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小佳如此模樣,程晚夏的心莫名一疼,準備拉起王小佳離開時,班上一個男同學張晉走過來敬酒,“很久不見了,程晚夏。”
“什麼很久不見,剛剛纔喝了酒。”程晚夏現在沒有心情和這些人閒聊,接過杯子一口乾。
“你還是這麼爽快。”張晉嘴角一笑,“疑,這是王小佳?”
“嗯,她喝醉了。”
“唐超呢?”張晉納悶的問道。
“剛剛走了。”
“不過說真的,同學些都挺羨慕唐超的,王小佳這麼多年對他不離不棄的,還供他去國外留學,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少見。要是有這麼一個女人對我,我也甘願做小白臉,少奮鬥大半輩子的……”
“王八蛋,你說誰是小白臉,你說誰吃軟飯了!”王小佳那女人像是突然打了雞血似的,猛地一下從沙發上蹦起來,絕對是蹦起來的,而且完全沒有給任何人反抗的機會,一巴掌甩在了張晉的臉上,那個響亮,甚至那一秒,似乎都蓋過了音響的聲音。
整個包房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這邊。
張晉的面子肯定掛不住,他捂着自己的臉,怒氣衝衝的吼着,“就說唐超小白臉怎麼了?!他本來就是小白臉,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就靠獎學金讀我們學校的窮鬼,能去美利堅留學,不是因爲你倒貼嗎,現在還不用奮鬥,可以直接做你家的建築業,他不是小白臉,誰是?!”
“王八蛋!”王小佳提着地上的酒瓶子,一股腦的往張晉的頭上砸。
“啪”的一聲,酒瓶碎得四分五裂,張晉的額頭上瞬間鮮血直流。
似乎整個包房現在才反應過來事態有些嚴重。
“王小佳,你他媽的有病!”張晉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王小佳的臉上,一個大男人使了足夠的力氣,簡直可以把小個子的王小佳甩翻,但王小佳硬是沒有挪動一點,撲上去對張晉又是咬又是抓的。
張晉也沒有半點紳士風度,和王小佳打在了一起。
程晚夏壓根拉不過來王小佳,其他同學也參與了勸架的隊伍,整整10幾分鐘,才把兩個人分開,這個時候多多少少大家都被殃及了點無辜,王小佳和張晉更是面目全非。
“我先送王小佳回去。”程晚夏拿起王小佳和自己的包,往包房外面走,就怕王小佳臭脾氣一來,又給打了起來。
剛走出包房,迎面對上兩個人。
傅博文和安筱。
程晚夏就是納悶了,安筱參加同學會就夠稀奇了,唱歌的時候還在,這麼一看就能夠想通了,大概是傅博文剛好在這個地方應酬,安筱順便等他而已。
看樣子,這兩個人也是準備離開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安筱納悶的問道,看着王小佳明顯紅腫的臉頰,和程晚夏亂嗡嗡的頭髮。
“沒事。”程晚夏沒什麼好臉色。
“別假惺惺了,安筱,你不就一心想看着我和程晚夏出醜嗎,從高中就這樣,裝什麼聖母瑪利亞!”王小佳的情緒似乎還沒有從包房中徹底的釋放,口氣惡劣得很。
安筱的臉色,當場就黑了。
傅博文的眉頭一皺,“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打你了,我數三聲,馬上給安筱道歉。”
“算了博文,我和王小佳有些誤會。”安筱勸和。
“什麼誤會,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誤會,我就是看不慣你,虛僞!”
“王小佳。”程晚夏狠狠的捏了她一下,王小佳看不出來傅博文的怒氣,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樣下去,她真怕在這裡,甚至在上海這個地盤,他們倆得爬着回去,“別說了,我先送你回去。”
“程晚夏,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縮頭烏龜了,你他媽的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程晚夏。”程晚夏覺得,王小佳應該喝醉了,醉得已經沒辦法用人類語言和她溝通了。
她咬牙,心裡一狠,二話沒說,拖着王小佳就往門口的方向走。
王小佳不舒坦的扭動着身子,似乎也因爲精力用得太多,沒多少力氣,只能任由程晚夏拖着離開。
“看好你的朋友!”身後,響起傅博文陰冷的聲音,透徹心扉。
……
出租車內,王小佳突然安靜了,像個被人遺棄的娃娃,脆弱而孤獨。
程晚夏也不想責備王小佳了,其實王小佳的性格很開朗,是一個有些大神經質的女人,身邊的朋友除了覺得她夠“重口味”以外,評價都頗高,但惟獨,唐超是她的死穴。
所以在遇到唐超的事情上,程晚夏一般都不想說太多。
王小佳靠在車窗上,看着上海灘那片燈光璀璨的街道,“晚晚,要過年了。”
“嗯。”程晚夏低低的答了一聲。
“今年到我家來過年吧。”
“算了,不想打擾你和唐超的二人世界。”程晚夏一口拒絕。
“你還會在除夕夜躲在街角哭嗎?”
“不會。”程晚夏一口否定,怎麼說,她也長大了。
“晚晚,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就算沒有唐超,我的世界也不能沒有你,所以,你不要讓我擔心。”
“少肉麻了,聽着起雞皮疙瘩。”
“我到家了,你小心回去。”王小佳打開車門。
剛剛那個瘋狂得完全不像是地球人的王小佳冷靜下來,真是怪嚇人的,程晚夏看着王小佳走進她家的別墅,才讓司機離開。
夜晚已經很深了。
上海的冬天還是有些冷的,她望着沒有星星的夜空,突然覺得,她在這偌大的地球上,僅僅只是一個小生物而已,她的一切喜怒哀樂,都無法影響地球的任何一個運作。
她是如此,渺小。
渺小得,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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