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珍已經準備睡覺,她身上還穿着粉色格子蕾絲公主睡衣,看到哥哥突然衝進來,她的表情一怔,臉上帶着她一向的天真表情,跟着,她才一臉的不可置信,尖叫道:“哥哥!”
晏寒厲不爲所動,他沉着一張臉,命令道:“現在、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出發。”
“哥!”晏天珍長叫一聲,質問道:“你真捨得?”
“這話我上次就對你說過,可你不思悔改!”晏寒厲臉上帶着沉鬱之色,心意已決的樣子。
“哥,你怎麼能這樣冷血?我是你妹妹啊!”晏天珍嘶聲竭力地吼叫着,淚已經成河般地流下。
她認爲,如果是以前,哥哥看到她哭成這樣,心早就軟了,可是現在,爲什麼會這個樣子呢?不愧是“冷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爲自己的哭聲所打動。
果真,晏寒厲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樣子,臉上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反而無情地說道:“我看着你,現在就收拾,你不願意也沒關係,那就什麼都不帶,學校我已經給你聯繫好了。”
“哥!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仇人。”晏天珍淒厲地長叫一聲。
“以前那些人無所謂,我可以對你容忍,但是現在,你動了我不能讓動之人,我不會再容忍,如果我早知道你會鑄下大錯,我就該將你扔給傭人撫養,何必親自帶你,我悔已晚矣。”晏寒厲一臉的後悔。
晏天珍哭的稀里嘩啦。
門外響起管家刻板的聲音,“少爺、小姐,老太爺讓您二位下樓。”
晏天珍抹了把眼淚說道:“嗯,我換了衣服,馬上就下去。”
晏寒厲看了她一眼,說道:“別耍什麼花樣,今天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說罷,他轉身離去,背影冷峭,讓人心生寒意。
晏天珍關上門,馬上將手機換了張卡,撥通了唐黛的號碼。
電話通了,晏天珍立刻開口叫道:“嫂子,我是天珍。”
電話那頭卻響起了高坤的聲音,“天珍小姐。”
晏天珍一愣,隨即一怒,皺着眉說道:“怎麼是你?”
高坤答道:“天珍小姐,對不起,是晏少讓我拿着少奶奶電話的,他說……”
他欲言又止,晏天珍追問:“他說什麼?”
高坤沉吟一下,還是如實說道:“對不起啊天珍小姐,晏少說,不管您找誰,也沒用。”
晏天珍氣的掛了電話,她迅速換了衣服,臉上的表情凌厲略帶猙獰,但是出門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又變得泫然欲泣!
她下了樓,看到晏宅的人居然都在客廳裡,也是的,這麼大的動靜,肯定被晏家的眼線給傳遍了晏宅上下。
蘇春嵐先搖頭說道:“嘖嘖,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瞧瞧天珍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晏天珍一下子撲到了晏鴻霖的腳下,竟然跪了下來,大聲嚎道:“爺爺,哥哥他非說我害了於冰,我哪有膽子殺人啊,非要把我送到國外去,爺爺,我心裡覺得好冤啊!”
晏鴻霖看向晏寒厲問:“於冰是哪個?”
趙芷雲呵呵一笑,插嘴說道:“爸,您還不知道啊!現在外面都傳的沸沸揚揚,這個於冰啊,就是寒厲的……呵呵!”
蘇春嵐也跟着煽風點火,說道:“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沒了可以再找,妹妹可就有一個,寒厲你不是最寵天珍嗎?幹什麼爲了這事兒置氣?”
晏寒厲裝沒聽見,看向晏鴻霖說道:“爺爺,我打算現在就把天珍送走。”
晏天珍由嚎哭變爲抽泣,說道:“爺爺,就算讓我走,也得明明白白的啊!如今我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我真是……啊……”
蘇春嵐說道:“可不是,說天珍是殺人兇手,太可笑了。”
趙芷雲跟着附和道:“就是啊,那時候天珍纔多大?”
晏鴻霖轉過頭看向晏寒厲問道:“你可有證據?”
晏寒厲搖頭說道:“爺爺,我並無證據,但是即使不爲了這件事,讓她出國求學,也沒有什麼不好。”
蘇春嵐說道:“寒厲,天珍都二十了,眼見要給她定親,你讓她現在出國,回來不都耽誤了?”
