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警察局裡好不熱鬧。
季慕軒一直到趕到警察局的時候,才慢慢摸索清楚了整件事情的過程。
他將秦昊給他的usb和錄音筆交到警察的手裡,警察立即找了一臺電腦在審訊室裡面播放起來,唐政和沈葉琳見證據確鑿也難以再推脫什麼。
“季少,請您轉告秦總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所長站在季慕軒的身前恭敬的開口說道:“至於唐小姐,她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面來,按照規矩,我們也不能扣留她,還望季少和秦總能夠理解。”
走廊裡面,季慕軒抽着煙靠在牆上,眸光淡掃了一眼正被拷上手銬的兩人。
“我也知道你們是按照規矩辦事,至於起訴的事情秦少那邊會親自派人處理。”
說罷,季慕軒朝趙俊點了點頭,趙俊會意,正準備離開便傳來了門開的聲音。
唐如意麪容慘淡的從裡面出來。
“季少!你能不能帶我去見秦總!”
唐如意看見季慕軒的一剎那便衝了上去,用力的抓住了季慕軒的手臂,惹得男人一陣厭惡蹙眉。
“唐小姐,請你鬆手。”
“不!季少!”唐如意抓着季慕軒的力度越來越重,聲音也忍不住有些哽咽起來,“你帶我去見秦總一面,我有話想和秦總說!”
“你還想說什麼?說你父母是無意之舉才害死了雨漫的母親?”說着,季慕軒嗤笑一聲,一臉鄙夷的看着唐如意,“與其求我這些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想想自己以後的日子,秦昊對雨漫的重視,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季慕軒意味深長的落下這一句話,按照秦昊的脾性,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就處理掉了。
這句話,算是他對這個小妮子的一句忠告。
唐如意似是被季慕軒的話給嚇到,抓住他的手稍稍鬆了一些就被季慕軒一把甩開,看着他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面。
“季少,這麼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接下去的事情我會給秦總稟報。”
走出警局,趙俊恭敬的開口說道,季慕軒朝他微微頷首,便開車離開了。
見白色卡宴駛離,趙俊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給秦昊打去了電話。
處理完一切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半,秦昊滿臉疲憊的從書房離開回到主臥。
季慕軒的小護士聽見門開的聲音,起身對秦昊點了點頭。
“秦少爺,季少說秦夫人要打三天點滴,我今天下午還會過來一趟,現在就先走了。”
小護士走到秦昊的面前輕聲說着,秦昊聽着看了眼牀上的蕭雨漫,又看了眼腕錶,想了想,才低沉道:“這麼晚了,我讓李嬸給你收拾個屋子住下吧。”
男人不容拒絕的說完這一句話,小護士便也沒有推辭。
幾分鐘後,李嬸接到指示上樓帶小護士離開,門關,只留下夫妻兩在主臥裡面。
臥室習慣性的只開一盞昏黃的落地燈,秦昊輕步走到牀邊,垂眸看着蕭雨漫,她額頭沁着薄汗,秀眉依舊蹙着。
他在牀沿蹲下,冰涼的手撫上她的臉龐,與她身體的溫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眸光掠過她睡着也不舒服的模樣,掠過她肩上刺眼的紗布,男人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心底的感覺,那種痛,似乎已經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去形容。
在他28年的生命裡面,他不記得他曾爲誰有過這般慌張無措,即使面對當年父母的拋棄,年紀小小的他依舊淡定如山,不慌不亂。
可如今……
他在她牀邊沉沉的嘆了口氣,緊緊的握着她的素手。
這一夜,蕭雨漫高燒不退,點滴對她來說似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整夜都睡得非常不安穩。
凌晨五點的時候,她被肩頭傳來的劇烈疼痛搞得不得安寧,她睜不開眼睛只能嚶嚶叫痛,好不容易在牀邊闔了會眼眸的男人聞聲立即驚醒,她身上已經全身是汗。
秦昊分不清她是清醒還是昏迷的狀態,他嘗試着叫她的名字卻始終不見她的迴應。
他只能讓李嬸叫來安頓在家裡的小護士,又是一陣鬧騰才安靜下來,替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繼續守在她的身邊。
蕭雨漫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高燒不退,秦昊推掉了兩家公司的所有會議,寸步不離。
這幾天裡面,秦昊處理好了關於起訴唐政和沈葉琳的事情,他不斷施壓,開庭時間最後定在一個多月後的九月二十五,關於錢夏行,也已經被警方逮捕。
一切似乎都還算得上是順利,而蕭雨漫,是在第四天的清晨轉醒的。
晨曦的光蔓入臥室,這一天是陰雨連綿後的第一個晴天。
蕭雨漫掀了掀的眼皮,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掌心,她垂眸看去,便看見了男人睡在牀沿的模樣。
男人五官沉沉,下巴的鬍渣都沒有刮乾淨,看上去很是憔悴的樣子。
蕭雨漫的心裡略微劃過一道心疼的情緒,這幾天裡面她昏昏沉沉,但是多少還是有些記憶的,每次秦昊替她換下被汗浸透的衣服她都有感覺,只是眼皮沉重,她嚶嚶的說不出話來。
也許是她的視線有些直接,趴在牀沿的男人感應似得睜開了眼睛,對上了她藏了些心疼意味的眼眸。
“夫人!”
秦昊看着轉醒的蕭雨漫,激動的開口喚了一聲,下一秒,他微涼的大手便撫上了她氣色依舊不好的額頭,溫度似乎退下去了不少。
“舒服點了嗎?”
秦昊起身坐在牀沿低聲問道。
蕭雨漫看着他毫不保留的關切,陰鬱的心底劃過一道溫暖,對着他扯了扯脣角,“舒服多了。”
她應了一句,只見男人怔鬆的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下來不少。
“你這幾天都沒有吃過東西,肚子餓不餓?我讓李嬸給你熬點粥什麼的。”
蕭雨漫看着他搖了搖頭,剛剛清醒,並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四目相對,夫妻兩陷入了一陣沉默,而蕭雨漫憶起昏迷前的點點滴滴,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血色的臉頰又倏忽是蒼白一片。
“秦昊,母親的事情,怎麼樣了?”
許久,蕭雨漫看着他低低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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