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注意到了唐黛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看向唐黛說道:“我就知道是你。”
唐黛沒接她的話,只是說道:“提前祝你新婚快樂!”
唐如就算如願嫁進了霍家,未來的路還長着呢,並且很難走。
一個厭惡自己的丈夫,一個處處作對的年輕婆婆,還有冷漠的婆家人。她真是不明白,嫁進豪門這麼重要?寧願犧牲自己的一生嗎?
從這點上來講,唐如和容宛靜極其相像。
第二天,作爲孃家人,唐黛自然要留下送親。自家人結婚,她不能穿的太素雅,所以就穿了一件桔色真絲雙縐長裙,裙子的亮點是腰臀間的兩隻大蝴蝶,色彩斑斕的顏色是重工手繡上的,一前一後,隨着行走,栩栩如生,極其惹眼。
爲了突顯這蝴蝶,整條裙子再沒有任何裝飾。
唐如看到唐黛的裙子,眼中就露出嫉恨的目光,她真是不知道唐黛這些衣服都哪兒買來的?爲什麼她連見都見不到?
雖然她鍾愛的是少女蕾絲風,但她看到唐黛的那些特別的裙子,也是極其喜歡。不過沒關係,很快她嫁到霍家,這些也即將會是她的了。
在唐如的腦海中,唐黛如今一躍成了鳳凰,完全是因爲嫁到了晏家的緣故。但是她沒想過,如果嫁進霍家,霍成言對你不上心,你又如何得到這豐厚的物質?
你可不像唐黛那樣,自己有公司,有錢。只靠着那些月錢,能有多少?恐怕一件頂極的奢侈品都買不到。
唐興良和唐修以結婚最後父母雙全爲由,想讓容宛靜參與這次婚禮。
唐興良並不傻,他可不會因爲自己目前寵愛容蝶就把她推到人前去給唐如當繼母,那樣丟的是唐家臉面,他還是要爲自己的兒女考慮的。
但是唐承宗則以婚既然已經離了,就要撇清關係爲由,拒絕了唐興良的請求,於是唐興良只能一個人坐在父母席上,喝女兒的拜別茶。
由於霍成言不願意娶唐如的事,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來接親的時候,沒有安排任何活動項目,什麼堵門啊、找鞋啊,完全沒有,生怕人甩頭走了,這婚結的也是憋屈。
但唐如不以爲意,臉上的笑容仍舊明媚極了,和任何一個新娘一樣,笑得幸福。但是霍成言,僅僅掩飾了眼裡的厭惡,面無表情。
容宛靜爲了唐如的婚禮也是下了功夫的,唐如這件婚紗,極其的奢華,整件下襬的裙子就好像無數的泡泡一樣,給人極致夢幻之感,配上唐如那姣好的皮膚,精緻的容顏,讓她非常惹眼。
霍成言見了卻無動於衷,他不是那種愛美色的男人。
整個過程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接了唐如、拜別父母,連十分鐘都不到,便從女方家出來了。
唐黛和晏寒厲坐着送親的車隊,一起到了霍宅。
霍宅的風格,和晏宅還有唐宅都比較相似,在唐黛看來,百年老宅應該都是如此的。古董傢俱、古董擺設,就連空氣都是同樣陰森森的。
霍文柏與郭情臉上都帶着笑。
唐黛看見郭情就笑了,這女人今天竟然穿了件淺粉色的旗袍,沒有刻意地往成熟方向打扮,齊耳短髮讓她看起來就像民國時期的女學生,簡直比唐如顯得還嫩,這是在暗喻唐如老嗎?
唐黛忍不住看向唐如,果真唐如盯着郭情的目光,使笑容有些扭曲。
這要怎麼叫?
剛剛霍成言只叫唐興良“爸”,現在唐如卻面臨着一個年輕的小媽。
她真是搞不明白,自己的爸爸都能拎得清,這時候不讓容蝶露面,怎麼霍文柏這種身份的人,還拎不清這樣的事呢?
其實是她拎不清,郭情是霍文柏明媒正娶的妻子,爲什麼要回避?
霍成言和唐如一起跪了下來,霍成言沒有說話,唐如舉着杯子,叫道:“爸,您喝茶!”
