惡劣,基本處於岌岌可危的地步,市場部沒有對此做好競爭應對,導致競爭對手大肆的蠶食我們的市場,市場份額下滑嚴重,市場部在本週內,提交整改報告及改進措施,如果在本月內市場沒有明顯的回升,市場部所有員工,扣去當月績效工資,並裁員2—3人。”
市場部經理連一下子就白了。
這也太嚴肅了。
傅博文根本就沒給市場部經理反駁的機會,直接開口,“綜合部,員工工作消極,怠慢,沒有有效的帶動好員工情緒,出現問題的員工不積極溝通輔導,導致大市場的整體環境惡劣,綜合部本月績效考覈直接扣5分。”
綜合部經理額頭上冒汗,一直不停的擦汗。
“公關部,公關部清閒了2個月了吧。”傅博文冷笑。
公關部經理完全不敢插嘴,只能安靜的坐在那裡,低着頭。
“從今天開始,本週內公關部整理好所有合作過集團的資料,公關部經理親自給我彙報,現在各個集團和我們的客情關係,以及針對危機集團的應對措施,其他集團的抱有提升。未完成,公關部經理可以直接把辭職信交到我的手上。”
公關部經理被傅博文的氣勢鎮壓得,不敢直言半句。
“其他部分、部門員工的工作態度及對公司造成的影響我不想在會議上浪費口舌,大家自己心知肚明,早點調整好情緒,本年還有最後1個半月,業績沒有上來,大家年終堪憂,能不能吃肉,拼的就是這最後幾天。”傅博文一字一句,“其他我不多說,市場部經理半個小時到我辦公室開會,準備好這段時間的簽訂以及未簽訂的合作項目,點對點和我彙報,散會。”
不到半個小時的會,讓所有人都無比的惆悵。
這是有多崩潰的節奏。
感覺自己都要死了都!
傅博文一直冷着臉回到辦公室。
整個傅氏的氣氛,在傅博文回來那一刻,似乎瞬間就變了。
工作態度一下子就得到了極大的轉變。
所有人都不敢再鬆懈一秒,否則,飯碗不保。
……
傅博文忙了一天。
一擡頭,已經是下午5點40。
市場部經理在他辦公室待了一天了,除了中午去食堂吃了飯,下午基本就一直沒有出來,彙報了整整一天的工作,卻不敢有半刻鬆懈。
傅博文抿了抿脣,“你讓公關部那邊對這幾個合作項目的公司進行客情分析,明天下午2點鐘到我辦公室來,擬定一個詳細的計劃,把入駐的事宜拿下。”
“是。”市場部經理忙點頭。
只是。
傅總是要走了的節奏。
按照他的想法,傅總今天怎麼加班也得加到12點吧,他都在空閒時間,給他老婆打了電話說加班不回去吃飯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
“今天就這樣,工作辛苦,也不要忘了生活。把工作時間用起來就行了。”傅博文說着,“你們出去吧。”
“是。”市場部經理看着白季陽,不知所措。
白季陽使眼色讓市場部經理出門。
“白助理,傅總是怎麼個情況?”
“你按照傅總的意思做就行了唄,不加班你心裡還不爽?”
“有些,莫不着頭腦。”
“久了你就知道了,別緊張。”白季陽意味深長的說着,然後自顧自的走了。
總覺得不加班的日子,就是爽透了。
這纔有機會,約會嘛!
……
傅博文收拾好東西,小劉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是回紫瑾小區嗎?”小劉問道。
“嗯。”
“好的。”小劉認真的開着車。
傅博文有些累的靠在車子靠背上,望着車頂的方向,今天雖然上班時間不長,但工作量不小,所以感覺整個人很累。
他儘量的讓自己放鬆一下,不希望回家的時候,滿臉疲憊。
他不能離開傅氏。
但是他希望,他的業餘時間,不會被傅氏所影響。
大半個小時後。
傅博文回到家。
程晚夏那個時候正抱着傅唯一在餵奶,妞妞似乎也做完了作業,在客廳看動畫片,看着傅博文,連忙叫着,“爸爸,你回來了。”
“嗯。”傅博文微微一笑。
“爸爸是開始上班了嗎?”妞妞問道。
“是啊。”傅博文走向妞妞,“爸爸上班你不開心嗎?”