“就是啊寒厲,你以前最疼天珍的,現在讓哪股子妖風吹的,連妹妹的終身大事也不顧了?”趙芷雲輕笑着說。
“爺爺,哥哥說我是兇手,不然報警好了,要不讓紀銘臣來查我,我只求清清白白,不然我寧可死在這兒也不蒙冤出國。”晏天珍一臉的執拗與堅決。
晏鴻霖看向晏寒厲。
晏寒厲仍舊堅持說道:“爺爺,請您准許,我現在就送天珍出國。”
晏天珍臉上的表情絕望了。
晏鴻霖擡起手,說道:“寒厲,一碼事歸一碼事,你不能混淆了兩個起因,如果你本因爲天珍好而出國,那我並無意見,可如今你又說天珍是兇手,依我看,要查清楚才能決定天珍是否去國外求學,不然一個女孩子怎能擔起這樣的惡名,我晏家也不能擔起這樣的惡名。”
晏寒厲着急地叫:“爺爺……”
晏鴻霖制止道:“這件事到此爲止,你不要再說了。”
晏天珍涕零道:“謝謝爺爺!”
晏寒厲卻是冷麪地看着晏天珍,絕情地說:“以後你我兄妹之情,到此爲止!”
“寒厲!”晏鴻霖大聲喝道。
晏寒厲看向爺爺,說道:“爺爺,我先回去了。”說罷,竟是轉身大步離開了。
“哥哥!”晏天珍哭叫出聲,那絕望的聲音,讓人聽了十分不忍。
蘇春嵐遞了趙芷雲一個目光,趙芷雲會意地說:“爸,這個於冰可不簡單啊,把一向正派的寒厲給迷惑成這樣,竟然讓他和天珍都絕了關係。”
蘇春嵐也說道:“就是啊爸,天珍怎麼可能是兇手?我看就是那個於冰看不慣寒厲對天珍太好了,所以纔對天珍下手的,把人趕走了。”
趙芷雲又說:“可憐了唐黛,嫁到晏家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少奶奶的位子也快讓人給擠沒了。”
“可不是,我家寒墨再不上道,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蘇春嵐趁勢捧高踩低,把兒子給捧了上去。
“行了,你們兩個少說兩句!”晏鴻霖站起身,看向晏天珍說道:“既然你哥哥最近心情不好,你就離他遠些,別招惹他。”
晏天珍點頭抹淚說:“爺爺,我就是爲了嫂子不平,和哥哥爭執起來,沒想到哥哥就記恨我了,我嫂子對我那麼好,她纔是最可憐的人啊。”
晏鴻霖表情凝重,思量片刻,還是說道:“不早了,你們都去歇着吧!”說罷,他轉身回房去了。
蘇春嵐心中大喜,看樣子晏寒厲真的有外遇了,和她作對的唐黛終於要完蛋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趙芷雲了,唐黛一完蛋,她的位子就空了出來,那銳學就能回晏氏上班了。
晏天珍抹着淚說:“謝謝二嬸、三嬸爲天珍說話。”
蘇春嵐尖酸地笑着說:“喲,天珍這回倒是服軟了。”
趙芷雲跟着說道:“以前兩個嬸嬸那麼對你,是爲了你好,關鍵時刻,不還是我們這些親人?”
“是,天珍這次明白了。”晏天珍乖巧地說。
“行了,不早了,我們也休息去了,這大晚上的,鬧騰的喲!”蘇春嵐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
趙芷雲也跟着走了。
晏天珍上了樓,臉上露出決絕的表情。
這件事,雖然鬧得沸沸揚揚,可一直未回晏宅的唐黛,卻並未得知。
臨近年關,唐黛特意跑了幾個大賣場,看年底的銷售情況,以做臨時調整。可笑這晏銳才以爲事情是鐵板訂釘,竟然不再關注市場部的情況。而蘇春嵐也被晏寒厲小三之事引走了視線,少了這件事的警醒。
她認爲,晏寒厲只顧着和小三沉溺在溫柔鄉中,哪裡還顧得上唐黛的死活?這女人有再大本事又如何,還不是男人讓你有就有,讓你沒就沒的?
次日一大早,唐黛去了賣場,結果她“偶遇”了紀銘臣。
她驚訝地問:“紀銘臣,你來逛超市?不會吧!你怎麼一下子變成凡人了?”
“我自然是來找你的。”紀銘臣答得很是嚴肅。
唐黛瞬間就服了,她拿出手機,上面的確沒有紀銘臣的來電,她看着他說:“我真懷疑你給我手機安了定位!”