霍文柏接了茶杯,遞出紅包。
“謝謝爸!”唐如收下紅包。
又一杯茶水遞到了唐如的手中,唐如端着茶水卻猶豫了,衆目睽睽之下,她真是叫不出來啊!
霍文柏聽到旁邊妻子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聽起來那麼憂鬱,他的心立刻就疼了起來,這唐如,還沒進門就對他老婆如此不敬?於是他不悅地清了清喉嚨。
唐如聽明白了,她只好叫道:“媽,您喝茶!”
人羣中不是迎親的就是送親的,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嗤”地輕笑,然後就是好幾個人一起笑了。
唐黛也微微低下頭,很不厚道地笑了。這場面的確有些……嗯……
晏寒厲在人羣中拉着唐黛的手,看她偷樂,他笑得明目張膽,當然他不是在笑唐如,而是覺得自己的老婆可愛。
但是在別人眼裡,就以爲他笑唐如呢!
唐如的臉就像燒着一樣,郭情卻沒有任何影響,大大方方地應了一聲,遞出紅包。
“謝謝媽!”這一聲,唐如說的小極了,但旁人們還是都聽到了。
婚禮沒在酒店舉辦,而是在霍宅的花園辦的。
霍家對婚禮還是很用心,配合唐如的婚紗,霍家將花園佈置成了西式的風格,百合與玫瑰隨處可見,看起來浪漫極了。
唐如見到這一幕自然欣喜異常,霍文柏在不遠處誇着自己的小妻子,“呵呵,這一切可都是賤內操持的,霍宅這羣老傢伙們,哪裡有這樣的眼光啊!”
唐如的喜悅,立刻沖淡了不少。
賓客陸續都到了,鄭素素沒來,謠言雖然已淡,可她不願意出來當笑柄。鄭家必定要雪藏她一段時間了,免得將來嫁不出去。
現在郭旋就是嫁不出去的典型,誰敢娶這個喪門星?所以鄭家十分小心。
鄭家來的是鄭子矜,她和紀蕊是一起來的。
鄭子矜和紀蕊性格差不多,也是想嫁一個比自己家族強大的男人,但目前還沒成功。
最開始她看上的是霍成梵,很可惜霍成梵太神秘,她找不到機會接近,而現在,霍成梵已經不行了,她自然也就放棄了,目前處理無目標狀態。
紀蕊這大齡女青年都嫁出去了,鄭子矜卻仍舊單身。不是不急,可她不願意將就。
當然還有一個人沒來,那就是金語。
現在金語還沒回來,畢竟修橋又修路是大工程。當然,如果她真想參加,回來一趟也沒什麼。
金語不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網上都鬧成那樣了,她還會再來麼?根本就不可能。
容宛靜並不擔心,因爲現階段,她用不着金語,反正已經有了別的倚仗,而金語日後不是沒可能收服的,時間還長,一切都沒定論。
這樣的場合,霍成堯是不可能來的,但還是有個意外的人來了,那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肯。麥克米倫,陪着他一起來的,是德尼。
雖然德尼是霍成堯身邊的人,但這位大名鼎鼎的公爵到來,霍家自然不能把人得罪了,所以對他恭敬的很。
相比於上次,肯今天穿的十分惹眼,淺金色的歐洲皇室外衣,看起來正式極了,他臉上的表情也是標準的皇室的嚴肅,這使得他瞬間成爲整場最耀眼的人,甚至蓋過了新郎新娘。
那種從小培養出的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感,不是任何人能模仿來的,那是從骨子中滲出的一種高傲,讓人忍不住要被臣服。
上次宋嫋嫋與紀銘臣的婚禮,鄭子矜並沒有去,因爲紀蕊並不喜歡宋嫋嫋,雖然那是紀家的婚禮。
她只是聽說肯有多麼尊貴迷人,所以她有些後悔當時沒去。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次肯居然也來了,她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男人。
人上人、不凡的身份、尊貴,這正是她所追求的。
如果她能成爲皇室公爵夫人,那簡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可如果真成了呢?她這輩子都將風光無限。
她不會再拘泥於B市這些豪門,什麼百年旺族,都見鬼去吧!
