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不見宋雅怡的蹤影,到中午了還不見回來,昕諾覺得有些奇怪,打宋雅怡的電話沒人接,問張媽,張媽也只知道宋雅怡一大早就開車出去了,具體去哪裡做什麼去了卻不是很清楚。
昕諾的眉眼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正想讓北落師門出去找找,不想這時候魏紅卻一臉寒氣地從外面衝了進來:“昕諾,你姐出事了!你趕緊跟我走!”
這下不只是昕諾,連張媽和剛剛從地下室解完毛料出來的許宣都嚇了一跳。
“出什麼事了?你說清楚!”昕諾一聽說自家老姐出事了,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眼中的戾氣止都止不住。
“我也是剛剛接到常霖的電話才知道,小雅早上去了古玩街,結果好像因爲一套瓷器和人吵了起來,那人大概是權貴人家的子女,直接就找了警察將你姐抓進局子裡去了!不過你放心,我剛剛問過常霖了,他說他已經找了軍區的人出面,餘光華那邊也給人施壓了,那些人應該不敢亂來!”魏紅察覺到昕諾身上毫不掩飾的怒意,頓時也有些慌了,急忙解釋道。
昕諾在聽到魏紅說姐姐出事了,還以爲是受傷或者被人綁架了,現在聽魏紅的解釋,頓時微微鬆了口氣,沒有性命之憂就好,先把他姐從局子里弄出來保證了人身安全再說,剩下的事情他自然會慢慢來收拾!
三個人急巴巴地就朝着古玩街那邊的派出所趕去,那邊宋雅怡卻是有些無語地看着她面前的那一排特種兵,完全搞不清楚這究竟是神馬狀況。
李偉是完全被眼前的這些兵*給嚇傻了,他這剛準備給宋雅怡鬆手銬呢,結果警局突然就開進來一輛悍馬,車裡跳下來七八個穿着迷彩服的特種兵,直接就將他們這幾個警務給圍了起來。這陣仗,直接就把幾個膽小的警務給嚇懵了。
“咳咳,宋小姐是吧,你好,我叫餘慶隆。”那羣迷彩服中爲首的那個滿身威武氣勢的男人龍行虎步一般走了上來,上下打量了宋雅怡一眼,伸出手來看着宋雅怡聲音宏亮地笑道。
宋雅怡擡起頭就看只到這個特種兵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沒有辦法,其他地方都太黑了,加上還抹着迷彩,基本上看不出相貌,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的,這個人穿着一身乾淨的迷彩服,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匪氣。
宋雅怡一直以爲她的那個電話應該是撥給常霖的,所以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爲這事是常霖通知的人。常霖又是部隊方面的特種兵出身,要叫來一隊人處理這些事情自然不難,所以她也沒有多想,將手腕上的鐐銬給晃了晃,笑道:“握手有些不便,餘教官您還是先將這事情先處理了再說吧。”
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宋雅怡跟這些警察說理說不通,這幫警察張狂得自認爲他們就是王法,可是遇到這些土匪強盜一般的兵*,瞬間就變成了烏龜,恨不得即刻就縮回殼裡去。這世道,果然是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惡人自有惡人磨!
“宋小姐,今天這事真是對不住了,我這有眼不識金鑲玉,把您給銬了過來,我是鬼迷了心竅,我這就給您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這事還請您別介意,好嗎?”李偉之前還是一副大爺相,現在被這七八個官兵給盯着,整個就成了一孫子,朝着宋雅怡一個勁兒鞠躬道歉,作勢拿起鑰匙來要給宋雅怡鬆開手銬。
不想宋雅怡卻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就將手挪到了另一側。
那李偉本來以爲只要將宋雅怡的手銬解開,道個歉就算完事了,但是宋雅怡卻並不這麼認爲。這手銬戴上容易,想放人卻沒有那麼簡單了。她雖然不是當官的,卻也不能任人宰割。那個劉晴纔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她不來給自己賠禮道歉,宋雅怡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承不起你這個禮。你不是說我這個文物販子不是違法了嗎?不是人證物證俱在嗎?我想問問,我那贓物呢?你們警察拿了我的東西說是贓物,現在總應該還在警局裡吧?拿出來給大夥兒瞧瞧,那到底是不是你說的剛剛出土的文物啊!”
宋雅怡可沒有忘記她的那對琺琅彩,在這個李隊長銬住她的時候,她的那套琺琅彩就已經被那個劉晴給拿走了,這個劉晴現在若是不把她的東西乖乖送回來,她是不會離開警察局的。
宋雅怡這話可是讓李偉急得滿頭大汗,這事確實是他們做的不地道,故意給宋雅怡安了個罪名,宋雅怡的那套瓷器已經被劉副市長的女兒拿走了,他現在要從哪裡再弄一套瓷器來還給宋雅怡啊?
“宋小姐,你那套瓷器不是八萬塊買來的嗎?要不這樣,我照價賠給您怎麼樣?”李偉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肉痛,那可是八萬塊啊,他攢了五年才攢這麼點存款,現在卻要爲了劉副市長家千金來填這個窟窿。
宋雅怡聽了這話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她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了李偉一眼,實在是有些無語。
“你知道我那套琺琅彩瓷碗的真正價值嗎?”
從始至終這個李隊長都沒有弄明白,劉晴爲什麼要找警察來抓她,甚至不惜給她安個莫須有的罪名,歸根結底都是因爲那套琺琅彩。如果那套琺琅彩真的只是一套贗品的話,劉晴會費盡這麼大的心思來搶她手中的假貨嗎?
李偉不解地看着宋雅怡,不知道宋雅怡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隊長,你覺得劉小姐會爲了一套價值八萬塊的贗品青花瓷動用警察嗎?我那套琺琅彩,是我上午在古玩街上花了三萬塊從一個小販手裡買的沒錯,裡面確實有五隻碗三十多年前燒製的民窯贗品,但是另外兩隻卻是不折不扣的乾隆琺琅彩。”
宋雅怡說完,見到屋子裡的衆人都沒有反應,忍不住嘆了口氣,隔行如隔山,這些人根本不明白那對琺琅彩瓷碗的真正價值。
“我這麼說您可能還不會太明白,這麼跟你說吧,三年前一個琺琅彩藍地錦鯉紋小瓶,就這麼大,在香港拍賣會上賣出了一千四百萬的高價。”
一千四百萬!?不只是李偉,整個屋子裡的警務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宋雅怡,李偉的嘴角扯出了一個難看的弧度:“宋小姐,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宋雅怡的臉上帶着笑,看着李偉:“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那套瓷碗我在交給你的時候我就說過了的,是你們不聽。現在我勸你還真儘快把我的東西交給我吧,你們警局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對會使用法律手段來維護我的利益。這裡面涉及的金額較大,你們最好還是上報一下比較好,不然的話,到時候被我以偷盜搶劫罪提起訴訟的話,別說是你,就是你們警局到時候也吃不了兜着走!”
李偉急得都快要哭了,他就說劉大小姐那個姑奶奶不會平白無故地找他幫忙就爲了七個破碗,那哪裡是破碗,那比金飯碗還寶貴啊!一個碗就一千多萬,這把他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宋小姐,需要我幫忙嗎?”餘慶隆本來也以爲只是一般的糾紛,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牽扯到了一對真正的琺琅彩,琺琅彩他倒是聽自家老爺子提及過,也在故宮見過真品,如果宋雅怡所說沒有造假的話,那這事可就真是鬧得大了,那兩隻琺琅彩瓷碗的價值,絕對比琺琅彩藍地錦鯉紋小瓶的價值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