紀銘臣不屑地笑,說道:“我還用給你安定位?我想知道你在哪兒,一點都不難。”
“行行行,我不跟你爭論這個,你來找我有什麼要事?”唐黛問他。
“自然是有要事,開車撞於冰之人,已經找到了。”紀銘臣陳述道。
“啊?這麼容易?”唐黛意外地問。
以前的兇手各各都難找的很,這回反倒如此好找了?
紀銘臣冷哼道:“你啊!應該直接問結果如何。”
唐黛一點都不意外地說:“結果如果是好的,你也不會來找我了,也不會是這副表情了。”
“嗯!不錯,真是沒什麼結果。”紀銘臣嘆氣說道。
他一向就是這樣,案子一棘手,臉上肯定是任何表情都沒了。
“說說吧!”唐黛一邊看着商品,一邊往前走。
“咱們能不能找個地方?”紀銘臣有些煩躁地看着周圍嘈雜的環境。
“這樣有助於你心靜,更利於你在無緒的案子中冷靜思考。”唐黛語重心長地教誨道。
“行,好吧!隨你!”他現在只想討論案情,沒心情和她在這兒爭辯那些有的沒的。
唐黛拿起一包方便麪,看這款爲什麼賣的那麼好,是品牌效應還是因爲促銷活動亦或是因爲贈品。
紀銘臣跟在她身邊說道:“肇事司機找到後,他說當時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醉駕?”唐黛側頭問他。
“不錯!”紀銘臣肯定地說。
“有這麼簡單?”唐黛說道:“故意殺人和酒駕可是相差不小吧,更何況現在於冰也沒事,那這個人即使有刑事處罰,也不會太重。”
“可是我查了他的銀行戶頭還有人際關係等等,都未發現他有被人買兇的嫌疑,還有一點,他與晏天珍和於冰都沒有任何聯繫,所以也排除個人恩怨。”紀銘臣說道。
唐黛放下手中的方便麪,轉過身面向他問:“你看,假設這個人是晏天珍或火鳳凰或者是任何人買通來殺於冰,那麼他又有什麼讓人看中,並且買通的呢?他的家庭十分缺錢嗎?”
紀銘臣搖頭說道:“這也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此人三十多歲,有個四歲的男孩,父母健在,不但身體健康,還都已經退休在家有養老金,幫他們帶孩子,妻子也有工作,有車有房,不但並無經濟負擔,反而比一般的同齡人生活的要好一些。你說他根本就沒有爲錢殺人的理由。”
唐黛問他:“你覺得他在說假話嗎?”
紀銘臣否定說道:“我也在疑惑這一點,據我的經驗來看,他似乎真的沒說謊一般,可是事實就是事實,無法否認。”
“不是蓄意殺人?”唐黛自語了一句,然後反問他:“你想讓我催眠他?”
“嗯,有這個想法。”紀銘臣看着她,認真地說。
唐黛不大認同地說:“心理醫生都有其職業約束,非特殊情況下,不能用催眠的方法達到某些目的,目前催眠主要用於治療心理疾病方面……”
紀銘臣不耐煩地打斷她說:“行了唐黛,這些我都清楚,可是這個人,我都用了測謊儀,證明他沒有說謊,你說如果他真的只是醉駕,沒有殺人,他爲什麼還要把車倒回來再碾壓她呢?頗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測謊儀都證明他沒說謊?”唐黛說道:“一般來講,除非受過特訓,像特工一類,心志異常堅定的人,纔會使測謊儀失效。”
紀銘臣跟着說道:“他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我都查透了,根本就沒有當特工或受訓的可能性,這個人的案例是不是夠特殊?你的理由我也承認,那麼我現在已經申請過了,可以對這個特殊的案例用特殊的辦法。”
“那這樣吧!我先見見他,問些問題,再進行分析,看是否要對他用催眠?走吧,我們邊走邊說。”唐黛神情凝重地說。
紀銘臣鬆了口氣,總算是她答應了。
唐黛的腦子全是這個案子,她問道:“說說詳細的案發情況吧!”
紀銘臣說道:“當天嫌疑人和同事一起吃飯喝酒,同事證明,他的確是喝了酒,但是散場的時候並未發現這個人醉的不醒人事,或是醉意太明顯,同事還勸他不要開車,他滿口答應下來說打車離開,同事是先離開的,不知道爲什麼,他開車回去了。”
唐黛追問:“那他平時喝了酒開車嗎?”