“沒有啊。”妞妞很直白的說着,“爸爸不上班我們家就要被餓死,爸爸要養家餬口,這是男人的責任。”
傅博文一怔,“這些話誰教你的。”
“不需要誰教,妞妞自己就明白。”妞妞小大人的說着。
傅博文寵溺的摸了摸妞妞的頭,“爸爸會讓咱們一家過上好日子的。”
“我相信爸爸。”妞妞在傅博文臉上親了一口,又認真的看着動畫片。
傅博文站頭看着程晚夏,看着傅唯一。
他手指本來是想去默默傅唯一吃着奶的小嘴,卻在那一瞬間,傅唯一突然放開了咬着的奶嘴,傅博文的手指就直接摸到了程晚夏的胸部,紅心位置……
傅博文一愣,手指上還有遺留下來的奶汁。
程晚夏整個人也似乎愣怔了一下,她抿着脣,壓抑了一下情緒,把衣服給放了下來。
“我抱抱唯一。”傅博文說道,在故意掩飾剛剛那一秒的,尷尬。
程晚夏把傅唯一抱給傅博文,“我去幫阿姨做晚飯。”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有些紅的臉頰。
他手指上還有她的奶水,他莫名那一刻有些想要嚐嚐……
他的手指剛剛放在嘴邊,傅唯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傅博文被嚇了一跳。
吃這個奶汁他就小心翼翼了,傅唯一突然的叫聲讓他整個人完全是驚嚇的。
程晚夏一聽着聲音,就連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
“我……”總不能說想吃傅唯一的口糧,被傅唯一報復了吧。
話說傅唯一小朋友才2個月,傅先生你是不是想多了點?!
“我看看。”程晚夏抱過來,熟練的拉開傅唯一的尿不溼,“拉粑粑了。”
傅博文鬆了一口氣。
當然,當時被傅唯一這麼一下,那一滴奶汁自然的就沒有了。
他有些可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妞妞不知道何時也湊了過來,“弟弟的粑粑好臭臭。”
“你小時候不也是這樣?”傅博文說道。
“我小時候比弟弟香多了。”
“好吧,我家妞妞是一個香噴噴的小孩子。”
“那你聞聞。”妞妞爬在傅博文的身上。
傅博文狠狠聞了一下,“真香,跟你媽媽一樣。”
“媽媽也很香嗎?”妞妞蹙眉。
“你去聞聞。”
“不要,媽媽抱着臭臭弟弟。”妞妞有些嫌棄的看着傅唯一的臭粑粑。
傅博文心情很好的笑了一下,“讓爸爸來給弟弟擦臭屁股。”
“嗯。”妞妞坐遠了好些。
傅博文打了一盆水,和程晚夏配合着把傅唯一弄乾淨了,又抱在懷裡面輕輕的哄着。
傅博文突然有些羨慕傅唯一。
這麼理所當然的霸佔程晚夏的懷抱。
“唯一還沒睡覺嗎?”鄭素秀似乎是做好了晚飯走過來。
“嗯。現在醒着的時間長些了。”
“把唯一放在嬰兒車裡面,把嬰兒車放在飯桌旁邊,先過來吃晚飯。”鄭素秀說着。
傅博文連忙去把嬰兒車推了過來,鋪好,程晚夏把傅唯一放了進去。
傅唯一也不哭,就睜着圓圓的眼睛看着他們,偶爾還會笑笑。
程晚夏每次都覺得,傅唯一的笑容,會讓她心都融化了。
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值了。
一家人圍着飯桌吃飯。
鄭素秀一直不停的給傅博文夾菜,傅博文的飯碗中都堆成了小山。
“阿姨,我自己來就行。”
“你上班累着了,得多吃點。”
“謝謝阿姨。”
“那麼客氣幹嘛。”鄭素秀笑嘻嘻的說着。
“阿姨,我不在家,白天的時候還要麻煩你幫晚晚多照顧照顧唯一……”
“你放心去上班,家裡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鄭素秀說着,還似乎有些安慰,“我當初就一直在想,我以爲你不會上班了,這年輕人,特別是男人在家裡呆久了也不太好,人容易耍懶惰的,也不能坐食山空吧,還是要做做事情。”
傅博文忙着點頭。
心想估計妞妞那些話,就是鄭素秀告訴妞妞的。
鄭素秀人比較老實,也有很根深蒂固的老年人思想,不過不算太固執,所以很好相處,在她這一輩人的心目中,不做事就是不務正業,估計真的怕有一天,他們會被餓死。