人生最重要的是機會,現在這機會放在眼前,她應該好好地利用。
鄭子矜雖然激動,但她卻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在想如何接近他。
“鄭小姐今天好漂亮!”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立刻挽起笑,轉過身來。
意外的是,和她說話的,竟然是唐禎。
她倒是考慮過唐禎這個人,但紀蕊說過,唐禎剛剛回到唐家一定想早點站穩腳跟,不會輕易地談婚論嫁的,她年齡在這兒擺着,拖不了多久,所以這個人她就暫時不考慮了。
可沒想到她剛剛定下目標,這命運之神竟然就眷顧了她。雖然她的目標是金光閃閃的公爵,但唐禎也不能放過,好歹這也是唐家的繼承人,就當備胎了。
於是她笑得更加燦爛了一些,說道:“唐先生也很帥!”
唐黛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對哥哥有些不滿。這什麼眼光?鄭子矜一看和紀蕊就是一丘之貉,再想結婚也不能選擇這樣的吧。
唐興晟在不遠處叫了一句,“唐禎!”
唐禎轉過頭,對鄭子矜說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鄭子矜點頭,大方中略帶嬌羞,看的唐禎不由目光更深了一些。
唐黛看到唐禎走到父親身邊後,父親面色嚴肅地說了幾句,唐禎連連點頭,但父親走了之後,他臉上卻露出不以爲意地表情。
唐黛對這個哥哥不由反感起來,原本她對他就沒有多少好感,後來她有意避開他,厭惡感才少了一些,然而現在,那種感覺又升騰了起來,並且更加嚴重,她腦中閃過霍成堯的臉,一時間心緒複雜。
晏寒厲見狀,對她說道:“不要多想。”
唐黛沒有說話。
唐興晟叫了一句,“寒厲,來一下。”
晏寒厲點頭,拍了拍唐黛的肩,向他走去。
沈含玉早就被人拉走了,她作爲唐氏的太太,在回來之後,有不少人接近她。她自然知道這些應酬是不能少的,所以一方面在配合,另一方面在甄別,哪些人值得來往。
肯走到唐黛的身邊,挑了挑眉,問她:“怎麼一個人?”
唐黛擡起頭,向他身後看了一眼,問:“德尼呢?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向來如此!”肯那漂亮的灰色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顯得有些不屑。
唐黛看着他的眼睛說道:“這樣的眼睛顏色真的很好看,如果你笑一笑,一定更漂亮。”
肯挑挑眉,雕塑似的臉有了些許變化,問她:“怎麼突然說起我的眼睛?”
“就是突然想到的,所以就隨口說出來了。”唐黛淡淡一笑。
“怎麼?心緒不高?誰惹你了?”肯看着她的眼睛,想望向她的眼底。
其實他覺得黑色眼睛才漂亮,就好像黑寶石一樣,耀眼而透着神秘。
“晏太太?”一個悅耳的女聲響了起來。
唐黛轉過頭看去,意外地發現和她打招呼的,竟然是鄭子矜。她在腦中迅速分析了一下,認爲對方的目的不是爲了找麻煩就是衝肯來的。
鄭子矜這是爲了提醒肯,這個女人可是別人的老婆。
她和紀蕊一樣不明白,爲什麼外面來一個多金的男人就要和唐黛關係最好呢?
之前的霍成堯是這樣,現在肯也是這樣。
難道你們不知道,她已經有老公的嗎?
“鄭小姐!”唐黛微笑着回了一句。
“晏太太的裙子好別緻,我想問問是在哪裡買的?”鄭子矜絕不多看肯一眼,彷彿真是看中了唐黛的裙子來的。
這一句,讓唐黛確定了她的來意,絕對是衝着肯來的。她不介意把鄭子矜介紹給肯,那樣肯也不用總纏着自己了。
於是她先回了一句,“哦,這是寒厲他準備的,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買的。”
說罷,她看向肯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鄭家的鄭子矜小姐。”
鄭子矜萬萬沒想到唐黛居然會主動給她介紹肯,這樣可省了她很多的事。
有些人的想法總是惡的,會想唐黛是故意勾引肯或者霍成堯的,其實唐黛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會不會和別的女人接近,甚至在一起。
肯挑了挑眉,問道:“那天在訂婚禮上放出豪言的,是你的……”
鄭子矜鬱悶,心裡又把鄭素素罵了一萬遍,但她臉上還是帶着得體的微笑,說道:“那是我的妹妹,她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大概是燒糊塗了。”
唐黛說道:“我還有事,你們慢聊!”
