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不是很大,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傅博文一直坐在她的病牀旁邊,沉默,無言。
程晚夏閉着眼睛,拉出了一段生疏的距離。
過了很久。
衛小小覺得自己在病房門口都已經站到腳抽筋,也沒有聽到裡面再傳出來任何一點,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這兩個人到底都是鬧哪樣?!
她有些擔憂的皺着眉頭,遠遠看着鄭素秀提着保溫桶,手上還拿了一包應該是程晚夏的生活用品,腳步有些快的趕了過來。
鄭素秀看着衛小小,連忙招呼着,“小衛,晚晚是在這個病房吧。”
“恩。”衛小小點頭。
“我給她熬了些稀飯,她平時都是幾個鐘頭就要吃東西的,這都餓了好久了吧,我得給她送進去。”說着,鄭素秀就準備推門而進。
衛小小一把拉住她,“等會兒,傅博文在這裡。”
“博文嗎?”鄭素秀往裡面瞧了瞧,“他們兩個和好了嗎?”
“要是和好了,我也不用幹站在外面,站得我腿都酸了。”
“這兩個人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搞成現在這樣?”
“我也不知道。”衛小小聳肩。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這話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傅博文站在他們面前,看着她們,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大步的離開了。
傅博文很高,很挺拔,氣質很好。
但衛小小總覺得那一刻的傅博文,帶着某種說不出來的滄桑,一種對這個世界的無可奈何。
“進來吧。”裡面傳來程晚夏的聲音。
衛小小收回視線,和鄭素秀一起走了進去。
鄭素秀連忙把手上的保溫桶放在一邊的茶几上,口中說着,“晚晚餓壞了吧,熬了些素菜粥,多吃點。”
程晚夏微笑着點頭。
衛小小看着程晚夏,也覺得鄭素秀是自己人,就沒有忌諱的直接開了口,“晚晚,你能說說,你都懷了傅博文的孩子了,爲什麼還和他鬧離婚?”
程晚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稀飯,她一直在壓抑自己想要反胃的衝動,“性格不合。”
“能找個再簡單的理由不?”
“人生價值觀不一樣。”
“還有呢?”
“沒了。”程晚夏繼續喝粥,那樣的若無其事。
“但是我真的覺得傅博文很愛你。”衛小小實在受不了程晚夏着磨人的性格了。
“我也覺得,博文很愛你。”鄭素秀插嘴。
程晚夏看了她們一眼,“我知道。”
“那你還在不滿足什麼?我真的不明白,你作死啊,這麼矯情!”衛小小似乎是有些冒火,這女人折騰個什麼勁兒,糟蹋自己玩的嗎?
程晚夏抿着脣,不是在壓抑情緒,而是胃裡面再翻滾,她不想把自己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又給吐了出來。
衛小小看程晚夏不說話,自顧說道,“你和傅博文的事兒,你就別想東想西了,姐給你做決定了,死心塌地跟着傅博文過一輩子吧,姐馬上給傅博文打電話,讓他來陪你,出院了就把你給接回傅家……”
程晚夏實在受不了胃裡的翻滾了,她連忙對鄭素秀招手,鄭素秀跟她也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看就知道她是想吐,趕緊找了便盆放在牀邊,剛剛放下,程晚夏就撕心裂肺的吐了出來,吐得那個徹底……
衛小小看着程晚夏,怔怔的問她,“我說的話有那麼噁心嗎?”
程晚夏吐了一會兒,擦了擦嘴脣,根本沒自己歇氣的空間,又開始吃,邊吃邊說,“有那麼噁心。”
“我說程晚夏……”
“如果你不想我又吐出來,就安靜點。”
衛小小被程晚夏堵得臉一陣紅一陣綠,半天沒有再憋出一個字。
鄭素秀看衛小小氣的不輕,連忙上前解釋道,“晚晚這段時間在孕吐,但醫生說她身體情況很特殊,必須要保證自己的營養,把身體養好,要不然後面會更難過。”
“她爲什麼孕吐這麼厲害?”衛小小不理解,印象中,沒有誰能夠吐成這樣吧。
“吃了一些藥的原因。”
“爲什麼要吃藥?”
