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誰讓你自己去追罪犯的?你明知道他的目標是你,萬一他對你下手怎麼辦?”晏寒厲的聲音真叫一個寒厲,就像個嚴厲的家長訓孩子般的不留情面!
唐黛微微一怔,萬萬沒有想到他是在擔心自己,這份情她還是領的,所以她耐心解釋道:“不是,有保鏢跟着呢!我沒自己去追!”
“他們不是一個人,萬一他們的人比你的保鏢更多呢?萬一他們用什麼手段故意引你進去呢?唐黛,你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晏寒厲絲毫不領情,甚至語氣比剛纔還兇。
“對不起啊,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就是覺得不能讓他跑了!”唐黛似乎感受到了他情緒的起伏,所以態度越發地好。
晏寒厲突然一伸手臂,攬了她的肩,將她狠狠地帶進他的懷中,她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很強勁,感受到了他起伏的胸膛,幅度很大!
他喉結滾動,壓了半天,才讓自己的情緒趨於穩定,“以後不要這樣了,多想想後果,我不想你出任何危險!”
她點點頭,心裡浮起異樣的感覺,她不知道他是因爲不想再死人還是隻因爲擔心她,總之那種有些慌亂感,讓她不太適應,她也有些牴觸這樣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認爲她是他身邊的過客,從來沒想過要成爲主角。
晏寒厲很快就冷靜下來,他攬着她肩的手放鬆了些,卻沒有鬆開她,他看了看窗外,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有事要辦?”
下意識中,唐黛還是不想他插手自己公司的事,於是她隨意找個理由,說道:“沒有,就是想來看看,散散心!”
晏寒厲想都沒想,腦中馬上就閃出了“謝子懷”這三個字,因爲她與謝子懷,在這裡談了兩年的戀愛,可以說這裡每個角落都有着她與謝子懷的痕跡,一想到這個,他心中那少有的溫情已經消失殆盡,餘下的,只剩下憤怒了!
他的手突然鬆開她的肩,聲音比剛纔還要冷,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以後不許你再來這裡!”
不是,這又怎麼了?一會兒一怒、一會兒一怒的,這更年期吧!不然哪有那麼多的氣可生?這是冷少嗎?簡直可以稱之爲怒少,“咆哮帝”的外號是給他的吧!
如果以前她和謝子懷一天三架的話,那她早把人給踹了,她唐家大小姐,是戀愛是不去受氣的!之前這男人對她發脾氣是有原因的,出於好意所以她領情。可是現在,又冷臉,她不慣他這臭毛病,於是她直接別開頭,不理他,手臂還交叉在胸前,擺明了一副不同意的意思!
晏寒厲一看她這副抗拒的模樣,頓時火又躥了一個高度,他一擡手,“啪”地按落了車子擋板,氣勢凜然不可抵擋!
唐黛嚇一跳,這是要幹什麼?她轉過頭瞪他,“你又發什麼瘋?”大小姐的氣勢頓時也跟着升起來了。
唐家和晏家不相上下,從能力上來講,她認爲不比他差,所以她覺得她和他就是站在一個高度的,憑什麼怕他?
“怎麼着?你還想到這裡來緬懷你跟謝子懷的過去?我告訴你,從你和我領證的那天起,你生是我晏寒厲的人,死是我晏寒厲的鬼,休想再有別的男人!”
這霸氣的宣言啊!只是後面一句,多少有點喜感!
嗯?這是晏冷少的風格嗎?
唐黛想都不想就反問:“誰說我要緬懷過去了?”等她說完,才反應過來,她的頭微微一偏,清澈明眸微微有些疑惑,問道:“晏寒厲,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晏寒厲方纔明白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帶着慍怒的表情猛地僵,跟着就駁斥道:“不要亂說!”
唐黛那清淺的眸子立刻就彎了起來,笑得十分愉悅且輕快,她略帶些小得意地說:“晏寒厲,你是不是已經不知不覺中愛上本小姐了?”
“胡說!”晏寒厲繃着臉斥道,一副堅決不可能承認的模樣!
唐黛揚了揚纖眉,自有辦法對付他,她故作隨意地說:“既然如此,只要我身體不出軌就行了,你管我心裡想的是誰?我只要保證生是你晏寒厲的人,死是你晏寒厲的鬼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她就樂極生悲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壓了下來,然後,頭腦一片空白,只閃過三個字,“第二次”!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把這張討厭的小嘴給堵了就行,免得總是忤逆他,說出他不愛聽的話!