然後她成功地脫身了。
鄭子矜如果不是聽紀蕊說了太多唐黛的壞話,她現在都要熱淚盈眶地向唐黛道謝了。有這麼配合她的麼?她竟然和高貴的肯對上話了,她是不是應該再感謝那天鄭素素出醜,讓她和肯有了共同話題?
肯並沒有阻攔唐黛,灰色的眼睛望向唐黛離去的背影,低聲說了一句,“她是和唐黛見了面之後纔不正常的。”
“你說什麼?”鄭子矜驚訝地問。
她有些摸不清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收回目光,看向鄭子矜說道:“那天,我看到唐黛跟着你妹妹進了洗手間,出來之後,你妹妹就不正常了,說了那些胡話。”
鄭子矜瞠目結舌地問他:“你的意思是說,唐黛她對我妹妹做了手腳?”
她有點搞不明白了,不是說肯在追求唐黛嗎?怎麼看起來這男人對唐黛似乎有意見似的?
肯卻否認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我問過唐黛,她並沒有承認。”
“可是……我們調了監控,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啊!”鄭子矜不解地問。
對於鄭素素爲什麼突然失常,然後正常後又沒有記憶,鄭家人十分不解,所以自然會調監控,想看看發生了什麼,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甚至鄭素素進去之後,根本就沒人再進去。
肯揚起脣說道:“對監控做手腳,很容易。我是親眼看到的,當然我並不知道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係。”
鄭子矜看向他問:“那不知道公爵先生能不能幫我作證?讓我當場指證她?”
肯搖頭說道:“你們不是有句俗話嗎?強龍惹不起地頭蛇之類的,我一個外來人,可惹不起她。更何況我的朋友Carl,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霍成堯,對她的心意不一般,我如果那樣做,他會不開心的。”
“您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鄭子矜此刻並沒有被愛慕衝昏頭腦,仍舊保持着正常的理智。
“看不過眼吧!”肯看着她勸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先弄明白,你妹妹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鄭子矜的腦子快速轉了轉,然後問道:“那麼公爵先生,以後我能再找您問相關的事嗎?”
“如果可以幫到你的,我自然願意。”肯紳士地說。
鄭子矜心中暗喜,如此一來,她就能經常去找肯了。另外,回去後,她要和家裡人商量商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儀式正式開始,唐如站在臺上,頭上的皇冠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那漂亮的皇冠很多人都認出來了,就是前陣子新聞上說的,一位名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曠世奇作,不但上面鑲的鑽石難得,款式與手工也是極爲特別的。
人們都說唐家爲了唐如的婚禮可真是下了功夫,相比之下,當初唐黛的婚禮可就沒那麼精心了。
可唐家人心裡卻明白,這些,都是容宛靜的精心。
沈含玉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當初唐黛結婚的時候,正趕到多事之秋,所以婚禮上面主要防着兇手了,並沒有太過用心。
她看向女兒,目光中隱有淚意,每一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是最幸福的,可是在這一點上,她比不過容宛靜。內疚的情緒在她心底蔓延開來,最重要的是,這些她想彌補,都無法彌補。
唐黛看着臺上,並未注意到母親的情緒,可晏寒厲卻注意到了。他對各方面的目光都是十分敏銳的,他裝作沒看到,但是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讓自己的老婆成爲最幸福的女人。
大概是剛纔霍家人的警告,霍成言此刻的表情要溫和了一些,但是從他臉上,並沒看出任何的愛意。
唐如一臉幸福,含笑看着霍成言。
到了儀式最*的時候,霍成言與唐如都對婚姻表達自己願意的態度,兩人互相戴上了婚戒,然後霍成言過來吻唐如。
就在這時,唐如身子一晃,便倒了下來。
後面的唐丁自然扶住了唐如,沒有讓人倒下去。
臺下有些混亂,怎麼着?新娘子要昏倒?這什麼情況?準備婚禮太累了嗎?