“那個……”
“衛小小你別問了,等我緩一會兒,慢慢給你講。”程晚夏喊着衛小小,“阿姨,妞妞快放學了吧,你早點回去。”
“不是要住兩天院嗎?我把妞妞接過來吧。”
“不了,我沒事兒,妞妞要上學,不能這麼兩邊折騰。就只是要麻煩阿姨你每天送飯過來,外面的飯菜我不相信吃。”
“晚晚你說什麼話,我一天沒什麼事兒,又能怎麼麻煩,只是晚上你一個人怎麼讓人放心,我……”
“不是還有我嘛。”衛小小翻白眼,她不是人嗎?陪她一天兩天三天的,有什麼問題。
衛小小的話剛落音,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男性嗓音,“晚上我留下來。”
幾個人同時看向門口。
那個剛剛不是離開的男人傅博文,這會兒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裡。
“我只是出門抽支菸。”似乎看出她們的疑惑,他解釋說明。
其實,剛剛是真的想要走。
剛啓動車子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程晚夏晚上待在醫院,他怎麼都放心不下,所以又停好車子,上來了。
上來的時候在門口站了很久。
好吧,他其實也會覺得很尷尬,所以遲遲不願推門而入。
而且他聽到了程晚夏和衛小小的談話,程晚夏一直都這麼淡定,淡定到他覺得很恐慌……
“衛小小留下來就行了。”程晚夏很平靜的說着。
“衛小小明天應該有事吧,還是我留下來。”傅博文看着衛小小。
衛小小是人精,一個眼神,絕對什麼都明白,馬上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機會,毅然說道,“不知明天有事,我都差點忘記了,我今晚有個飯局,你們也知道的,我們這種做經紀人的,爲了藝人總是要拋頭露面犧牲色相神馬的,快到吃飯的點了,我得馬上回家收拾一下自己……”
程晚夏看着衛小小,一個眼神丟過去,你可以再假點不?!
衛小小回以,姐又不是專業演員。
然後扭着小蠻腰,大搖大擺的走了。
鄭素秀也識趣,她收拾保溫桶,放在離晚晚最近的牀頭,“裡面還有些,是給你準備了今天一晚上的飯量,晚點如果涼了,房間裡面好像有微波爐,博文你到時候給晚晚打熱一下,還有,晚晚經常會吐,但是吐了之後會一直吃,如果沒有了,給我打電話,我晚些再給你們送點來。”
“好啦阿姨,這麼多夠我吃了,你安心回去吧,別耽誤了接妞妞的時間。”
“那我就先走了?...
。”鄭素秀看傅博文在,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病房中,瞬間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以及一室的窒息。
程晚夏一直在靜靜的吃,吃着吃着,也會吐一些出來,擦擦嘴脣,漱漱口,繼續吃。
傅博文看着有些心疼,但卻一直靜默無言。
程晚夏似乎也是吃累了,她把碗筷放在一邊。
傅博文很自然的接過來,然後到廁所把飯碗清理乾淨。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的背影,抿着脣,換了一個自己躺着舒服的姿勢。
似乎清理乾淨,傅博文靜靜的把碗筷放在牀頭邊,坐在他的牀邊,依然沉默無語。
程晚夏翻身,“我準備睡了。”
她其實睡覺的時間特別多,因爲每次睡着後,就不會有妊娠反應,就不會一直想着吐出來,而且她總覺得,睡覺的時間能夠過得快一些,她希望時間過快點,她的寶寶,就能快點生出來……
“晚晚……”
“如果想說什麼不要的話,就不要說了。”
“爲什麼一定要孩子?”傅博文問她,很認真。
“因爲,每個女人都有資格當母親。”
“醫生說,這個孩子保住的希望很渺茫。”傅博文一字一句,他知道他比較殘忍。
“我相信人定勝天。”
“可是……”
“夠了,多餘的話我真的不想再說了,傅博文。”程晚夏似乎是有些不耐煩,“我既然都已經選擇了這一步,做了這麼多,你就尊重一下我的選擇可以嗎?”
