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蘭在看到那篇報道之後就慌了,當年她也爲了這個事情惶惶不可終日,可是自從丈夫過世之後她就徹底安下心來,認爲這個隱秘再也不會被人發現。她沒有想到自己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居然也會被人挖出來,而且被公之於衆。
陳明華覺得自己瞬間成了一個笑話,他在父親過世之後就接手了陳氏集團,這些年沒能有多少建樹他也沒有覺得又什麼,盡情地玩樂得過且過,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他成了一個冒牌貨,整個陳氏和他全然沒有關係,他居然是個便宜兒子,活了二十六年竟然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私心上,宋雅怡覺得她和陳明華的身世還真有些相似,都是活了二十多年都被人矇在鼓裡,可是與陳明華相比,她卻是無比幸運的那個。宋雅怡本沒有想過要落井下石,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李玫蘭和陳明華不該一次次地欺上門來。她不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他們拿捏。
在這個料爆出來之後,陳氏的股票半天的時間跌至谷底,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工商部門迅速介入,陳氏宣佈破產,陳明華帶着公司的資金捐款潛逃。陳氏的公司連同房產都被充公,李玫蘭和周惠麗帶着半歲的小孫子流落街頭。兒子(丈夫)不知所蹤,兩個女人惶惶不安,又找不到經濟來源,最後靠着變賣身上的一點珠寶首飾租了一間廉價的地下室過日子。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賤了!李玫蘭那個女人再怎麼可惡,還是他老孃呢,他老孃做什麼還不是爲了他?他倒好,老母親,妻子、兒子統統可以拋棄不管,這種人良心被狗給吃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好小雅你和他離婚了,不然遲早也是要吃虧的!”看到關於陳明華捐款逃跑的報道,魏紅翻了個白眼,簡直是氣急敗壞地怒罵道。
宋雅怡的心情很平淡,她已經看透了陳明華的本質,也早就猜到了結局。自私自利沒有責任和擔當,李玫蘭也就罷了,陳明華再壞再無恥,那總歸是她養出來的兒子。周惠麗可就悲劇了,跟了這麼個男人,以爲抱住了他的大腿一輩子就無虞了,不想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流離失所且不提,帶着個半歲大的兒子,她這後半輩子連個依靠都沒有,算是徹底被陳明華給毀了。
這些人並不是宋雅怡生活的重心,所以笑笑也就過了。她最近的精神好了不少,可以到處走走了,偶爾也會到古玩街上去轉悠,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她的手腕上那條青蛇已經許久不見活動了,那個刺青的顏色也黯淡了不少,就算她吸收了古董的靈力到手腕上,那條蛇也沒有什麼反應。宋雅怡不禁想到了當日她昏迷時迷迷糊糊見到的那一幕,那道七色的光芒,讓她不禁想到了那個夢中的七色蓮,心中涌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宋老邪從那個千年古墓中盜取的黑木盒子裡面裝的是一支碧翠柳條,看起來跟真的似的。這根柳條與那個淨瓶應該是一套,不過宋雅怡不知道這兩個東西爲什麼會裝在兩個似玄非鐵的盒子裡。宋雅怡做過實驗,將金剛石在這兩個盒子劃了無數次,盒子上都沒有半點痕跡,宋雅怡甚至還用火燒過,連半點燒痕都沒有,由此可見這盒子比金剛石的材質要更加堅硬,至少地球上的物品沒有辦法將它破開。
這個盒子宋雅怡沒有報備給餘光華,宋老邪既然用這樣隱秘的辦法將盒子交給她,就說明這個盒子不能被其他人知曉,所以宋雅怡刻意地隱瞞了下來。倒是那個鸞鳳和鳴玉佩,被餘光華毫不客氣地交給了故宮博物館,當然,錢同樣還是欠着的,故宮博物館的館長倒也好意思!