唐如的手扶着額,霍成言正在糾結要不要去扶她?如果不扶的話,爺爺會不會再不滿?
此刻,唐丁語出驚人,說了一句,“我家小姐懷孕了,還是儘快完成儀式吧!”
這一句話,簡直就像炸彈一樣,轟的大家的下面炸鍋了。
懷孕了!
唐黛並不意外,容宛靜想做成的事,很少有失手的時候,她看着在臺上呆若木雞、完全呆滯的霍成言,感到十分的同情。
他真是太倒黴了,他完全不是容宛靜的對手。說實話,她看來,霍家這三個男人,霍成言是最弱的了。
唐黛清楚,這絕對是容宛靜的一個計劃。反正唐如和霍成言已經在一起的事實大家都知道了,那麼現在就不必遮掩懷孕之事,反而將懷孕之事公之於衆,霍成言就很難對唐如下手。
懷孕了孩子沒掉,和沒能懷成,絕對是兩碼事。
“怎麼會?”霍成言喃喃地說了一句。
唐如在臺上羞澀地說:“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所以就沒和你說,結果差點昏倒了。”
郭情在老爺子的示意下,迅速上臺說道:“婚禮儀式到此結束,請大家移至別院,婚宴正式開始了,新娘子休息一下,再去敬酒。”
唐丁將唐如扶下臺,霍家人都躲到屋裡去了。
霍康德問道:“唐如,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唐如微微低着頭,一臉幸福的笑,說道:“爺爺,這也是剛發現不久的,因爲忙婚禮,所以就沒顧上,不過我現在身體還不錯。”
唐丁適時地說:“小姐懷的是雙胞胎,反應要比一般人大。”
這一下,又一個重磅消息炸開了。
“雙胞胎?”霍康德的眼睛又明顯亮了一個新的高度。
“是啊,已經在醫院裡做了基本的檢查。”唐丁說道。
唐如一臉忐忑,說道:“一會兒敬酒恐怕我就沒辦法了。”她看向郭情說道:“爸的歲數畢竟大了,敬酒的事兒,還得靠媽了。”
郭情微微一笑,說道:“這個自然沒有問題。”
這時候就算不行也要硬着頭皮上了。
霍康德說道:“要注意,別累着,雙胞胎會很辛苦的。”
他看向唐丁說道:“你先扶唐如去休息一下。”
唐丁點頭,小心扶着唐如去別的房間休息。
霍康德看向霍成言,表情嚴肅,目光冰冷地說:“成言,我不管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我要求,這兩個孩子不能出一點問題。”
“爺爺,她的孩子是不是健康還不一定呢,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我能有什麼辦法?”霍成言不滿地說。
霍康德冷哼道:“什麼她的孩子?這是你的孩子!你心裡想的什麼,我還是知道的。總之,我這樣對你講,如果這孩子沒了,你也就自己離開霍家吧!”
“爺爺!”霍成言失控地叫道。
霍康德看着他,無情地說:“我相信,你二哥他一定會願意回來的。”
霍成言緊緊地咬了牙,一臉的隱忍。
“去換衣服吧!”霍康德淡淡地說。
霍成言轉身大步離開。
霍康德看向郭情說道:“唐如今天不能應酬客人,一切要你多操心了。”
郭情點頭說道:“爸,您放心吧,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霍康德仍舊面無表情。
郭情出去之後,霍文柏才問:“爸,這事兒……”
“不管怎麼說,孩子是霍家的,我相信容宛靜不會用沒有的事來騙我們的,這又做不了假。更何況孩子出生後,按慣例都是要做檢查的。”霍康德一點擔心的表情都沒有。
霍文柏猶豫地說:“可是她並沒有服藥,這萬一生下來的是……”
“誒,沒關係,孩子還可以再要。”霍康德說罷,轉言道:“先這樣,我們出去應酬客人。”
別院的裝飾,和剛纔的花園截然相反,這裡是中式風格,古老的大院,大紅燈籠,隨處可見的紅綢子,地上的青磚,總之比紀銘臣那酒店裡的風格濃郁多了。
院子裡擺滿了桌子,供客人們吃飯,此時客人們已經基本坐滿。
郭情藉機和唐黛說話,感嘆道:“沒想到還是讓容宛靜得逞了。這霍成言真是靠不住。”
唐黛不以爲意地說:“霍成言一個大男人,哪裡懂女人懷孕的事?這也不稀奇。”說罷,她問道:“我說,你可真是個好婆婆,這夠下功夫的啊!”
