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考拉醒來之後情緒就一直很不穩定,一會趴在楚斯律的懷中自責的哭訴沒有保護好寶寶,一會又暴躁的讓他去幼兒園接寶寶放學,一會又鑽進他懷中撒嬌的叫着“粑粑”,最讓楚斯律心痛的是當她拿着鏡子看着裡面的自己,足足尖叫了好長時間,後來直接無法承受的昏厥過去。
針對樑考拉一系列不正常的反應,心理醫生會診後給出了結果,在失去寶寶和毀容的雙重刺激和打擊下,她的人格產生了分裂,潛意識裡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殘酷,所以活在自己幻想的夢境着,偶爾的也會把自己幻想成他們未出世的寶寶……
至於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要看她多久才願意自己走出來接受現實……
一場車禍,給樑考拉帶來的不只是**上的傷害,還有心靈。
當左臉上的傷勢已經完全的癒合,再也不需要紗布遮掩,樑考拉麪無表情的看着楚斯律。
“我要鏡子。”她想知道她的臉究竟傷成了什麼樣子,爲什麼醫生和護士拆開紗布之後都在暗暗的搖頭。
“拉拉,你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好好靜養,先躺下來休息好不好?睡醒了蜀黍再幫你拿。”楚楚斯律柔着語氣的哄慰,樑考拉冷冷的看着他聲音再次拔高。
“我要鏡子!”
楚斯律……
坐在病牀前的椅子上,看着病牀上態度強勢的妻子,抿了抿脣,伸了雙手試圖繼續安撫。
“拉拉,你聽蜀黍說……”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楚斯律剛開了口就被樑考拉厲聲打斷,一把拂開他伸過來的手,狠狠的瞪着他,面目猙獰。
楚斯律的俊眉不自覺的緊了緊,停在空氣中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看着那怒目而視的女人,終是沒有再伸手過去,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艱澀的開口,“拉拉,你聽我說……”
“讓開!”樑考拉不耐的撥開楚斯律跳下病牀打算去衛浴間裡照鏡子。
在病牀上躺了快一個月,又流掉了寶寶,身體虛弱的厲害,雙腳一軟眼前一黑差點跌倒,被楚斯律眼疾手快的扶着。
又把她抱在病牀上,妥協道,“在牀上躺着,我去拿鏡子。”
看着楚斯律頎長的身影走向病房門外走去,樑考拉不自覺的擡手覆在自己傷到的那邊臉上,凹凸不平的觸感貼在掌心下,微張的脣抖了抖擱在病牀上的右手也不自覺的蜷起。
受到強烈打擊的她沉浸在驚恐的思維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短短的幾日,她的帥蜀黍已經沒有以前那般的挺拔。
幾分鐘之後,楚斯律又回到病房裡,手中拿着一面鏡子,不是很大,是女孩都喜歡隨身帶着的化妝鏡。
楚斯律側身坐在病牀上,把鏡子拿給樑考拉之前先給她打了預防針。
“拉拉,你的臉……傷的有些嚴重……”上一次紗布還沒拆下的時候她已經承受不住的昏厥了過去,如果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不知會怎麼……
樑考拉把鏡子拿了過來,緩緩的舉在自己的面前,楚斯律的大掌緊緊的扶在她的肩上,不自覺的收緊手指和她一起看向那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