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曾黎想錯了,自那天起,墨之謙晚上再沒來過她房間,更何況懲罰。
肌肉拉傷,醫生叮囑要臥牀修養,而曾黎也真的聽了醫生的建議。
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在自己的房間,不出房間一步,爲的,不只是養傷,更多的,是不想和墨之謙碰面,因爲自己那一句“或許已經愛上”。
轉眼十天過去,曾黎的腿也好的差不多,額上的撞傷已經結痂,留下一道淺淺的粉色疤痕,不大,卻很明顯。
站在鏡子前,看着額角上明顯的痕跡,曾黎想了想,拿起剪刀,剪短了前面的長髮,用斜分的劉海遮住。
十天的臥牀靜養,足不出戶,劉姨又變着樣的送上來滋補身體的湯,曾黎的臉色已經紅暈了許多。
徹底的洗漱了一番,又化了淡妝,曾黎才挎起揹包走出房間。
T市舉行了全國名畫展,聽書國內外好多名家都有作品參展,作爲一名油畫愛好者,曾黎怎麼能錯過欣賞名家的機會。
雖然已經能正常行走,卻不能穿高跟鞋,曾黎只好選了平底的運動鞋,爲了衣着搭配,又換上一套只有出去散步纔會穿的絲絨運動套裝,寶石藍的顏色,不深沉也不算明豔。
配上高扎的馬尾,曾黎又剪了劉海,少了平日裡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範,看上去要陽光了許多。
經過大廳的時候,曾黎被沙發裡的男人叫住。
“去哪?”墨之謙從報紙上擡頭,俊眉微蹙,俊臉一如既往地森冷。
曾黎停步,沒有回頭,不過卻不耐的嘆了口氣,並且冷嘲出聲。
“怎麼,擔心我會跑掉?如果擔心就請兩個保鏢跟着我,也方便我逃跑的時候第一時間把我壓回來。”
以前曾黎出門的時候,墨之謙不會過問,甚至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都不會多看一眼。
反正他清楚,她又不會跑掉。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看見曾黎出門,墨之謙就突然的問了一句,也是這一句,讓擠壓在曾黎心中已久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所以,她纔會如此不客氣的冷嘲熱諷。
“去哪?別讓我說第二遍!”冷冷的聲音帶着明顯的警告,曾慧芸看了看視線落在曾黎身上的男人,眸裡有什麼情緒劃過,連忙笑着當和事老。
“姐,你知道之謙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是擔心你,你的腿傷剛好,就急着去外面,要是落了病根後悔都來不及了。”
曾慧芸不說提這個還好,提起這事,曾黎就忍不住冷嗤,很想轉回頭不客氣的說上一句,如果落了病根不正好如了你的願?
但思及到客廳裡墨之謙的存在,曾黎淡淡的說了句,“去看畫展,今天最後一天。”
她不會傻到爲圖一時口舌之快而讓那個男人有藉口懲罰自己,況且她也清楚,如果自己一直和他較勁,今天也別想去看畫展。
曾黎轉了身,略施粉黛的臉看着墨之謙,繡眉微擡,帶着幾分不屑,幾分諷刺,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