郭情冷哼道:“你以爲我願意嗎?老爺子說這是體現霍家的實力,讓我往好里弄,我總不能這人還沒進門,就先被傳出虐待兒媳的惡名吧,容宛靜肯定在這兒等着我呢。”
“真夠不省心的。唐如有沒有仗着肚裡有免死金牌爲難你?”唐黛問她。
“你說她那性格,怎麼可能不這麼幹?今天這是開始,要灌我酒。”郭情哼道。
“這招挺狠的,你想啊,容宛靜知道你肯定着急要孩子,你要是喝了那麼多的酒,一時半會兒肯定不能要,到時候唐如的孩子都生出來了,你可就落後一大截了。”唐黛說道。
郭情笑了,說道:“放心吧,這婚宴可是我操辦的,我有準備,我可是找到個好物件,看着是酒,喝下去的是水。”
唐黛一聽這個,不由笑了,“行,不用擔心你,應對自如啊!”
“唉,不用心行嗎?唐如一嫁進來,肚子裡還揣倆娃,真是如履薄冰。”她看着唐黛說:“讓你說對了,真是倆。”
唐黛說:“生出來還是倆男孩,放心吧!”
“頭大!行了,不想這些了,我先忙去,你吃好喝好啊!”郭情拍拍唐黛,轉身快步走了。
郭情匆匆走到廚房,盯了一番,然後回房間裡換衣服。
背後一個男人突然抱住她,她嚇了一跳,很快霍文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是我!”
“哎呀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壞蛋呢!”郭情轉過身,嬌嗔着打了他兩下,卻沒有用力。
衣衫半解,正是有風情的時刻,他難耐地嚥了咽口水,說道:“今天讓你受累了。”
郭情笑了,說道:“這是應該的,更何況有你這句話,再累也不覺得累,心是甜的。”
霍文柏聽了這動人的情話,心裡說不出的開心,他拿過她要換的衣服,溫柔地說:“我幫你換。”
“嗯!”郭情微微一笑,沒有拒絕。
唐如和霍成言已經出現在別院,唐如換了一件紅色的漢服,比起宋嫋嫋那件,要華麗不知多少倍。
漢服用了繁複的金線繡花,她的頭上戴着金冠,脖子上是金環,複雜的工藝打造出來的華貴精品,兩隻手腕都戴了不少的鐲子,使她多了幾分雍容。
霍成言爲了配合她的造型,穿的是同樣料子的喜服,他的臉色,比剛纔難看多了,這是一種難以掩飾的痛苦,代表了他這輩子,永遠抹不去的污點。
可是婚禮要完成,孩子也不能有閃失,所以他只能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完成接下來的儀式。
十分鐘後,換了衣服的郭情和霍文柏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霍文柏看起來比剛纔還要精神,有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他扶着郭情的腰,笑得歡快。
郭情則換了件牡丹黃的繡花旗袍,多了幾分雍容,而她有些慵懶無力,微靠在霍文柏的身上,臉上多了些嫵媚。
唐黛不由笑了,這麼緊張的場合,居然還不忘做那事,這是得有多恩愛?
“笑什麼呢?”晏寒厲低聲在她耳邊問。
唐黛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晏寒厲表情微動,低聲說:“結束了我們回自己家?”
唐黛臉一紅,沒說話。
晏寒厲的手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揉了起來,自己單方面決定了。
由於知道了郭情的計劃,唐黛便注意郭情,她一杯杯地灌酒,敬幾桌後就要去洗手間,然後回來臉就紅一些。
看起來,好像酒喝多了似的,唐黛看到郭情去了幾趟洗手間,臉紅了不少。她忍不住笑,這妝化的可真像,如果不知道郭情的計劃,她真以爲郭情喝多了,可是現在她就想知道郭情臉上的胭脂,多厚了?