他其實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他現在的資產,如果繼承了傅氏的資產,按照一個人的一生計算,從生下來開始每天中500萬彩票,需要中到60歲,就算不要傅氏的產業,也能維繫他們在不作工作沒有收入的,上下100年。
“媽媽,弟弟在吐東西!”妞妞突然開口。
所有人連忙回頭。
看着傅唯一嘴裡好像吐出了一道白色的東西。
傅博文連忙上前,一把把傅唯一抱起,讓傅唯一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就怕他吐出來的東西,又會嗆到氣管裡去了。
“怎麼回事?”程晚夏臉都下白了。
傅博文輕輕拍着傅唯一的背。
突然,又是一道白色的液體吐出來,吐得傅博文背上都是。
程晚夏整個人徹底被嚇住了,“怎麼了,唯一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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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博文比程晚夏相對冷靜得多,也只是在忍着冷靜而已,“晚晚你現在馬上去收拾一下唯一的東西,我們去醫院。”
“哦,好。”程晚夏連忙跑進房間。
傅唯一還一直吐了好幾次,傅博文沒有告訴程晚夏,怕她擔心過度。
奇怪的是,傅唯一吐了之後,像沒事兒個人似的,也不哭不鬧,像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依然好奇的打量着這個世界。
“晚晚……”鄭素秀拉着手都有些發抖的程晚夏,“你別緊張,這是孩子倒奶,一般的小孩都會的。”
“但是唯一從來沒有倒過奶。”程晚夏說着,“唯一本來當時在我肚子裡面的時候就……”
“晚晚。”傅博文抿着脣,“別自己嚇自己,東西收拾好了沒有。”
“嗯。”程晚夏連忙點頭。
“奶瓶奶粉尿不溼,唯一的衣服披風毛巾都要戴上,萬一要住院,就不用回來再拿了了。”
“都帶了的。”程晚夏說着。
“阿姨,你在家裡面照顧妞妞,我們就去了。”傅博文說道。
“記得打電話,我在家裡面擔心着的。”
“嗯。”傅博文點頭,然後讓程晚夏跟着出門。
兩個人走進電梯,一路看着電梯滑落。
傅唯一一直茫然地看着這個世界,仿若不明白大人們怎麼突然這麼緊張。
傅博文打開車門,程晚夏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做進車後座,傅博文把傅唯一遞給程晚夏,自己回到駕駛臺,開着車往醫院駛去。
程晚夏一路上想了很多。
她真的很擔心傅唯一有個三長兩短。
她前幾天纔去做了兒保的,醫生明明說發育得挺好。
她咬着脣,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自己嚇自己。
“沒事兒的晚晚。”傅博文開車,看着後車鏡中,程晚夏有些僵硬的身體。
“我真的很怕。”程晚夏有些崩潰。
傅唯一就算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她都怕。
“有我在,不會有事兒的。”
“可是,如果唯一真的有什麼,我怎麼辦?我不想他有事兒,是我執意把他生下來,我以前懷孕的時候真的只想着,生下來陪我,怎麼都可以,身體不健康也可以。我現在才發現我好自私,我其實接受不了,他不健康,我其實怕他長大了會恨我,恨我爲什麼把他生的不健康……”程晚夏整個人有些崩潰。
“不會恨你的。我們的唯一,很乖。”
“博文。”
“嗯?”
“如果唯一有什麼,你不會離開他的是嗎?”程晚夏一字一句,深深切切的問道。
她現在,需要依靠。
“永遠不會。”傅博文一字一句,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