“據他陳述,平時是不開車的,他同事說和他也不是經常喝酒,以前嫌疑人都說不開車,但分開後,便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不開。”紀銘臣想了一下,又說道:“我們也對他的妻子和家人進行訊問,都表嫌疑人酒後不會開車。”
“你覺得他們說的話可信度有問題?”唐黛反問。
“他們作爲維護他的人,有說謊的可能。”紀銘臣說道。
“這麼說來,證實嫌疑人是否故意殺人,就是他倒車的那一個動作了是不是?”唐黛問道。
“不錯!事發路段由於沒有攝像頭,但通過於冰的口述,是這樣的,當時車子向她衝來後,她倒在了地上,車子開過去又急速倒車,剛好有人騎車路過,看到了,他把自行車扔下,將於冰扶到便道上,車子倒車被自行車卡住,向後倒不得,這纔開走了。”紀銘臣說道。
“這麼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是酒駕,肯定是蓄意殺人。”唐黛語氣肯定地說。
“對,我們都是這樣認爲的,但是沒有口供,我們用盡辦法,對方都沒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紀銘臣說道。
唐黛的眉頭都緊鎖了起來,她想不明白,這個案子到底是什麼一種情況。
到了局裡,唐黛打算在問訊室見嫌疑人,由董奇偉在旁邊陪坐,當然全程經紀銘臣的吩咐,他都不允許開口說道。
唐黛坐了下來,嫌疑人看到唐黛,目光有些發直,顯然是被唐黛的美貌所迷惑了。
紀銘臣真想衝進去打他一番。
唐黛不是沒有被這樣的目光看,但是這個人的目光,雖然有些冒犯卻並不猥瑣,顯然人之常情,看到美女失神,也不能說這個人不堪。
唐黛看了眼表格,說道:“盧飛,你再說說案發當晚的經過吧!”
其實她對這個人印象倒是不壞,他長得還不錯,尚屬英俊類型,氣質也挺好,據說他在公司裡比較受歡迎,人緣不錯,這樣的人真的難以想象,會故意殺人。
不過很多殺人者,都是看起來不會殺人的,尤其是變態殺人者,人緣都非常的好,要麼就是看起來忠厚老實,總之矇蔽性極強。
一提到案子,盧飛就苦下臉說:“那天晚上真是邪門了,我原本是不打算開車的,想打車的,可能我真的喝多了,我不但開了車,據說還撞人去了,反正怎麼回的家我都不太知道,睡了一覺醒來,我都有點後怕。”
“那你沒看到自己的車子後面,有碰撞過的痕跡?”唐黛反問。
盧飛說道:“是啊!我看到了,我挺害怕的,我甚至還沿途回去看有沒有事故發生,結果沒有發現血跡,我都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跑到案發地,那又不是我回家的路線,我沒多喝啊,往常這個量,喝大根本就不可能,我猜測那酒有問題,可能是假酒,然後我一出門再被冷風吹,就大了。”
唐黛看眼董奇偉,他會意地說:“酒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是真酒無疑。”
盧飛的臉又苦下來了,說道:“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啊!”
唐黛沒有吭聲,手一下下地在桌子上敲着,盧飛不解其意,只是看着她的手。
紀銘臣一向都是被催眠的那個倒黴鬼,今天總算是看到她催眠別人,他有着很多被催眠的經驗,一看到唐黛的手他就激動了,就知道她要進行催眠了。
唐黛來了之後先看的卷宗,細節她都注意到了,她發現盧飛說的細節和被抓後的口供一模一樣,證明他有可能沒說謊,所以這個案子,的確有問題。
盧飛閉了眼睛,董奇偉驚呆了,好神奇啊!他生怕壞了唐小姐的事,大氣都不敢出。
唐黛開口問道:“盧飛,案發當晚,你與同事喝完酒出了飯店,你遇到了誰?”
“我……誰也沒有遇到。”盧飛訥訥地開口。
“你爲什麼要開車撞人?”唐黛又問。
“我沒有撞人,我喝醉了。”盧飛又開口說道。
唐黛微微皺眉,跟着問道:“你原本要打車離開,爲什麼改變主意自己開車?”
