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民過去把母親手中的飯盒接了過來,吳鳳珍也來到病牀前面,瞪着不敢擡頭的兒媳臉色鐵青。
“偉正年紀小不懂事、你這個做嫂子的也不知道注意點,大庭廣衆的就做出這種事!還好今天撞見打了是我,要是被外人看了去會怎麼想?你就是自己不在乎臉面也給爲我們偉正想想!”
張翠蘭埋着頭不敢出聲,李偉民把飯盒放好之後走過來拉了母親的衣袖。
“媽,你胡說什麼呢?我就是累了想躺一會,您罵大嫂幹嘛呀!”
“別拉我!”吳鳳珍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聲音拔高,嚇得張翠蘭激靈了一下。
吳鳳珍不悅的轉向兒子李偉民,揚着嗓音反問。
“你累?你累了這邊不是有空牀?偏跑你嫂子病牀上擠什麼!”
“我不是想聽歌嗎,”李偉民不服氣的小手嘟噥着。
吳鳳珍也知道叔嫂兩個不會有什麼,訓過了兒子之後又轉向張翠蘭,“一會我去問問大夫,能不能辦出院,不行就僱個護士回家裡打針,家裡下人多,也用不着偉民再過來照顧!”
吳鳳珍瞪了張翠蘭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病牀上,張翠蘭指間還剩下一小塊的蘋果,垂着頭嘴脣抿的緊緊的。
“大嫂,你別往心裡去,媽就那樣的脾氣,總是大驚小怪的。”
李偉民走過來輕輕拉了拉張翠蘭的衣袖,像似觸電一般,張翠蘭驀地避開,怔怔的望着李偉民,竟然忘了反應。
因爲動作太急,指間捏着的蘋果掉在了身上,李偉民無奈的笑了笑,撿起那塊蘋果直接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拿起毛巾也轉身走了出去。
靠在病牀上,張翠蘭咬了手指,對着前面不知在想什麼。
李偉民去打溼毛巾了,想幫張翠蘭把手擦乾淨然後吃晚飯。
少年回來的時候吳鳳珍已經在病房裡,病牀前面一個護士正在幫張翠蘭掛吊瓶。
母親和護士在,李偉民只好把打溼的毛巾搭在了病牀的欄杆上,如果當着母親的面前幫大嫂擦手,保不齊還會被訓。
少年坐在另一張病牀上,等着護士掛好吊瓶離開,吳鳳珍站在病牀的前面,臉色已經很難看。
“剛纔我去問過了,大夫說在家裡修養也是一樣,今天已經下班了,明天我就過來幫你辦出院手續!”
“好。”張翠蘭垂着頭應了一聲,吳鳳珍這才轉向兒子。
“偉民,你先在醫院照看一會兒,回去我派個下人過來!”
“行,您老說的算。”李偉民無聊的交叉着手指,十根修長的指彷彿的交叉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高興的瞪了兒子一眼,吳鳳珍提起空着的網袋,“我先回去了,司機還在下面等着呢。”
“媽,慢走。”
張翠蘭客氣的送人,張翠蘭卻沒有迴應,拉開病房的門不高興的走了出去。
母親離開,李偉民從病牀上調跳了下來,抓起剛纔打溼的毛巾,輕輕抓握了張翠蘭扎着輸液針的手,一邊輕輕的擦拭一邊說。
“大嫂,你不用害怕,媽就是紙老虎,你是李家當家的祖母,她不敢對你怎樣,有大哥和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