傅博文沉默着。
他知道,對於她而言,他應該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算了,有些無可奈何。
他看着她,“休息吧,我睡沙發。”
“你可以睡隔壁房間的牀。”
“這裡,離你更近些。”傅博文徑直的躺在沙發上。
病房的沙發不大,傅博文這麼高的一個人,卷在沙發上看上去有些可憐。
程晚夏再次翻身,眼不見爲淨。
傅博文就看着程晚夏長長的秀髮,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注視。
……
傅家別墅。
丁小君今天和幾個富家太太聚餐。
黃良菊一天管轄着傅家大院,自己也沒什麼可以插手的地步,雖然不甘,倒是清閒了不少。
聚餐的時候,丁小君隱隱約約表達了想要重新找媳婦的意思,幾個富家太太都是過來人,哪裡不懂,連忙就把身邊的資源給介紹了一通,丁小君對其中2個還是頗有好感,要了照片,中午聚完餐就匆匆趕回來,想着等傅博文下班後,和他在談談。
過了吃飯的點,傅博文打電話回來說有事兒不回來了。
丁小君有些鬱鬱寡歡的把飯吃完,然後一直坐在客廳等傅博文回來。
等到晚上10點多,傅博文還是沒回來。
她再給傅博文打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有些不耐煩,“到底什麼事兒?”
“你到底好久回來!”丁小君口氣不悅。
“今晚不回來了。”
“爲什麼?”
“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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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兒?”
“媽,我不小了,30多歲的人了,我晚上在哪裡過夜,還需要給你彙報嗎?”傅博文口氣,很不耐煩。
丁小君忍着不爽,準備掛斷電話時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又說道,“你是不是不要臉不要皮的,又跑到程晚夏那裡去了!”
“媽,話不要說得太難聽,程晚夏是我老婆,我在她那裡過夜,也是天經地義的。”
“傅博文,程晚夏都不要你了,你還像個哈巴狗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面,你到底有沒有點自己的尊嚴,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值得你這樣付出,她天生就是一個狐狸精,專程迷糊男人的嗎?”
“媽,如果你一直用這樣的口吻和我說話,我想我真的沒有什麼話可以和你交代的。就這樣,很晚了,早點休息。”
沒等丁小君再說什麼,傅博文已經徑直的掛斷了電話!
丁小君氣得把手機仍在沙發上,整個人的怒火顯而易見,她冒火的叫着家裡一個傭人,“給我去找大少爺今晚在哪裡?找到了告訴我地方!”
“是,大夫人。”傭人連忙點頭。
心想這大半夜的,他去哪裡打聽去?!
……
傅博文掛斷電話,從外陽臺進來。
幽暗的病牀上,程晚夏動了動身體,“你媽?”
傅博文一怔,緩緩,“額,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你媽催你回去?”
“沒有,就是問我去了哪裡。”
“你媽應該很反對我們在一起。”程晚夏冷清的聲音,沒什麼情緒。
“那是她的意思,和我沒關係。”
“全世界人都不看好我們,何必這麼執着。”
“全世界人都告訴你不應該要這個孩子,爲什麼你要這麼執着?”傅博文反問。
程晚夏沉默了好久,似乎是無言以對,也似乎在醞釀語言。
傅博文以爲程晚夏已經睡着了,卻聽到她清清淡淡的聲音說着,“傅博文,我們就這樣吧,不要要求對方,好嗎?”
“好。”傅博文答應。
房間再一次陷入安靜。
真個世界都很安靜,兩顆有些慌亂的心跳,也漸漸地恢復平靜。
……
翌日一早。
鄭素秀提前送走了妞妞,就趕到了醫院。
兩個人都還在睡覺,她輕手輕腳的進去,把自己做好的早飯放在一邊,等着兩個人醒來。
程晚夏先醒,因爲肚子在提醒她。
她的身體很矛盾,明明一聞到飯菜或者刺激點的味道就會想吐,卻莫名其妙的會餓得很快。
她睜開眼睛,看着鄭素秀已經坐在了她的牀沿邊,笑了笑把自己支撐起來,“阿姨,這麼早就來了?”
“嗯,怕你餓了。要先洗漱嗎?”