只不過,有時候初衷和結果總是帶着巨大差異的,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難免就有享受的感覺,起初只是想讓她閉嘴,現在就是沉浸之中,不願意放開了!
有了第一次,這第二次唐黛已經不那麼震驚了,只覺得這密閉的車內,狹小的空間讓她喘不過來氣,心臟跳得厲害,讓她有種死去活來的感覺!
如此之迅猛的攻勢下,她大小姐的厲害也不起作用了,她二十二年的唐家大小姐的經驗中,可不包含對付這招兒,於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她,壓下心頭的那抹意猶未盡,聲音雖低卻氣勢凜然地質問:“以後,還敢不敢說那話?嗯?”
晏寒厲就是晏寒厲,不管他多麼的沉迷,也不會忘記自己做這件事的初衷,這個時候不懲戒她記住,還待何時?
唐黛一擡眼,猛地就撞進他邪魅的眸中!她知道他長得好看,不過那雙眼一直都是冷的,然而此刻,那雙冷眸染了情致,就會讓人覺得難以抗拒,似乎被捲進其中無法自拔一般!
見她怔怔的樣子,他以爲又嚇到她了,但是現在他不能心軟,否則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女人就更難收拾了!於是他又冷下聲來,重複了一遍,“還敢不敢說那話?”
說的什麼話?她已經被吻暈了,早就不記得,但是她只知道,如果不聽話,她又會再遭受一次“狼啃”,怎麼會這樣想?因爲他那吻勢,就是如餓狼啃咬一般,彷彿這輩子沒見過肉似的,所以她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看着她如此被馴服的樣子,晏少舒服了,他直起身,靠在座椅上,瞥了眼窗外的街景,想起剛纔那番溫存,他沉吟了一下,問道:“唐黛,剛纔你有感覺嗎?”
唐黛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剛剛開始工作的腦電波又瞬間罷工,腦中重新一片空白!你說哪有人問的這麼直接?剛纔她整個人都傻了,怎麼還知道什麼感覺不感覺的?
身邊沒有動靜,他側過頭來看她,發現她的臉跟煮紅了的蝦子一般,不由覺得好笑,這張牙舞爪的小女人,也有如此被制服害羞的時候?
不過,她那紅潤潤的小臉倒是別有一番媚意風情,他眸光專注,又細細地看了她一會兒,方纔轉過頭來,又看向窗外,只是那大手卻無聲無息地覆上了她放在身邊的小手,緊緊地攏在手心,似捏非捏、似揉非揉!
唐黛徹底撂了爪,沒了一點的火氣,只剩下心慌意亂,櫻脣死抿,絕不肯說一個字,垂着頭,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老實的出奇!
如此這般,安靜地開回了晏家,黑色的車子緩緩地駛進大門,在門口停了下來,晏寒厲鬆開她的手,像沒事人一般下了車,如常地走進家門,誰也沒注意到,他的脣角不易察覺地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代表了他心情十分不錯!
唐黛在後面老實地跟着,就像個小媳婦一般,看得下人們瞠目結舌!
晏天珍拎着包正要出門,可是剛走出房間大門,就看到這兩個人如此詭異地一前一後地進了客廳,然後哥哥進了書房,嫂子進了臥室!
她奇怪地走下樓,問高坤,“我哥跟我嫂子怎麼了?”
高坤也納悶呢,他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於是他隨意地說:“是晏少御妻有道吧!”
管家無聲地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小姐,您要出門嗎?”
晏天珍回頭說道:“嗯!”
“需要給您備車嗎?”管家恭敬地問。
“不用了,成言哥哥來接我!”晏天珍說着,向外走去,說道:“我走了!”
“小姐慢走!”管家身子微躬,敬待天珍小姐出門。
她走之後,他才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回到房間裡的唐黛,心裡亂極了,她滿腦子都是車裡的一幕又一幕,現在她無心調侃晏寒厲是不是愛上她的問題,而是她如擂鼓般的心跳,怎麼也平穩不下來,這令她內心又多了一份慌亂!
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對於愛的理解,又和以前不同了,和晏寒厲的相處,彷彿比跟謝子懷一起時,口味重了很多,相應的感覺也重了很多,她有些茫然!
手機響了很久,她都沒有聽到,等手機停了又響後,她才彷彿驚醒一般,拿起來“喂”了一聲。
“唐黛,你在哪裡?”一個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