過不多時,郭情和霍文柏就敬到了這一桌,霍文柏笑着說:“賤內不勝酒力,大家留情,我來代飲。”
看來霍文柏還真是體貼自己老婆的,唐黛看向郭情笑了笑。
郭情裝沒看見,她知道唐黛是看自己臉上的胭脂呢,在心裡不知罵了唐黛多少句。
很快,郭情和霍文柏就去敬下一桌了。
唐黛注意到,今天客人對郭情的評價很高,當然還有不少人罵她的繼母和繼妹。不得不說,這次唐如結婚,郭情順便得到了地位上的認可。
婚宴進行到下半段的時候,大家就開始串桌了,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交際場合,誰也不甘於坐在原地不動,開展人脈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唐如與霍成言去換第三套衣服。
霍成言冷聲問道:“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唐如一臉的不解。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你怎麼會懷孕的?”霍成言想知道自己哪裡失誤了。
“呵呵,在一起就會懷孕,這不是很正常嗎?”唐如微笑着問。
她是不會告訴霍成言,她若是想要他的孩子,就一定能有的。並且她想生多少次他的孩子,他都攔不住的。
霍成言冷冷地看着她說:“你以爲有了我的孩子,我就會接受你?你別幼稚了!”
唐如笑得賢惠,說道:“老公,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以後我們要相互扶持,白頭偕老呢!”
霍成言徹底放棄了和她交流的念頭,轉過頭冷着臉大步離開了。
唐如笑着說:“到現在還想擺脫我?真是幼稚!”
外面,鄭子矜端着酒杯坐到了肯的身邊,大方地說:“我還忘了你告訴我那些事情呢,敬你一杯。”
肯端起酒,淺飲了一口,說道:“不必謝我,我和你也沒有交情,和她也沒有,不過是覺得好奇,如果你找到了原因,一定要來告訴我。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那樣?”
“難不成她有妖術?”鄭子矜問了一句。
“妖術?那是什麼?”肯看向她問道。
“呵,我也不是很瞭解,大概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吧!”她將唐黛與跳大神聯繫在一起。
她沒注意,肯的眼底閃過一抹嘲笑。
唐黛看到鄭子矜坐在肯的身邊有說有笑,覺得十分詫異。雖然肯臉上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他明顯沒有排斥鄭子矜。
肯的眼光,是鄭子矜這樣的女人?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外國人眼光不同,但也不至於奇怪成這樣吧!
很多人都注意到這一幕,大家都對鄭子矜另眼相看,這個女人,不一般啊,竟然能得到肯的青睞,簡直是太厲害了。
“你說的巫術,很厲害嗎?”肯隨意說着,眼底閃過譏誚的戲謔。
“能讓人迷了心志。”鄭子矜當然不懂,隨便亂說的,這是對方感興趣的話題,她當然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了。
“哦?這麼神奇?”肯佯裝感興趣地問。
“是啊,我們這裡,很多神奇的事呢,比如說百年旺族這樣的家族,什麼傳說都有。”鄭子矜說道。
“什麼傳說?”肯看向她,明顯興趣更大了。
“比如說霍家只生兒子不生女兒,據說有人保佑。”鄭子矜誇誇其談,又說:“晏家人子嗣頻出意外,到這一代已經很單薄了,據說是以前壞事做多了。”
肯微微地勾着脣,問她:“是真的?”
“不知道,傳說嘛!”鄭子矜挑了挑眉,有些俏皮地說:“大家都信以爲真,如果沒有根據,也不會傳到現在,你說是不是?”
此刻,晏寒厲被高坤叫到了一邊。
“怎麼了?”他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高坤是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的。
高坤低聲說道:“少爺,我們的人傳出了消息,說他見到了天珍小姐。”
“哦?”一向內斂且不動聲色的晏寒厲,不由高高地挑起了眉。他壓下心中的劇烈跳動,問他:“然後呢?”
高坤的聲音壓得更低,卻愈發地清晰,“他說天珍小姐主要負責的就是中醫藥方面研究,她在基地裡地位非常的高,並且她見過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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