“嗯。”程晚夏點頭。
“你等着我給你放熱水去。”
“不用了,我現在沒事兒,醫生只說觀察兩天,也不是說不能走動。”程晚夏自己下牀。
沙發上的人似乎也是動了一下,他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筆直的坐在沙發上,半天沒反應,估計在想自己爲什麼睡在這個鬼地方,這麼待了1分鐘,他直衝衝的往廁所走去,廁所響起嘩啦啦的水聲,過了一會兒,“水放熱了。”
然後,自己回到沙發上,倒頭又開始睡。
程晚夏和鄭素秀被傅博文這麼怪異的舉動逗笑,那一天的清晨,仿若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程晚夏洗漱完畢之後,傅博文眯了一會兒也徹底的清醒了,看着程晚夏已經開始小口小口的吃東西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吃東西的模樣,心裡面突然有些泛暖。
好多個清晨,夢想着能夠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在自己身邊。
“博文,你要不要吃點稀飯,我專程多盛了些。”鄭素秀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意思。
“那就謝謝了,阿姨。”傅博文嘴角一笑。
“說什麼客氣話,去洗漱一下,快來吃。”
“好。”傅博文走向廁所,纔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連晚飯都沒吃,現在肚子早就餓得發慌。
他簡單洗漱了之後,端過鄭素秀遞過來的稀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會去上班嗎?”程晚夏問他。
傅博文想了想,“不用。”
“還是去上班吧,白天有阿姨陪着我。”
傅博文抿着脣,沒有說話。
“我沒有攆你走,只是覺得這樣不好。”
傅博文點點頭,“我晚點去一趟公司,沒事兒會早點過來。”
應該是有事兒的。
程晚夏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能夠看懂傅博文的心事兒,直覺告訴他,傅博文應該有事情需要處理。
程晚夏沒有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和鄭素秀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傅博文是10點過才離開醫院的。
他前腳剛走,丁小君出現在這裡。
這是傭人花了一個晚上查找,今天早上一早告訴她的地方,她簡單問了一下,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程晚夏住院了。
只是婦產科。
程晚夏懷孕了?!
得到這個消息,她有些震驚。
不是說不適合懷孕嗎?
不是說不能懷孕嗎?
而且不是一直在做避孕措施嗎?她兒子做事情的能力她絕對不會懷疑,所以說這個孩子,有可能不是傅博文的?
心裡,頓時有些毛躁。
她急急忙忙的吃完早飯,準備了一番,往醫院去。
她沒有直接去程晚夏的病房,而是通過關係找到了程晚夏的主治醫生,去了醫生辦公室。
衛小小一走進醫院,就看着丁小君的身影拐進了一個走廊,她有些奇怪,心想丁小君出現在這裡,肯定是非奸即盜,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丁小君一心只想搞明白怎麼個情況,壓根沒有注意到有人跟着她,她直接找到了主治醫生,問道,“我是程晚夏的婆婆,我想問問她的情況。”
醫生看了好幾眼丁小君,這種貴夫人見多了,也知道得罪不起,而且整個上海都知道,程晚夏的婆婆是上海第一夫人,自然,也都對她恭敬了些,“是這樣的傅夫人,你兒媳婦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因爲是ab型陰性血,胎兒會出現溶血現象,所以很有可能會保不住,我們建議是做流產手術。”
“這個孩子多大了?”丁小君很關心這個問題。
“6周多。”
丁小君一直在覈算時間,這個孩子,會不會不是傅博文的孩子?
“傅夫人?”醫生叫她。
丁小君拉回意識,得體的一笑,“怎麼了?”
“作爲家屬,我們也是希望你們能夠勸勸程晚夏,這個孩子能夠存活的機率很小,而且爲了抑制抗體的產生,一直在吃激素藥,會直接影響到胎兒的健康,就算生下來的話,也可能會有說不定的殘疾……”
“什麼?!”丁小君看着醫生,“會是殘疾?”
