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一夜未眠,她仍想不出一個妥善的對策,彪哥一幫人等擺明了就是吃定了她們。
她有想過報警,可是嫂子以後還要住在古城區,雖然警察可以暫時解決眼前的事,但誰能保證那些人以後不會來鬧事呢?
只怕還會變本加厲。
眼下的情況,只能先讓嫂子和侄兒待在酒店,她再聯繫以前古城區的熟人,看看有沒有辦法。
中午的時候,正在房裡用餐,門鈴響了一下,小邱以爲是服務員,起身開門,結果被人粗暴地推了進來,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鄭琳慌亂地起身:“彪哥!”
彪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害我找了半天,你們膽子夠大的哈,也準備跑路嗎?”
“彪哥,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彪哥東張西望地看了一回,面色陰沉,“有錢住總統套房,沒錢還我嗎?把剩下的45萬拿出來,咱們一切好說,否則信不信把你們賣到夜總會去?”
“你別欺人太甚。”聽腳步聲,晨星知道來了不少的人,但一味退縮也不是辦法,就連住在酒店,他們都能找上門來,可見他們在東都消息靈通,“人是洛均揚打傷的,你儘管找他去,來找我們幾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我要能找到洛均揚,來找你們幹嘛?”彪哥伸出黑乎乎的手,從餐桌上抓了一片三文魚刺身,蘸了一口芥末丟進嘴裡,“也怪你們命不好,誰叫你們是洛均揚的家人?要是今天交不出錢,只能賣身抵債了。”
彪哥明顯是吃定她們了,說話也是有恃無恐,慢悠悠的。
她也知道這些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小侄子已經被嚇哭了,她急忙讓小邱先去安撫,對彪哥冷聲道:“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安了。”
“小丫頭還挺橫的,活的不耐煩了!”彪哥轉眼兇相畢露,朝她走了過去。
鄭琳急忙護在阿星身前:“你們想幹嘛?”
“滾開!”彪哥反手就把鄭琳一個耳光摔了出去。
鄭琳一聲慘叫,額頭磕在大理石桌的桌角,頓時血涌如注,小邱嚇的尖叫起來。
晨星意識到情況不妙,慌慌忙
忙地朝着嫂子的方向而去:“嫂子,你沒事吧?”
“彪哥,走吧,這裡是五星級酒店,鬧出事情不好解決。”一個馬仔也有一些後怕。
彪哥罵罵咧咧:“慌什麼!”
但見鄭琳昏厥不醒,這纔有些慌神,他也知道五星級酒店的保安系統很強,出了事情,絕對扭送警察局,大手一揮,帶着手下迅速撤離。
“嫂子!”她抱着鄭琳癱軟的身體叫了半天,然而沒有任何反應。
急的眼淚快掉出來:“小邱,你快打120。”
驚魂未定的小邱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掏出手機。
·
嫂子被送到醫院急救,晨星無力地坐在走廊的靠椅,小邱抱着孩子站在一旁,也是憂心忡忡。
絕望的陰影就如烏雲一般籠罩在她心頭,她一直一直地假裝堅強,但在現實面前,她依舊如此不堪一擊。
她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覺得,自己這麼無用,這些日子遇到任何的艱難,都有二哥的羽翼爲她遮風擋雨,可是一旦離開他的保護,她依舊無法應對任何問題。
情緒瀕臨崩潰,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小邱急忙安慰:“晨小姐,你放心吧,嫂子不會有事的。”
此刻,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阿星,昨晚睡覺有沒有夢見二哥?這可是交給你的任務,你可不能不完成?”陸厲行戲謔而又帶着濃烈的寵溺。
電話那邊沒有任何迴應,他只道小丫頭一定又在臉紅,忍俊不禁,語氣輕盈地道:“二哥可是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按時吃飯,沒喝黑咖啡,沒洗冷水澡,更沒有酒後開車,回家的時候你是不是該獎勵一下二哥?”
“二哥……”聽到熟悉的溫暖,彷彿一個春天的懷抱,她哽咽地發不出聲音。
男人劍眉一鎖,握着手機的手下意識地緊了一下,沉聲道:“怎麼了,阿星?”
“沒……沒事。”她慌忙擦乾眼淚,故作平靜,“二哥,我很好,你別擔心,我還有事,先掛了。”她怕說多了露餡,急忙掛了電話,淚水重新涌了出來。
那邊,耀決集團總裁辦公室,陸厲行眸
光冷冽地掃向旁邊的陸城:“車準備好了嗎?”
“BOSS,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走,去東都。”
陸城一怔:“BOSS,咱們不是要去商務局談項目的嗎?”
“阿星似乎遇到什麼難處了。”他了解這丫頭的性格,臨前千叮萬囑,遇到事情第一時間向他彙報,千萬不要死撐。
可她性格就是倔強,不到絕境,她寧願自己受苦,也不肯麻煩他。
有時,他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BOSS,那個項目咱們至少可以掙一個億呀,而且是政府的項目,咱們好不容易談下來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解開西裝的鈕釦,大步走出辦公室,“多帶幾個人手。”
“是。”
陸城無可奈何,卻又有些惋惜,畢竟那個項目BOSS沒日沒夜地,聯合幾個部門加班加點才趕出來的,現在說放棄就放棄,讓他真的有些不捨。
可是BOSS的性格他也清楚,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也只有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
趕到醫院的時候,夜色已經降臨,陸厲行急促地腳步在走廊裡迴盪。
小邱抱着小侄兒急忙上前,他只是大手一揮,讓她站到一邊,迅速地趕到晨星的身邊。
她已睡着了,抱着雙臂,蜷縮在靠椅上,瘦瘦小小的身體,看着讓人心疼,他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蓋到她的身上,見她臉蛋紅撲撲的,嘴裡迷迷糊糊地念着:“二哥,我好沒用……”
手背在她額頭貼了一會兒,知道她發燒了,急忙將她抱了起來,緊緊地攬在懷裡。好在這裡是醫院,馬上帶她去找醫生看一看。
來時,他本來還有一些怒意,氣她的不聽話,遇到問題獨自死扛,不肯打電話告訴他。
然而此刻,除了緊張和柔情,他竟一點氣對她都生不起來。
“二哥……”她在他的懷裡,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螓首輕輕地蹭着他的胸膛。
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她彷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味,她知道是二哥來了,一顆心緩緩地定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