六月中旬,宋雅怡接到了餘光華的電話,八月初在緬甸仰光會舉行一場大型公盤。不過因爲千年古墓的挖掘工作已經有了進展,咸寧那邊需要餘光華全程指揮,所以他沒有時間去參加這次公盤開幕式了,不過仰光方面的邀請函已經送了過來,他不能拒絕,因此希望宋雅怡能夠代勞。
宋雅怡有些意外,她自接觸賭石以來,還只在國內賭過毛料,倒是真想過要到翡翠的原產地去瞧瞧,可惜一直沒有時間也找不到機會。現在餘光華給她送來了瞌睡枕頭,她自然是樂意爲之。
“可是餘老,讓我代您去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對付邀請的畢竟是您,若是您讓我過去,會不會太輕慢了些?”宋雅怡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合適,餘光華的身份可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能夠比擬的。
餘光華知道宋雅怡在顧忌什麼,忍不住笑道:“你擔心什麼,我說可以就可以。你這個翡翠女王名頭還不夠響的話,那其他的人豈不是要無地自容了?”
宋雅怡聽餘光華的口氣顯得很是篤定,也放下心來,笑着應承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到那邊您老有什麼需要我代爲轉達的,儘管跟我說。”
餘光華笑得奸詐:“轉達的話就不必了,你用行動來證明吧。我可是跟仰光公盤的負責人通過氣了,你這次代表的可不是我一個人,代表的是我們中國玉石協會的臉面,不賭出幾塊玻璃種來殺殺緬甸人的氣勢,你這翡翠女王就是徒有虛名!”
宋雅怡愣了愣,不明白餘光華這話是什麼意思,正想細細詢問,餘光華那邊卻是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就在這個時候,昕諾從外面走了進來,朝着宋雅怡道:“姐,外頭快遞員送來了你的快遞,好像是北京中玉協寄來的。”
中玉協?宋雅怡將快遞撕開,看到信封裡面的一疊紙稍微愣了下,看到那一疊蓋着中國玉石協會官方印章的證件,以及最後的那張銘牌的時候,她就暈了。
餘光華那個老狐狸,竟然一聲不吭地將她提升爲了中玉協的榮譽副會長!難怪她說自己代表的是整個中國玉石協會的臉面,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搖身一變就成了國家工作人員,宋雅怡簡直有些無語。中玉協副會長可不是個虛職,不像一般的玉石協會顧問是個虛職,中玉協的副會長在國內各大玉石協會都具有一定的發言權,這樣的身份,餘光華居然說給就給了。
宋雅怡嘆了口氣,她倒不是對這個職位有多期待,只是餘光華這麼看得起她,她若這次沒能給協會掙回一點臉面,餘光華這個做會長的一定也會面臨很多壓力,說不定以後的工作實施起來都會受到阻抑。
餘光華這麼做,也不過是想借着她的名頭來提升一下中玉協的知名度而已,而且她不管怎麼說都是這個行業內的人,有個官方身份辦起事來要方便得多。這樣總歸也算得上是一種雙贏了。
“緬甸公盤?哎呀,我也要去!”魏紅一聽說宋雅怡要去仰光就激動不已,上次參加瑞麗賭盤,她一個人孤軍奮戰也能大獲全勝,這讓她感到意猶未盡,可惜國內的公盤都太少了,那些小型公盤宋雅怡又不屑參加,只能作罷,現在有機會讓她再過一把癮,她怎麼可能錯過這樣的絕佳機會?
倒是一旁的許宣皺了皺眉,看着宋雅怡道:“我跟着你去吧,昕諾最好也跟着,緬甸的治安可不算好,而且我猜這次那位秦家小姐也會去參加。”
許宣不說宋雅怡還真忘記了,她的敵人可還有一個翡翠公主呢。這此的緬甸公盤對秦鈺來說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因爲當初宋雅怡和秦鈺打賭的時候只是說她不得再參加國內的任何公盤,並沒有包括緬甸,所以仰光公盤秦鈺肯定會去參加。