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穆合？你知不知道那個穆合其實有多不簡單？你怎麼會愛上這種人？”
“好了，杜則恆。”紀野揉揉額頭，“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我回不了頭也不想回頭。哪怕是錯的，只要不後悔我就會去做。我要去睡了，晚安。”
杜則恆低低一笑，嘆道：“紀野，你果然是。。。。。。愛上這樣的你，我實在。。。。。。”
“杜則恆，你聽我說。留在過去的人是最愚蠢的。你已經結婚了，你要做個好丈夫。夕在望是愛你的，不是嗎？你們會有孩子，你會發現很多夕在望的好，我的不好。然後你很快就會忘了我。”
他慢慢地道：“紀野，你知道我最悲哀的是什麼嗎？我比誰都清楚你的不好，卻依舊這樣愛着你。”之後，他澀聲道，“你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說這些。既然勸不了你，我也只好祝福你。晚安。”
“晚安。”
掛下電話，紀野仰起頭，只覺得很是悵然。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杜則恆喜歡自己？
還記得多年前那天豬豬生日，她喝醉了，杜則恆開車恆送她回家。她半路上將他兇巴巴地趕走，然後自己走回家去。臨睡前關上燈拉窗簾，卻看見他的車在黑暗中正格外醒目地駛離自己家後花園的小道。
原來他一直都在她身邊默默陪着她，直到她熄燈睡下。
那麼他一定也看到了自己在穆合開車絕塵而去的失聲痛哭。好在他之後從未告訴過別人這些。
從那時起，她便開始總是有意無意地迴避杜則恆。對於他的關心呵護，她亦一直佯作不知。不是她想要的東西，她一概都沒什麼所謂。他對自己好也罷，壞也罷，於她何干？
直到後來他結婚了，她一邊覺得納悶一邊卻暗暗舒了口氣。
今天，他突然打電話來說出這些，紀野心中苦澀莫名。
勸告的話，肯定還要聽到很多吧。任何人知道了，肯定都不會看好。朋友婉言相勸，別人或許不屑甚至謾罵。可那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她自己決定的事情，從決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必然會面對這些，不是嗎？她握緊手心。
只要自己足夠努力足夠耐心，最終一定會得到一個好結局。她堅信。況且，她現在不是已經跟穆合成爲好朋友了麼？她付出那麼多，總還是得到了回報的，這不就是鼓勵麼？
眼看快到了熄燈時間，紀野收斂好情緒回到宿舍。舍友好奇地問：“是誰的電話，竟能讓我們女神這麼激動？”又道，“大佬！你發起火來真的好恐怖哇！！”
“唔，會麼？”紀野一笑，“以後我注意點啦。”
躺在牀上，聽着舍友平穩的呼吸聲，她還在想剛纔的事情。杜則恆說的那些話猶在耳邊迴響。於是她失眠了，惆悵苦澀，柔腸百轉，怎麼也睡不着。第二天頂着兩個黑眼圈昏昏欲睡地去上課，居然碰上了期中測驗。紀野一邊寫卷子一邊在心裡咬牙切齒：杜則恆，我上輩子欠了你的是不是。
現在回憶起這些，紀野微微一笑。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大家那時也都年少輕狂一些。現在看杜則恆，和他妻子夕在望已是好得蜜裡調油了吧？還真讓她當年說準了——他不僅愛上了夕在望，還與她有了孩子，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孩子，孩子。
想到這裡她又怔忡起來。她這輩子會有機會，爲穆合生一個孩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