“我喝醉了。”盧飛說道。
“路上你撞了一個女人,你倒車又要撞她,你還記得嗎?”唐黛再問。
“我沒有撞人,我喝醉了。”
“好了盧飛,你可以醒來了。”唐黛下了指令。
盧飛迷茫地醒來,他看着唐黛和董奇偉茫然地問:“我剛纔怎麼了?我做夢了嗎?我怎麼會睡着的?”
他自己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唐黛揉揉眉心,紀銘臣生怕她身體受不了,立刻讓人帶盧飛出去。
紀銘臣大步走進來,問她:“是不是催眠的時間太長,身體不舒服?”
“不是,這個沒有什麼難度,只是這案子,的確不一般。”唐黛說道。
“現在看來,他真是喝醉了。”紀銘臣說道。
唐黛卻搖頭,否定道:“沒那麼簡單。”
紀銘臣本已沉到谷底的心,瞬間又活了起來,眼中迸發出神采,追問道:“怎麼說?”
唐黛說道:“你想啊,如果他真的因爲喝醉做了此事,那麼我催眠他,他肯定會說他不記得對不對?可是他說的是喝醉了,他真的喝醉了做此事,他會承認自己是喝醉了嗎?他的口供說的是不知道,那麼在他的內心深處,答案一定還是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紀銘臣覺得他抓住點什麼,但一時半會兒卻揪不出來他腦中的靈光乍現。
爲這個案子,他都想頭疼了,也想不出所以然。
“我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是被催眠做案。”唐黛說道。
“催眠?我也懷疑過,可是如果他被催眠了,他怎麼醒來的?”紀銘臣問她。
“指令!”唐黛說道。
“什麼指令?”紀銘臣不解地問。
唐黛沉吟道:“說實話,我還沒有深入學這個指令催眠,這是深之又深的催眠方法了,我要去找一趟我的老師,來確定我的推測,你把剛纔的錄相拿給我。”
“沒問題。”紀銘臣剛說罷,董奇偉就殷勤地說:“唐小姐,我去辦。”
剛纔他可是佩服死唐黛了,他真沒想到,唐黛居然這麼厲害,他真是大開眼界!太神奇了!
紀銘臣心急地和她一起去了學校,這次唐黛也沒顧上老師是否高興,同意帶他進去了。
路上,紀銘臣問她:“對了唐黛,昨天晏宅發生了一件事,你知道嗎?”
“什麼事?昨天我在家,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唐黛不解地問他。
“看樣子我又多嘴了。”紀銘臣一臉後悔。
“怎麼了?”唐黛問他:“你怎麼婆婆媽媽的?”
“唉,我是不想你煩惱。好吧,誰讓我挑個頭,說半截不說太不厚道了。”紀銘臣說罷,對她說道:“於冰被劫殺後,晏寒厲回到晏宅,說要送晏天珍出國留學,態度強硬,若不是她兩個嬸嬸出言相勸,最後老爺子下令,她就被晏寒厲立刻送走了。”
“昨天晏寒厲說加班,沒想到是去了晏宅,你怎麼知道的?”唐黛問道。
“今天早晨,晏天珍來找我,讓我查清楚這個案子,還好清白。”紀銘臣說道。
“天珍來找你,主動讓你查案?還好清白?”唐黛不可置信地問。
“不錯,這是我見過的,最囂張的嫌疑人了。”紀銘臣嚴肅地說。
“這得有多大的心理素質。”唐黛感慨地說。
“你說晏寒厲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爲了她好,讓她躲開我們的偵查嗎?”紀銘臣面色不太好地說。
“不是!”唐黛肯定地說。
“哦?你怎麼如此篤定?”紀銘臣看着她,那目光似乎是說她故意包庇晏寒厲。
唐黛根本就沒注意他的目光,分析道:“如果晏寒厲真的想包庇天珍,那他就不會用於冰來激怒她,讓她做出那麼多傷害於冰之事。他要是真心想將天珍送出國,他會先與爺爺商量,取得爺爺的同意,而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在全家人面前,強勢地送她出國,這樣反倒像是在激怒她!”
“激怒她?”紀銘臣反問。
“不錯,只有激怒了她,她纔會頻頻出手,纔會露出馬腳,纔會被你抓到。”唐黛說道。
紀銘臣若有所思地說:“我說怎麼保護你的人見多呢?”
“什麼?”唐黛不解地問。
“嘿嘿,又說走嘴了。如果晏天珍想做大案,她還會來找我?”紀銘臣不相信地問。
唐黛說道:“所以說她有着強大的內心,她既是有自信,也爲此而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