“只是說有可能。”
“那怎麼能行。”丁小君臉色不是很好。
現在不管是不是傅博文的孩子,這個孩子都鐵定不能要。
生個殘疾的孩子下來,還不是把傅博文那個死心眼的人給捆綁死了,那以後再想要拆散他們,不是難上艱難。
“所以,讓你們家屬多做做思想工作,沒有本人同意,我們也是不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很爲難。
丁小君緩了緩臉色,笑的很是優雅,“放心吧醫生,我們會勸勸她的,那孩子就是太死心眼了。其實我們家,也不是那種封建家庭,非要傳宗接代什麼的,我們挺開放的,年輕人過得好就行……”
衛小小已經聽不下去了。
丁小君果然是變臉比變書還要快,虛僞得讓她嘔吐。
只是……
她心裡有些難受。
原來晚晚是ab型陰性血,生孩子會出現溶血現象。
所以懷孕纔會這麼辛苦吧。
她移動着腳步,走進晚晚的病房。
程晚夏坐在病房的客廳外,曬着早晨的太陽,陽光鋪灑在她的身上,她覺得,她很美,超乎了人類發明的所有美麗詞語。
程晚夏看着衛小小,看着她紅彤彤的兩個眼眶一直盯着自己,嘴角微微拉出一個弧度,“怎麼了?眼睛這麼紅。”
“就是嫉妒你長得這麼的禍國殃民。”
“今天才嫉妒,不會覺得晚了點。”程晚夏開着玩笑,知道衛小小是敷衍她的,但現在的她和以前也有很多不一樣了,她不會再執着的去挖掘別人在想什麼,那樣,累的反而是自己。
“晚晚,我剛剛碰到丁小君了,在走廊上。”
程晚夏愣了一下,“她來做什麼?”
“你懷孕了,或許想來看看你……”衛小小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騙她,語調微轉,“丁小君貌似不希望你把孩子生下來,所以你要防着點。”
“我知道。”程晚夏很淡定。
丁小君知道這個孩子存在,肯定會想法設法的打掉。
原因不外乎就是她不接受她這個兒媳婦,她不接受生下來的孩子不健康。
“爲什麼你現在什麼事情都可以這麼淡定?”
“當你有一天懷孕了,就會變得如此。”
正時,房門被人推開。
丁小君出現。
程晚夏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丁小君對着程晚夏也不需要半點僞裝,開口就是,“不能懷孕,勉強什麼?!”
程晚夏眼眸動了動,沒想過搭理。
衛小小臉色很不好,她可不是好欺負的角兒。
“剛剛我去找了醫生,醫生說這孩子活不了,就算活下來也是殘疾,你趕緊打了。”丁小君直截了當,口氣相當的強勢。
衛小小有些來氣,上前就想罵人。
程晚夏拉了拉她,“這個孩子是我的,我說了算,何時需要傅夫人你指手畫腳了?!”
“程晚夏,你還沒離婚啦!你現在還是我傅家的媳婦!”
“你是不是忘了傅夫人,你巴不得我馬上傅博文劃清界限。”
“我是巴不得,所以趕緊把你懷的那怪物給做了!少用這種東西來纏着我們博文。”丁小君的話,是沒有留半點口德。
“我說傅夫人,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這麼趾高氣昂的!自?...
己老公管不住,就管自己兒子是嗎?!誰不知道傅正天外面三個四個的,你以爲你被封爲什麼上海第一夫人你就牛逼了嗎?那不就是古代女人的一個貞節牌坊,被貼上一個死的標籤!你還真以爲,上海全市人民都對你尊重了,全部都在看你笑話!”衛小小受不了,難聽的話脫口而出。
“你……”丁小君被氣的身體發抖。
“我什麼我,我是衛小小,不是你啊我的,我告訴你丁小君,你少來打擾我們晚晚,下次我就把你這些惡劣行爲給錄下來,惹毛了我就在網上到處發,你知道網絡的力量是有多無窮,到時候讓上海全是人名看看所謂的‘第一夫人’有多極品吧!”衛小小狠狠的說着。
“果然是什麼樣的貨色,身邊就是什麼樣的人……”
“傅夫人,你再說一句,我真的錄下來了!”衛小小拿出手機,對着丁小君。
丁小君臉色發黑,半響,怒氣的轉身,離開。
衛小小皺了皺鼻子,“老賤人,敢欺負我們晚晚。”
程晚夏就站在旁邊看着衛小小,覺得這妞,還挺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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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明明7000進軍。
感覺越來越有壓力了!
各位親,羣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